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蝙蝠侠回来得一如既往的很晚了，因为是去调查线索也没开蝙蝠车，回来的时候跟猫一样悄无声息。他进了蝙蝠洞发现阿尔弗雷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电脑上还是和他自己的联络频道，旁边的手术床上放着预备好的伤药和包扎纱布。

布鲁斯脱制服披风的动作一顿，把手套放在了医疗托盘旁边，悄无声息地走到管家身边低头去看他，恍然间发现阿福脸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些皱纹。

可能是朝夕相处真的会让人忽略身边人的变化吧。

布鲁斯已经不年轻了，阿福也真的老了，头发白得一点也看不出原本的发色。他的手显得有些干枯，血管跟树根一样盘踞在骨头上，布鲁斯回忆起他总是沉稳且温和的眼睛似乎也蒙了一层雾气似的。

阿尔弗雷德睡着以后呼吸很轻，像一尊静止的雕塑。可能这是从战斗、战争中走出来的人的共有习惯，蝙蝠侠也知道如何快速进入深度睡眠以短时间内恢复体力。只是看着阿福睡着的样子，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些惶恐来，某种不理智的冲动促使他把手指搭在阿福颈侧的动脉上：一下、两下、三下，缓慢地、但是依旧稳定地搏动着。

于是男人终于安下心来。

他把他年迈的管家抱起来，带回去他们地面上的家。

这时候，他又是那个好像什么都不出所料又什么都背负起来的蝙蝠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