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你放心”。桑榆在校门口并没有看到他哥或者冯唐的影子,等了一会,从电话里得知,他们俩还在忙案子,脱不开身,虽然没能来接她,桑许还是反复叮嘱桑榆注意安全,桑榆搪塞的答应。
“您好,师傅,去蓝天家园”,桑榆打了一辆车,车子还没开动,后车的门就又被拉开了,坐进来一个和她穿着一样校服的男生,是张弛,桑榆紧张的捏紧书包带,她隐隐感觉到不安。“小伙子,这姑娘先上来的,你等下一辆吧”。开车的司机提醒到,毕竟讲究先来后到,小姑娘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他这个大人来了。“她去哪,要是顺路的话,就一起吧,我有些急事,再等下一辆不知道多久”,看小伙子诚意满满,司机说了一下桑榆报的地址,那个男生嗯了一声,说自己正好也回那里。司机看都顺路,就赶紧发动车子,一趟活赚了两趟的钱,他有些高兴,连车里播放的音乐都欢快起来。
一路无言,除了司机偶尔主动开口聊上两句,两个人好像都不想说话。下车之后,桑榆付了车钱,就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是个老小区,位置很偏,在到小区之前还要穿过一条巷子,桑榆并不害怕,只是最近因为总想张弛和案子的关系,她有些对黑暗敏感。她没走几步,忽然想起来后上车的张弛,他也是那个小区的话,一起走的话可能会更安全,可是她想到张弛的目光又有些害怕,她总感觉他和案子一定有关系,可是她没有证据。她回头看向张弛,他正好站在原地距离她不远处的位置盯着她,桑榆感觉周遭的空气冷了几分,他好像在等她一起走,不对!准确的来说他好像不知道怎么走,他在观望。桑榆的脚步僵在那里,不敢动弹,她吞咽了两口口水,现在如果按计划回家,进了昏暗巷子,她好像根本没办法逃跑,可是周围虽然是一个十字路口,毕竟太偏了,这个点也没什么车经过。她不能一动不动,让对方察觉,桑榆尽量放慢脚步,她看向不远处的摄像头,或许刚才张弛并没有盯着她,而是自己身后的交通摄像头,桑榆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两百米范围内她会是安全的。
桑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默默摁下桑许的电话号码,很快电话被接通,桑榆却不敢直接说明情况,他们的距离很近,如果她开口,张弛一定听得到。“同学,你也在这个十字路口等家长来接你回去吗?”。桑榆做好了心理建设,转过身假装和张弛打招呼,她哥在电话那头应该听见了她说的位置,自己又没回应他的话,他应该能反应过来吧,桑榆默默在心里祈祷。
张弛明显一愣,他以为女孩会赶紧往巷子里走,没想到桑榆会转身和他说话。“你在等你家长来接你?”。张弛没有直接回答桑榆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对啊,前面有个巷子,我怕黑,不敢一个人走,每次都是我哥过来接我,应该快到了”,桑榆故作轻松的说着,甚至还挂了一个笑容在脸上。她仔细的观察张弛的面部表情,明显听到她的答案时变得阴沉了起来,他的眼神里有让桑榆觉得恐惧的东西。从警局到这里大概要二十分钟,她并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她哥身上,如果这个时候男生彻底放下监控探头的顾及,直接行凶,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正好也回去,看样子你还要等你哥很久,反正就一条路,应该也能碰见,一起走吧”。张弛向桑榆走近,桑榆紧紧的抓着衣服的口袋,手心渗出层层细汗。她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假装同行,一路上桑榆尽自己最大可能放慢脚步,可是这段路并不长,每走一步,桑榆都倍感煎熬。
电话那头桑许一开始是一头雾水,后来听出端倪,就赶紧叫上冯唐开车往家里赶,一路上,桑许都不停查看手机屏幕,他害怕电话那头如果被挂断,那就代表桑榆彻底陷入危险。
