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检查过了，除了身上有几处擦伤以外，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犯”。听到女医生的话，桑许和冯唐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谢过医生后，两人回到了警队，连夜审讯抓来的男孩。

“队长，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人，只承认自己一时糊涂对桑榆进行了猥亵”。一个同事拿着文件无奈的看着监控室里的少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也很聪明，猥亵判的罪可比杀人轻多了，何况他在赌，他并不认为警方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4月5号你在什么地方”。冯唐走进审讯室，坐在少年对面，按部就班询问问题。

少年明显不削，吊儿郎当的靠在座位上，摆弄着手上的手铐。“说了很多遍了，在家打游戏”。

“如果你现在承认，还有机会争取宽大处理”。冯唐也冷着脸，看着少年穿着和桑榆同样的校服，更是想把眼前的人拉出去打一顿。

“该认的我都认了”

“你的DNA和前几个死者体内残留的DNA吻合，确定还不老实交代吗”。冯唐将报告扔到少年面前，少年盯着前面的文字，没有说话，阴沉着脸。

“怎么盯上今天的受害者的？”以前的几个受害人有几个共同特征，身材火辣，经常出没在酒吧等地，尸检结果每个受害人胃溶液里都检测到酒精，证明生前喝了大量的酒，被害时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桑榆和这些受害人的特征没有一条吻合，他又怎么会挑选上她。

“碰巧她倒霉而已，况且等她把衣服脱了，我才发现我这眼光可真不错，那身材可真让人欲罢不能……”，少年兴奋的形容自己今晚的猎物，脸上没有一点悔恨之色。他隐瞒了选中桑榆真正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的自尊心，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更不想败在一个小女生手里，那么被轻易发现，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桑许在监控室外，听到这里，不顾其他人阻拦，冲进来抓住少年的脖子，上去就是一拳，男孩吐出一口鲜血，阴恻恻的冲桑许笑着。冯唐把桑许拽出去，把他交给几个同事。“审讯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好好回家休息一下”。冯唐拍了拍桑许肩膀“桑榆还需要你”。

“冯唐说得对，你先跟我回去吧，明天小榆醒过来，最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去医院照顾她”，刘诗在一旁拉住桑许的手，一边安慰一边劝他不要那么激动。

安抚了半天，桑许才回去，冯唐调整好情绪又回到审讯室，尽管审讯时掺杂个人情感是大忌讳，可是他是活生生的人，这一点他没法控制，只能努力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去到医院时，桑榆病房里并没有她的身影，看护的警察也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睡着了。冯唐暗暗担心起来，他一夜没睡赶了过来，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冯大哥？”

桑榆有些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冯唐回头看见桑榆转身把她抱在怀里，桑榆脸色苍白，眼睛也有些水肿，应该是昨晚受到了惊吓，自己偷偷哭过。“我饿了”桑榆乖乖的被困在冯唐怀里，她没有力气挣开，也不想脱离这种安心感。

“好，我去给你买，你乖乖回病房等我”。冯唐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松开手，与桑榆拉开了一点距离。桑榆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还在椅子上熟睡的警察“帮他也带一份吧”，冯唐点点头，赶紧去外面买早饭。

病房里桑榆大口吃着包子，脸上的血色也随着食物进入肚子慢慢好起来。桑许赶来时，桑榆已经吃过早饭，和冯唐在聊着什么。“哥，刘诗姐，你们来了”。桑榆和桑许他们打招呼，让他们坐下。

“小榆，你……没事吧”。刘诗和桑许对视了几眼，有些担忧的问桑榆。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桑榆不解的看着围在自己病床前的三个大人，为什么自己没什么事，他们还心事重重的。

“小榆，有什么委屈或者不舒服的和哥说，哥给你做主啊”。桑许看了一眼桑榆脖子上的红指印，应该当时被掐的很重，不然也不会一晚上也没消退。“真的没事，我一会就可以出院了，快考试了，我不能当误太长时间”。

“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别在这问东问西的，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刘诗处理过很多类似的案件，相对于异性，受害者更倾向和同□□流。

冯唐和桑许也明白刘诗的意思，只是他们还是放不下心来。“我看桑榆状态不错，咱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补觉吧，下午来换刘诗”，冯唐看桑许不舍得离开，赶紧帮忙劝到。

两个人离开后，病房又恢复了安静，桑榆没见过几次刘诗，只知道她现在是她哥的女朋友。“刘诗姐，不用了，我吃饱了”，刘诗坐在旁边用小刀削着手里的苹果，她以前对待同类型的受害人是很有一套的，或许是由于桑许的关系，让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能选择些事情做，比如帮桑榆削一个苹果。

“还怕吗？”刘诗割下最后一块苹果皮，螺旋的形状很完整。她把苹果递给桑榆，桑榆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看见桑榆并没有主动提及案情的意思，刘诗试探性的开口。

“是要做笔录吧，我记得是这样的程序”桑榆将苹果放下，看刘诗犹豫，又接着说“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又没受什么伤，再说了，犯人抓到了不也是好事吗”。

刘诗看桑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担心放下了许多，她打开记录的录音笔，开始按部就班的询问昨晚的情况，虽然已经证据确凿，但是这个是常规步骤，是一定要做的。

下午桑许来时，桑榆正睡着午觉，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照顾她就行了”，桑许让刘诗赶紧回去，警队里她也有工作，不能当误太久。刘诗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桑许握着桑榆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睡着，就好像小时候桑榆生病时一样，好像这样就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桑榆的手很凉，葱白的手指好像也感受到桑许手掌的温度，紧紧的握住桑许，她好像做了噩梦，一直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