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主城区的道路都空落落的,街道两旁的店铺一律都关了门,孙策林下楼时打不到车,只能扫了张小黄车,才刚把锁解了余望就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吵,熙熙攘攘的人声鞭炮声传入耳朵里。
“现在听的清了吗?”余望换了个人少的角落。
“嗯。你那边人很多。”
“多呀!今天杀了年猪,晚上我姨我舅和我姥还有一些帮忙的邻居现在都在烤肉吃,还是第一次看杀猪,场面是有点血腥,但那猪血是真新鲜,帮了一天忙,衣服上都是味,你是不知道……”
余望絮絮叨叨的说着,孙策林进便利店买了两桶泡面。
“我妈还说怎么不带你一起回来,后来又说让你别在意别人说什么,下次一起回来。”
“嗯,那你替我谢谢阿姨。”结完帐出了便利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妈,妈~”余望朝正在厨房装菜的余母喊,余母问做啥子,孙策林指了指手机,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过来接过手机。
“小林呀!吃过饭没得呢。”
“刚准备回去吃。”
“哦哟,阿姨想你呀!小可也蛮想你的,她现在会说的话可多了,虽然不大清楚,要不要开视频,我去把她抱过来,你看看。”
“可以啊,但得等会,我还没到家,过会给你们打电话。”
“好,那等会到家了一定打视频啊。”
孙策林挂了电话后,拐进了小区,到家时看到了门口的两兜外卖,备注是7788。
打开后是两荤两素还有一个汤。汤还有些温度,菜已经凉了。
放进微波炉后,孙策林和余望开了视频,“你订的。”
“就知道你没好好吃饭。”苏喻无家里有饭店,从他那订不算难。
余望身后是一栋小洋房,属于农村自建房,他快步移动到房间里,小可旁边出现了一个和余望样子不太相像的人,但眉眼还是像的。
“舅舅,舅舅。”小家伙拿着手机就开始喊。
“你给她把外套穿上,我出去帮妈了。”
“好。”
房间里瞬时只剩下两人,余望给小家伙把手套上。
“舅舅,舅舅。”
“嗯。”孙策林有些别扭,隔着屏幕,但还是补了句“小可。”
“玩,玩,咻咻咻。”
“她说我姐带她去儿童乐园滑滑梯了。”
“球球。”
“儿童乐园里的海洋球。”
“汪汪汪,多乐。”
“最近家里面多了只小狗,我给她在狗市里买的,是只边牧,当时不买简直不走,嘴一瘪就准备嚎两嗓子,没办法就只能买了。”
余望充当翻译官,一句一句的翻译。
“你给她压岁钱了吗?”
“什么压岁钱。”余望想了想又说“你说你下午微信转给我的,是给小可的压岁钱吗?”
“嗯。”孙策林从微波炉里把加热好的饭菜拿出来。
“我还以为给我的。”
“你都多大的人了。”孙策林舀了点汤在碗里尝了尝。“但不过可以给你饭钱。”
有必要算那么明白吗?余望心里想着,然后把手机对着小家伙说,“你小林舅舅给你压岁钱了,要不要说谢谢。”
“ma,ma。”小家伙对着手机屏幕亲了两口,余望说了句财迷。
电话打了会,屋外的人大喊“放烟火喽。”
“走,去看烟花。”余望把孩子抱起来,没挂电话。
“彭,彭。”小家伙模拟烟花升起的声音喊,绚丽的烟花升腾在空中,在田野里,五颜六色,紧接着不同方向的烟花升腾起,随着新年的礼炮。
“说新年快乐。”余望对着小家伙说,小家伙也上道,就是nl不分,高兴的喊“新联快乐,新联快乐。”
“我去洗澡了,就挂了。”孙策林说了句。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初三的机票。”
“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挂断电话后,余望抱着小家伙回到了客厅和大家看春晚,小家伙被姐姐抱走,手里一时闲置下来,打开手机看到群里在抢红包,刚想试试手气,就抢到了最大的。
电视里的小品逗的大家直笑,闲置的杂物房里传来妈妈胡了的声音,窗外都是在放仙女棒的小孩,家旁边的小河还传来炮仗溅起的水炮声。
孙策林洗完澡到飘窗上坐着擦头发,屋外陆陆续续传来烟花炮竹声,屋外有人敲门,等出去开门时只留下挂着的一包糖,是楼上的邻居送下来的,说是今天家里人多声响大不好意思。
家里面有守岁的习惯,余望打游戏打到了三点钟去泡了杯咖啡提神。四点钟时慢慢有了炮竹声,但只是一两家,等五点一过,这节奏就大了起来,余父六点钟起来就看到了满院子的爆竹碎屑。
“真早呀!余大姐。”
“早,大家都早。都早早的迎财神。”
天色灰灰亮,余望提着两只水桶和余母往井水塔走去。在井水里抛了四块硬币,然后开始往桶里装水。
“妈,我挺好奇你每年放硬币的规律的?”余望挑起扁担说。
“那你猜猜今年。”
“我估摸着是我,小可还有姐,还有爸。”
“你爸我俩老了,没什么好求的,给策林扔的。”
“哦。”
喝了糖水后,开始给红包,余望把两个红包掏出来给了小家伙,“这是你小林舅舅还有我给你的,说谢谢。”
“谢谢,谢谢。”小家伙扑腾的小屁股也跟着腾起来。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过早饭,余母带着两姐弟去走亲戚。
孙策林起来后,把昨天没吃完的饭拿到微波炉里热了热,吃完洗碗后到书房里去刷题。
刷完两套卷子后又到舞室里去练了会舞蹈。
时间过的快,等肚子饿时才反应过来到晚上九点了,把昨天的泡面泡了,吃完后又研究起了视频剪辑和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