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都不好奇蝙蝠侠是谁吗？”

当这个问题被人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人再去计较到底是谁说的了。正联所有的人都在你看我、我看你，眼睛四处乱瞟不和任何一个同事对视，想必凌晨五点被老板布置了工作但是没一个人看了工作群的早会也不比这里安静。

且尴尬。

最后，善良且和蝙蝠侠合作经验丰富的联盟主席打破了这份寂静。

“这不是好不好奇的问题，就。”超人吞吞吐吐，最后也没好意思承认自己没找出来。

也有原因是作为朋友不应该这么没有礼貌地刨根究底——虽然蝙蝠侠经常怀疑这个过分热情的氪星人到底有没有“界限感”这种东西——但是没找到就是没找到。

“或者他根本没有社会身份，”闪电侠提出另一个可能。他曾一度是“蝙蝠侠不存在论”的支持者，“就像那个‘哥谭怪谈’，你们没听说过吗？现在有的幼儿绘本里都有，‘在西部的海边有一座城市，里面徘徊着黑色的蝙蝠’什么什么的……嘿别这么看我，维克多你不知道吗，你都在哥谭上大学。”

“我、我还真听说过。”钢骨平心而论，当年还是个普通橄榄球运动员的他甚至还对此坚定不移地相信过，直到他和某位怪谈生物成为了同事，“但是我们都知道蝙蝠侠没有超能力，不是吗？”

“或者他是一条鱼。”海王说，而且他还有证据，“福禄克很喜欢他，在这之前我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人这么亲近过。”

福禄克是一只海豚，虽然海豚都喜欢人，但是福禄克真的太喜欢蝙蝠侠，已经到了让蝙蝠侠苦恼的地步。如果亚特兰蒂斯真到了需要正义联盟支援的地步，那些战场显然不该是一只咬着蝙蝠侠披风的海豚能参与进去的。

“你这么说或许有些依据，但是一个人不能既是蝙蝠又是鱼……”绿灯侠停了一下，然后他更正，“我是说，他无论如何得有个人类身份的吧，毕竟他很有钱……非常有钱。”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蝙蝠车。

没有人会不喜欢蝙蝠车。

但是蝙蝠侠却把蝙蝠车开成了月抛。

丧尽天良。

“布鲁斯·韦恩！”神奇女侠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坐直了，韦恩集团家大业大遍布世界，就连亚马逊公主在人类社会呆了段时间也耳熟能详了，“他很有钱、还在哥谭，蝙蝠侠和他是不是认识？”

“很多人这么想过，但是……你也知道韦恩先生在哥谭日报上说过什么。”超人叹了口气。

布鲁斯·韦恩在《哥谭日报》上说过什么？他根本什么都说，简直把它当做自己私人报纸——它也的确是韦恩收购的——在对蝙蝠侠频繁隔空喊话，包括但不限于“让这个尖耳朵的紧身衣变态离我的科技产品和哥谭远一点”等驱逐宣言。

哥谭小报管这个叫爱情宣言。

就很怪，又很哥谭。

克拉克·肯特一想到韦恩前不久还收购了星球日报，连刘海的小卷毛都要耷拉下去了。好在他的新老板似乎不打算插手大都会的报纸，任由他的新产业继续追着本地超英刷业绩。

哈尔左看右看，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普通人给落了下风，但是首先：“好吧好吧，但是伙计们，到底谁是他妈的布鲁斯·韦恩？”

“我是。”

男人从传送装置里走了出来，他有着黑色的短发和一双婴儿蓝色的眼睛，它们很好地柔化了他略显凛冽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漂亮又无害。

“初次见面——我是指，虽然我一直在给正义联盟注资，但是这确实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瞭望塔。”他们的注资人和这些彩色义警们逐一握手，并且在神奇女侠的手背上虚吻一下。没有碰触到、只是表达尊重的一个礼节性动作，这让亚马逊公主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而被忽视了很久但是看完了全程的、本不该在这里但的确在这里的夜翼，或者说、代替处理“哥谭要务”无法到场的蝙蝠侠出席的代班者，在一旁无限疲惫又不得不承认颇具恶趣味地、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