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杨无觅的观察,花念隔壁的屋舍早已无人居住,空置已久,但有人出入的痕迹。那个人,想来就是花念口中的金婆婆。
狄慕探查到,在那一片区根本没有姓金的人家。
几天后,君玄鹤带着鹤师的几人根据线索找到了花叶。
找到花叶的时候,小姑娘脸色苍白,伴有呕吐,双手抓挠着喉咙,直勾勾地盯着君玄鹤。
君玄鹤脑里忽地闪过花念院里的花叶万年青,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君玄鹤眸色一暗,目光扫向一旁衣着华丽的少妇,声音冷冽:
“她,怎么回事?”
少妇被君玄鹤周身的威压吓得打颤:“什……什么?”
“你是花念的妹妹花妄吧,我问你,她哑了,怎么回事?”
君玄鹤眸光犀利,威压不减。
花妄移开目光,慌张得明显:“啊,大人有所不知,这小姑娘本就是个哑……”
“是花叶万年青吧。”君玄鹤瞥了眼花念手臂上的累累抓痕,反手在花念右脸上落下一巴掌。
手背与脸皮激烈的交锋,带着强劲的力道,发出清脆、震耳欲聋的拍打声。
押着花念的狄慕差点没抓稳,双脚慌乱地后退了一步。
花妄直接吓懵了,杨无觅也吓得一激灵,花念则是整个人被打的身子一歪,嘴角溢出血来。
“花叶万年青?”杨无觅拎起花念的手臂。
“花叶万年青其汁液具强毒性,一旦触及皮肤,奇痒难熬。”君玄鹤扼住花念的喉咙,眼神微沉,“你还真下得去手。”
杨无觅补充道:“在天南星科中,花叶万年青毒性较强,外号’哑巴草’,使误食者恶心、呕吐、声带受损。”
“是我害了她。”花念颤颤巍巍开了口,“她是我的妻子。身为我的妻子,却天天给别的男人跳舞,我不接受!”
狄慕立马道:“你没有记录,她不是你的妻子。”
花念把头埋的很低:“是!她就是我的妻子……只是……只是记录了,她便不能在教坊继续跳舞了……”
“你就杀了她?”杨无觅不解。
“只要她死了,她就永远不会给别的男人跳舞了……她就永远是我的了!”花念几乎癫狂,呵呵笑着。
花妄吓得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狄慕手里挣扎。
“那花叶呢,你为什么这么对一个小姑娘!”狄慕愤愤道。
“她看到了……她知道了……她不懂事,会说出去的!”
“哥!”花妄捂嘴哭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君玄鹤摇摇头,拍拍花妄的肩,语气平缓,却也带着凌厉:
“这就是,恶。”
几人将花念押到鹤唳台交由温厌寻审讯,问什么都不答,一个劲地认罪,不断重复着是自己杀了青儿。
温厌寻威胁花念,说要剥皮抽筋,要让他痛不欲生,花念依旧重复着,温厌寻无法与他沟通。
君玄鹤忍无可忍,揪起花念的衣领:“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是我杀了她。”
还是这个回答。君玄鹤唇角勾起阴冷的笑意试探道:“小狄,那我们提审叶儿。”
……
花念身体一僵,表情微不可查地呆滞了一瞬,唇瓣颤抖着:“我……毒死了她……”
这个反应,是因为听到了叶儿的名字吗……
君玄鹤满意地笑了:“在青儿演出那一天,你根本不在帝都。”
花念朝右下方瞥去:“我偷偷去了……”
“这种时候,还要说谎吗。”
花念不再说话,君玄鹤也看出他想干嘛了。
他想掩护真正的凶手,就只能是他撒谎保护的、在演出当天能接触到青儿的叶儿了。
不多时,叶儿便被带到了审讯室。她抬头看了眼桌对面的君玄鹤,又低下了头。
“自己说,我问出来就没意思了。”君玄鹤低沉的声音格外刺耳。
叶儿抬眼,看不清君玄鹤的表情,怯怯地道:“大人……在说什么?”
“我没什么耐心。”
“我……大人要说什么?”
叶儿扭扭捏捏的回避着。
“好,那我说。”君玄鹤语气委婉,“我的人去提你的时候,看见了你挂在屋内的男服。”
“我……我……我哥哥的衣服,有何奇怪?”
“你没有哥哥吧?”
“我……”
“今日阳光这么好,刚洗完的衣服,你就挂在屋内?”君玄鹤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叶儿两侧的桌面上,见叶儿不说话,她靠近了些:“因为衣服挂在外面会被人注意到,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哥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