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挥球进框活动也未免太无聊了吧。难度也很高,跟套圈游戏还撞了。”
“就是说,搞点有新意的吧。”
“再说冰帝有迹部桑在,根本不用展示网球的魅力嘛。”
“话这么说,但吸引的,更多还是去看他们训练的。”雪绘不认同地摇摇头,“我希望能展现网球的魅力。”
“可我听说去年前辈就打这个主意,那年我们社团格外冷淡的说……哦我刚好在冰帝幼小。”
“诶,那你认识向日桑他们吗…快跟我说说他吧!”
雪绘清了清嗓子:“我说,这里是会议不是八卦分享会,你们……”
芽衣尝试努力拉回正道:“喂喂,你们注意力集中点!”
才不管,“其实小时候的宍户桑很热心哦,我当时还被他帮……”
“哇,还有吗,还有吗!”
“…那要不然我们搞个执事餐厅,最近新出的电视剧里那个执事好帅不是吗?”
“我赞成这个!!”
“不是,凭什么要听她的。”
“安井,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吧,我忍你很久了……”
芽衣无奈:“得了,又开始自顾自聊起来了。”
部活室吵成一团乱麻,雪绘揉了揉鼻梁,看起来像是被吵得受不了。误以为她烦恼极了的芽衣无言地拍拍她的肩,“很正常的,我另一个社团也是这样。”
“吵了好几天也没有定论。”芽衣扭头看向众人分成几拨人马争辩起来,就知道今天又不能出结果。
“…不是因为这个。”雪绘眼神不自觉飘向文化祭开展活动的策划书,但重点不是这厚厚一踏纸,而是,那底下由忍□□办她的一件事。
一件处理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的难事。
雪绘想到着,就十分懊悔,她就不该接这个烫手山芋的,就不该好奇,不该心软的!
*时间拨转到一天前。
浇完花的雪绘,路过男网球场,就看见忍足满身大汗、瘫倒在地上,俨然没了以往‘军师’的风范。
这真是忍足侑士吗……要知道这家伙可是摸鱼达人,很少这样精疲力竭,宛如跟迹部打了十几场持久赛。
再说这家伙对外在形象的在意可不比迹部少,她记得他还有点洁癖——每次打完球不管汗出多少都要先去洗澡换一身衣服的……
怎么可能就这样直愣愣地躺在球场里。
开玩笑的吧…
雪绘瞧了瞧好半天,还是按耐不住,磨磨蹭蹭去蹲在‘尸体’旁。
“别管我了岳人,”忍足安详地闭着眼,双手交叉搭在腹部上,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这样很好,球地的热意在烘焙我,我已经彻底感受到秋季的丰收了;太阳的温度也刚刚好,我感觉我的灵魂被彻底净化了……”
“?”
???????
忍足在叽里咕噜说什么,是日语吗?
她怎么觉得这么拗口呢。
“……你吃毒蘑菇了?还是中暑了?”
“都不是,”忍足撩开眼皮看了眼她,又安详闭了回去,“我只是在感受秋天,感受自然,感受生命。”
“完了,你不会忙疯了吧。”她不确定地猜测,“文化祭筹办得很艰难?”
忍足表情莫测地摇摇头,“是也不是。”
“再卖关子我就走了。”
“…唉,既然你想知道,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得帮我做件事。”忍足腾一下坐起。
惊得她,一个没掌握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嘶……你故意的?”
“对不住对不住,”忍足忙不慌道歉,他好不容易能框到人,怎么可能让‘替罪羊’跑了呢。
“为表示歉意,今晚雪绘小姐的饮品我全包了。”忍足对着她很是真诚地眨眨眼,这让他看起来像小红帽里的狼外婆,没由来的,一股恶寒往脖子上窜。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好奇是什么事情。
“千万、千万别生气,我知道雪绘大人一定会帮我的,对吧,好心的雪绘大人。”
“?”雪绘满头雾水,“…你直说吧,我先听听。”
“放心不会很难的。”他神神秘秘递了本剧本过来,雪绘还没有翻开就被眼前封面的标题雷到了。
《灰姑娘与七个小矮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她眼花了吗?把白雪公主看漏了?
定睛再看,还是这个‘灰姑娘’。
她缓缓抬起头,终于明白那股恶寒从哪来,不可置信地问:“你不会是打算网球部表演这个吧…还、还有…灰姑娘是我想的那人没错吧?”
忍足镜光一闪而过:“这样很有趣不是吗?你不想看看这剧本到底是什么内容吗?难道你真不想看某人穿女装苦哈哈干活吗?”
她仿佛看见忍足身后的狼尾巴摇啊摇,充满引诱的意味——这确确实实是阳谋。
因为她也真的想看!
“他能同意?”
