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散香溢四方,高坐忧愁系肩上,暗中折枝拔树起,芳香散尽有血藏。”
迟涯悠哉悠哉的走在乡间小道,四处闲游了好几日,嘴里高兴的哼着小曲,像是刚刚捡到财宝一般。
而与这欣喜成了鲜明的反差的一处,是在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
坤宁宫
“朕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淮安帝此时气急败坏的怒道。
“皇上息怒啊!”身后的赵公公赶忙跪下磕头,面前的镇北侯卢江,头紧低着跪在殿前,神色慌张,眼神四处奔波,逃避。
黯然,焦急,慌张的气氛笼罩在这坤宁宫上。
这突如其来的凄冷寒凉之意,不知是因天气骤变带来的,还是因为帝王的龙颜大怒而带来的。
宫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声响起,拍打在地,听起来倒有一丝阴森的意味。
放声仰头大笑的声音盖过了窗外的雨声,淮安帝仰头大笑,这笑声让这本就阴森的氛围,又深重了大半。
“好啊!真是好啊!”淮安帝右手掩在双眼上,怒火攻心的道。
窗外的小雨骤然倾盆而下,镇北侯卢江的脖颈处如窗外一般,径直打湿了整个前衣。
淮安帝缓缓开口,放下右手,面色凌重一丝后,转而又换上了往日高坐那龙椅之上的帝王姿态。
“五千漠北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给朕找!抓到朕的面前来,朕到要看看,一个丧家之犬如何掀起滔天骇浪!”面色不露一丝恐惧,反而是不屑的神色,映衬出年轻帝王登基的运筹。
卢江的汗珠顺着发髻滴下,磕头道:“遵旨!”
窗外的雨滴,重重的拍打向地,天边闪过亮光,划开一道甚长的口子,仿佛像是一把长剑挥下,荡开一道剑气,直逼眉心。
如细石般的雨滴落在那红色油纸伞上,撑伞人徐徐向着坤宁宫走来。
卢江擦去鬓角的汗珠,振衣昂首,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出来,似要掩盖镇定背后的慌张。
“卢大人这是淋雨了?领口怎的打湿了?”撑伞人缓缓走上台阶,轻合油纸伞,抚去肩上的雨滴,轻笑道。
“古大人”卢江以高傲的姿态开口道:“未免有些太过失礼!”
“何来失礼一说?下官不知。”
撑伞人微微一笑,轻蔑的目光扫过燕芥,一声“大人”可比“镇北侯”一官低了好几级,这是故意嘲笑燕芥,还是在暗示着卢江的镇北侯之位时日无多?
“你……”卢江脖颈上的青筋凸起,眉头也跟着皱起来,右手食指指着道:“你应当称呼我为镇北侯!”
撑伞人并没有被这高官压低一分一寸,凡倒是轻笑一声。
这一讽笑,倒是让卢江怒火攻心,直言道:“古奚,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撑伞人十分气定的继续道:“吃罚酒?卢大人这算哪门子敬酒?”
“定然是你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让皇上受你……”
“住口!”
卢江的话还未等说完,淮安帝便徐徐而来,似乎是不小心撞破了这一场尴尬的气氛。
“皇上,大燕皇子已经安排好了!”古奚颔首行礼道。
淮安帝撇了一眼燕芥,像是给他一个警惕,转而又对着古奚展露以往的帝王姿态道:“去看看。”
“是!”古奚在右后侧方带路,淮安帝双手别后,定步而行。
卢江瞧着这一幕,嘴里当及蹦出一句“阿谀奉承”的话语来,下一刻,挥袖离去。
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又传来,将四周弥漫起神秘的雾色起来,一扇门被推开。
屋正中央,见一男子满头金发,背向屋门,嘴里念叨着“帝王恨,斩断根,系铃仇,灭国忧,何以解,唯有渡。”
“十三皇子,此话何意?”淮安帝询问道。
“何以解”,金发皇子缓缓转身继续道:“唯有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