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请您立刻派人协助我出国，全国的警察都在通缉我，如果一旦我落入网中，我说不定会用某些话语来代替我的筹码，最后直到减刑为止。”沈文风度翩翩的拦住刘探，后者脚步一顿，目光带着审视看着沈文。
“沈文。”刘探打断他的话，“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提条件，并且威胁我的人。”
沈文轻笑，他道：”你和我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我争取我的利益，你用我的情报逃命，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你早在监狱里待着了。”
空气在这句话落瞬间凝固，似乎无形的实质压在众人身上。
卡尔文捂住眼睛，他已经想到沈文一万种死法。
“那确实。”刘探没有拔刀，甚至连话语都带着温柔。
“确实没有沈先生的协助我现在确实在中国的某个监狱待着。”刘探点头道。
卡尔文的下巴几乎要掉落在地，被边上的叶沿伸手摁了回去，“咔嚓”一声险些咬到舌头。
“大哥，你……”叶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嘴了。
“坤昂，协助沈文出国。”
“去哪？”坤昂问。
“越南。”
沈文看了刘探一眼，不置可否。
“去越南……这不好吧……”坤昂知道刘探待过最多是在越南，就连那间制毒工厂都建设在那。
“有什么不好的?”刘探似乎有些不悦，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坤昂。
“没……没事。”
凌宜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的交谈，直到沈文开口打断。
“走之前我想和凌宜单独聊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没事。”刘探大手一挥，几乎可以称得上大度。
“你想问我什么?为什么需要单独聊聊，在这说不行吗？”凌宜皱眉躲开沈文的询问道。
叶沿坐在沙发上的目光移到沈文身上，甚至还不忘趁机道：“对！为什么不能在这说，难道你要拉拢凌哥叛变吗？”
“我叛变?”沈文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
“文宇都落网了，我还会帮助警察吗？”沈文嗤笑道。
“谁落网了?”凌宜没听清沈文刚才的话，右眼的眉梢不轻不重的跳了一下。
“文宇，你前上……
半道上沈文刹住车，他换了个方法道：“省厅的正处级干部，文宇。”
“他落网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凌宜向前一步问。
“他是我父亲，或许你不信我的话语，但是我两是有血缘关系，DNA检测上写的清清楚楚，需要我给你调出来看看吗？”沈文明没有隐瞒这件事，相反他挑眉道。
果然，我和谢湘月的猜想是对的。凌宜心想。
“所以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柯洄。”沈文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如同蟒蛇的芯子在凌宜耳边吐出，发出阵阵寒意。
“沈究，我很乐意。”凌宜同样低声道。
俩人心照不宣的走向一楼书房内，刘探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俩人。
“老板，你确定没事?”卡尔文瞳孔直直的盯着书房门道。
“没事。”刘探道：“他两在我手下不可能联合翻身。”
“凌队，咱俩联合吧。”沈文道。
斜靠在书架边的凌宜勾唇一笑，他道：“你说刘探在外面会不会听到咱俩的谈话?”