“哼嗯可别忘了。”忍足笑得可奸可奸了,“他还欠我个——‘愿望’。”
他一说,雪绘就记起来了。之前和忍足组双打赢了迹部他们,也赢得了迹部许的奖励,那时她用在给全场人搞脸部彩绘……而忍足,却硬生生留到了现在。
“嗯哼,这个‘大礼’确实憋了许久,但——”
“果然还是很值啊~”
“真不愧是你啊,军师。”雪绘不得不献上最真诚的鼓掌,深深感慨他的勇气。
“谬赞谬赞,怎么样,答应吗?我还可以留个王子的角色给你。”他假意谦虚地摆手。
“可别,我要在台下拿相机录下来。”
“那现在你就是答应了?”忍足推了推眼镜,确认道。
雪绘闻言,立即把剧本塞了回去,那眼睛望天望地,就是不敢望他。
“唉——”忍足啪嗒一声又躺到地上,整个人灰心丧气起来,“怎么办呢?最近本来就加训,结果加训完又要和迹部对打,也不知道是惹谁了…都没有时间去关西了。”
“怎么办啊,上次说的特产只能是遥遥无期了,还有那亲签的小说…”
“知道了。”很想很想要那套亲签的她只能郁闷地接下了这个‘重担’。
忍足又满血复活坐了起来,见她发愁的样子,安抚道:“别担心,我们迹部大人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发到你身上的,安啦安啦。”
“你怎么知道?”她眉头拧成死结,“我明明感觉他最近格外厌烦我。”
“嗯?”有瓜?“这又怎么说?”
“…上上次午间,我和林郎桑在树林讨论问题,结果他沉着脸从我们身后经过,我和他招呼,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以及,上次迹部不是说他不喜欢蛋糕,我就没带他的份,结果他居然去抢了慈郎的,怎么可以欺负慈郎…最重要的,那里面还有我精心准备来要慈郎带给他在立海大的朋友,他说那朋友很会打网前球的!”
“…我每次浇完花想跟他说一声的,结果明明对视上了,他还要表示‘本大爷只是要看看你有没有精心照料我的花’…什么嘛,不信任我干嘛要把花交给照料。”
忍足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听着,随后越听越是冷汗频冒。
而且这和他看到的不一样啊……
“还有你发现没,最近迹部总是摆着副臭脸。”雪绘细数起迹部的‘恶劣’迹象,“说话又短又凶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嗯…”忍足欲言又止,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被训得这么狠了。
“我去办公室早,他又会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沉默半天来了一句‘你不用浇花那么频繁,会浇死的’……明明是他说这个玫瑰花品种娇贵最好要天天来浇,怎么一天一个样,受不了!!”
“……”忍足皱眉沉思,努力想想自己还欠了多少训练没有完成。
“…你说呢?是不是在部活也很奇怪?”
‘呃’了许久,忍足默默问道:“你前段时间不是很喜欢那种…那种‘咬…杀你’?”
“你说云雀恭弥?”雪绘不太明白为什么扯到动漫去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还好吧,我只是觉得那样帅气,想变成那种酷girl。”
“说起这个,”雪绘一脸‘你们部员怎么这么像’的表情,“我好像记得慈郎也问了我这个问题。”
“是不是迹部抢了慈郎蛋糕的那次。”忍足语气颤抖,“你是不是也这样回答了…”
“当然,这没啥吧?”
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
良久,他眼神暗淡下来,囔囔道:“……这回是真的药丸了。”
“喂喂——!”
“我答应就是了,你别吐魂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倒在地上,忍足望着蓝天白云,颤微微地抬起手。
“三澄桑。”
“我在,我在。”
雪绘忙不慌握住他的手。
“请答应我,务必,务必要把录像传我一份。”忍足说,“我会珍藏到他的结婚那天的。”
“…噗。”原本还在演的雪绘一想到那画面,刚上来的情绪就一下断掉了,再也接回不去。
但忍足侑士是谁,论起表演他是专业的。
“我早该明白的…这家伙的小心眼可是部里集体加起来之和啊……千万别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
“我保证我。”
“你们俩在做什么?!”
迹部大步走了过来,脸上阴云密布,浓得像要延绵不绝连下三天的雷暴雨。
雪绘一抖,当场宕机,怎么莫名有种背着对象偷情的心虚感。
“你们,”他居高临下审视着,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过两人交握的双手,“谁来给我解释下,嗯?”
忍足的脸色更加黯淡,但随即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表情又变得安详,或者彻底摆烂了,已读乱回:“我在和球场沟通。”
迹部景吾:“?”
三澄雪绘:“?”
“最近不是有个说法吗,人要不断沟通大自然,从大自然中获取生气,才能焕发青春与活力。网球才能在训练中焕发生机,焕发魅力。”
“……”这是雪绘,她想给他跪下了。
——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开玩笑,真的是大心脏啊。
“……”这是迹部,他被成功噎住。
——积攒的怒气成功卡壳。
“行了,别演了。”迹部说,“我知道你还有力气,和我再练一场。”
完了,被气到连‘本大爷’都不说了。
“……小景,看在我为你出谋划策的份上,今天放过我吧。”忍足内心哀叹,看他认真到面无表情的模样,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回答他的只有迹部的“呵呵”。
“真是的,我没有功劳也苦劳啊。”忍足擦了擦镜片,嘴上示弱,但挥拍的动作仍旧利落、精确。
这家伙力气怎么又大了不少。
不会那么小气吧…只是碰一下三澄的手而已。
又不是抢了他恋人。
…好吧,这比没有名分还惨。
开场不到几分钟,迹部就跃起——
“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他就是这么认真:)
结束更为混乱的回忆,面对好友关心,她只能疲惫一笑,“有没有什么体面一点的逃跑姿势,我真的……”
“很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