“格洛利亚消失了。她的定位在哪里？”蝙蝠侠沉声问。

“定位也在同时消失了。我们找不到她。”

“把兄弟二号打开，连接全球监控。”

“不行，B！”芭芭拉忍不住在麦的对面皱起了眉，“以前兄弟眼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别把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

“而我甚至不知道我们已经有‘兄弟二号’了。”迪克开了个玩笑。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蝙蝠侠摩挲着墙壁上的焦黑痕迹，监控画面显示格洛利亚的身影是在魔法阵启动后凭空消失的，同时留下的就是这般如同火燎过的痕迹。

他收集了这些灰烬，等待送回蝙蝠洞进行成分分析。

魔法侧，再一次。

“……去找塔利亚。”杰森道，“格洛利亚有皮下植入定位。一颗专门的卫星。”

——

在女人离开后，格洛利亚双手挣脱了绳索，顺便也将脚上的束缚解开。

她抬头观察周围环境，这间房间不大，大约也就十来平米。没有窗户，天花板大约有三米高，正中央有个吸顶灯，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家具。可能有监控藏在灯里。

墙壁上镌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图像和符文，这些符文的内容和样子与深潜者溶洞中的完全不同，但看久了依然让人感觉头疼。

格洛利亚没有去处理脖颈上青紫的掐痕，这点疼痛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她不知道这次针对自己的绑架是因为她身上的哪些信息。义警“夏塔克”前几天才刚刚出现，并且至今都没有暴露过名字。

格洛利亚的心中有所猜测：萨布琳娜和她刚才见到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克隆体。

过于相似的外貌是其一，其二是她们说话与动作的各种小习惯都类似，其三则是服装也偏爱黑色紧身衣和高跟鞋，在艺术作品中常见的搭配其实在现实情况中很少见。

虽然萨布琳娜在哥谭的死亡方式很奇怪，似乎有魔法侧的因素，但格洛利亚也从刚才对那个女人的提问中得知她们之间的信息是不互通的。

所以目前来说，对方知道她有暗能量能够摧毁绳索，但未必知道她的其他能力。这也是她暂时放弃用治愈术的原因之一。

格洛利亚靠墙坐下，不知道要在这里关多久，在寻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前，要尽可能保持体力。

她闭上了眼，呼唤海底中的修格斯。

从修格斯的视角，她定位到了自己在哪。

法国马赛。

渡轮从美国纽约走海路到马赛最快也要8天左右，修格斯赶到这里至少需要8个小时。

如果她刚才乘坐的飞机是从纽约附近出发的，从她踩到传送法阵昏迷到现在大约过去了9个小时。

修格斯那边的天色确实也已全亮了。

格洛利亚的手指敲了敲地面，距离蝙蝠侠知道她失踪已经过去了一晚。想到他们可能因这件事具有的担忧情绪终于让她感觉到了焦躁。

所以成为独行侠也是有好处的，在自己身陷险境的时候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为她的安危而担忧。

格洛利亚呼出一口气，把思绪拉回到正事上。

她所在的位置距离海岸线有一定距离，修格斯如果要贸然来到陆地会制造不少的麻烦，这是最后一张底牌。

对方提及祭典——如果她没猜错，那将是一场献祭仪式，而她是祭品。

距离祭典开始还有几天，她每一天都会来。

时间。祭典还需要等，等待某个特定的时机？月相？星位？还是说缺乏某种东西？

每一次交锋都会是一场战斗。

——

一整个白天过去了。

没有进食，胃部有些烧灼感。

修格斯到达了法国海岸线附近，暂时还潜伏在海底。

格洛利亚从睡眠中醒来。房间里没有床，灯也一直亮着，让她不能安稳地休息。

让修格斯回哥谭传递消息是一个更好的决定吗？

不。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到达这里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受伤。

去刺客联盟？

……

塔利亚会来吗？塔利亚能改变这一切吗？

不。

格洛利亚闭上眼，还能在眼前看到墙壁上符文的红色印痕。这些符文让她的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

门打开了。

进来的还是昨天那个女人。她这次戴上了一个银色的面具，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睡得还好吗，小家伙？”

格洛利亚没有说话。

女人轻笑，指尖轻敲杯壁。“看来你状态还不错。真可惜，我本来想听你求饶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是吗？”女人走近俯身，酒杯抵在格洛利亚唇边，“喝一口？82年的波尔多，比你大多少岁？”

格洛利亚没有动：“你脸上的银色面具是什么？是为了教给我怎样识别银色教团吗？我该叫你什么？夏特莲？”

“如果你喜欢这个名字的话。”夏特莲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开嘴，“我有很多种方法逼你喝下去。别逼我让你更痛苦。”

——

“塔利亚。”蝙蝠侠独自站在刺客联盟的大厅里，他身前只有塔利亚一个人，原本应当在这里的人都被塔利亚撤离。“我需要知道格洛利亚的方位。”

塔利亚抱胸问：“是什么让你失去了她身上的所有定位器，吾爱。”

“魔法。”蝙蝠侠言简意赅，往前走了一步。“塔利亚，这很重要。格洛利亚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4个小时了。”

从他们的视角可以看到鲁卜哈利沙漠连绵起伏的沙丘，细沙被铁染成红色，刚出生的朝阳让这里成了一片橙红色的海。

塔利亚转身往外走。“魔法？什么魔法能够只让你的定位器消失，却留下我的？”

蝙蝠侠跟上了她。他知道塔利亚只是嘴上如此说，但走向的方向是她的工作台。“根据魔法侧的革新速度……她们不会有什么‘让定位器全部消失’的魔法。更可能的是‘移除衣物’、‘移除外物’、‘器械失灵’一类。如果她们不知道有皮下植入定位的存在，那么你的定位就仍然有效。”

“用唯心对抗唯心？”

蝙蝠侠道：“我们到了，塔利亚。”

——

夏特莲第三次来时又换了一身装束。黑色丝绸长裙，领口开得很低，银链垂落在锁骨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在故意混淆自己的时间，格洛利亚可以通过外界的修格斯清楚这一点。这也是一种击溃当事人心智的手段。看起来已经是第三天了，但其实距离她到法国只过去了大约16小时。

“你每次都精心打扮了，夏特莲。”

“我刚从宴会回来，就来见你了。不感动吗？”夏特莲挑起她的下巴。“今天想聊点什么？”

格洛利亚没有回答。

“你对我这么沉默，真不好。” 夏特莲轻笑，“好吧，那我来说。”

她的手指滑到格洛利亚的耳后，轻轻摩挲。“你知道吗？我查过你的资料——格洛利亚·奥斯汀，塔利亚的乖孩子。”

她的指尖贴着格洛利亚耳后的动脉，感受到那里脉搏的跳动微微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