走进巷子里面,桑榆的呼吸沉重起来,忽明忽暗的路灯照下两个长长的影子,快到一个昏暗的拐角,桑榆知道,她必须得想办法跑开,可是还没等她采取行动,身后就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抵在身上。“你哥不会来接你,只有你一个人,对吧!”,张弛早早察觉到女孩的不对,放缓的脚步,以及女孩一路紧绷的状态,都在告诉他,她发现了。
“如果不想和那些女人一个下场,就不要动”,桑榆自然知道张弛口中的那些女人指的是谁,他的话也验证了这几天她的猜想,她浑身颤抖着,只能期盼桑许快点赶过来。
“我不动……不动”,感受到女孩的恐惧,男孩竟然表现的很兴奋。他抚摸着桑榆的脸,用刀挑起她的下巴,这种惊恐的表情他很满意。电话那头意识到桑榆已经被发现,桑许加快了速度,他不能让桑榆有事,绝对不能。
“把衣服脱掉”,听到张弛的命令,又看向冒着寒光的匕首,桑榆扔下书包,配合的慢慢拉开自己的上衣拉链,脱掉外套时她故意轻轻放在地上,上衣外套口袋里面有她的手机,她必须保证她哥会第一时间找到她,她现在被带到了一个巷子死角,她从来没来过这,这种陌生感更加剧了她的恐惧。
很快桑榆就浑身赤裸的站在那个男孩面前,求生的欲望被羞耻感取代,桑榆眼角含着泪,有些绝望的看向凶手。看着雪白的□□,男孩眼里闪烁着欲望和贪婪。他丢下匕首,将桑榆抵在墙角,他用手钳住她白皙的脖颈,吻向她的脸庞,像是享受他的食物一般。桑榆不敢挣扎,她只能拖延时间,等她哥来救她。
“每天盯着我,喜欢我?嗯?”张弛掐着桑榆的脖子,让她的眼睛看向他。“是不是等这一天很久了?”,张弛的手在桑榆腰间游走,他能感受到女孩的恐惧,他兴奋的让自己醉倒在她身体,让欲望占据一切,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肮脏的巷子里回荡。
桑许在巷子口停下车,和冯唐快速跑进巷子,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桑榆的位置,男孩正得意的享受今晚的猎物,自然没什么防备,听到脚步声,他才起身去捡被他之前扔下的刀,却被冯唐拦下,周旋了一会,男孩被桑许制服,用手铐铐住。冯唐看到桑榆蜷缩的身体,以及暴露在空气的皮肤,他顾不得身后的嫌疑人,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给桑榆披上。
看见自己妹妹被侵犯,桑许重重踢了男孩几脚,他现在恨不得杀了他。“别害怕,我们来了”,冯唐将桑榆搂在怀里,桑榆这才哭出声来,她浑身都在发抖。
桑许叫来警队其他的帮手,将犯人带回了警局,看向桑榆时,桑许和冯唐都束手无策,她有些抗拒,不肯说话。
“这是很正常的心理应激反应,一会我给她检查下身体,确定状况后再进行治疗”。一个女医生将两个人叫到走廊,简单的说明情况。桑许双手抱着头,一个大男人满眼通红,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他还没能保护好她,他知道桑榆自尊心一向很强,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以后该怎么办,桑许一拳头重重打在墙上,冯唐拦住他不让他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如果桑榆看见你这样,她心理压力会更大”。
“你说我今天怎么就不能去接她放学呢,要不是我疏忽,那个小混蛋根本没有机会下手”。桑许语气里恨不得把刚刚抓住的男孩生吞活剥了。冯唐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说实话,他在看见桑榆受伤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杀了那个人的想法竟然让他差点失控动了手。他自认为一向冷静,却在桑榆这里彻底乱了,他望向病房,他接手过很多案子,□□案也有很多,他害怕桑榆无法面对以后的生活,他甚至害怕会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