“不会。”沈文笃定道。
“是吗？沈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这么自信啊。”凌宜摆弄着书架边上放着的书籍，厚重的英文书籍被他放到桌子上又再次拿起来。
“凌队，其实你可以叫我沈文的。”沈文彬彬有礼道。
“不，不一样的，代替别人的名字不属于你，就算模仿再像也不是他。”凌宜说这话时干脆利落，甚至没有给沈文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唉，凌队，可惜我就是沈文啊，就算谁来了都代替不了，因为我太难模仿了，谁都模仿不到。”沈文话语带着笑意，戏谑的意味浓重。
“畜生。”凌宜骂道。
“谢谢夸奖。”沈文应下。
书房的门被打开，沈文恢复往常的模样。
“现在我就动身，尽早让我到越南。”他道。
“坤昂，到越南后安排好沈先生的住所。”刘探吩咐道。
“等等，我也要出国。”凌宜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框边，表情一改往日的冷静，带着淡色的微笑。
瞬间周围的场景褪去，回到了多年前的酒场。
玻璃四溅，酒场包间内专门设计的艺术感玻璃此刻碎裂在地，周围充满痛苦的呻吟声，血液溅到墙壁上，顺着白墙流淌下来。
“去你妈的。”凌宜闪身躲过背后的棒球棍，揪住那人的头发大力甩了过去。
脊柱装在墙上发出断裂的声响，一只穿着军用皮靴的脚踩在那人胸腔上。
“告诉我，那个警察在哪？”凌宜腿上稍微用点力气，瞬间被踩在地上的人发出惨叫。
“我……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人的手死死捂在凌宜脚腕处。
“操，你们到底把他绑到哪里了?”他暴怒，紧接着脚下传来肋骨碎裂的声音。
“噗。”鲜血从那人嘴角流下，他嘴唇微动，这才说出几个字：“已经转移了，你们来晚了。”
枪响声果断干脆，凌宜抽出自己的脚起身往外走。
木板门被锁住，凌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利落的一脚踹在锁芯上。
这一脚凌宜几乎用了九成力度，木板碎裂的声音格外明显，他再次一脚过去，门出现一块能容下一个人出入的口。
凌宜伸手从兜里摸出烟来，他伸手在衣服上寻找打火机，可惜刚才打斗的时候不知道掉落在哪。
“靠。”他撑着木刺外漏的门板，身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崩掉两颗扣子，锁骨处的伤口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刘探。”他叼着烟，两只手指在空中对着刘探招了招。
“借个火。”他挂着浅笑道。
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酒场内一闪而过，凌宜叼着烟挽起衬衫袖子，随便扯下一块布料，裹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去医院消毒一下吧。”刘探开口道。
“刘探，我现在不是您阵营的人，需不需要去医院不需要您说。”他疏离的开口道。
刘探正欲说话，紧接着酒场外的门被人毫无预兆的爆破开，克莱尔站在中间看着俩人。
“刘先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们这还没想好如何招待，就让你遇到这些破事。”克莱尔话落周围的人蜂拥而上，地上的尸体被陆续拖了出去。
“克莱尔，如果想要取我性命尽管正大光明的来，如果再给我搞这些小动作别怪我不解人情。”刘探话语带着圆润，但是又充满了威胁。
“怎么会呢。”克莱尔连忙道。
“刘老板这不是身边有我得力的战将，柯洄在你身边你放心，他会用性命保护雇主的。”
凌宜低眉顺眼，克莱尔一招手，他果断的从刘探身边离开。
“老板。”凌宜把烟随手扔到地上，微弱的烟头火苗被他一脚踩灭。
克莱尔和刘探的气势非常不同，虽然刘探孤身一人站在对面，相比于克莱尔身边围住的高价雇佣兵来言气势竟然高出一截。
“刘老板，我这先不奉陪了，最近一堆破事等着我去解决，希望您能在泰国玩的开心。”克莱尔欠身，扭头就走。
声势浩大的队伍跟在克莱尔身后，凌宜跟在最后面，在即将出门的那一刻转身对着刘探微微欠身。
“你要出国?”叶沿打着游戏的手一顿，“嘲笑”二字几乎写满全脸。
“克莱尔也在越南，我需要去接触他。”凌宜叼着烟道：“刘老板，你不会拒绝吧?”
刘探露出几乎标准的笑容，他道：“当然，我们集团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的接纳所有为了复仇而活的人。’而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感谢。”凌宜如同当年一般微微欠身道。
“宁州市?”陆钦坐在办公椅上，谢湘月如同连体婴一般搬着专案组门后的小板凳坐在陆钦身边，俩人的目光都带着疑问。
“对，这是调查出来的。”张烁甩出那张被老板标注出来的去往宁州市的具体方向，上面赫然圈出潜山县蔬果市场。
“哎呦呦，这蔬果市场是干过什么千古唾骂的坏事嘛？当年我上初中的时候光在市场背后挖出来的埋尸就将近五具。”谢湘月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秀气的脸满是不解的情绪。
“所以你来找我两干什么？”陆钦抬头问。
“这不当年在那里上的初中嘛，我一个外省人咋知道从哪查起。”张烁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黑眼圈在眼下周围，但是还是挡不住他期待的眼神。
陆钦和谢湘月相视对视一眼，陆钦微微点头，谢湘月扭头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去问张局要调查单子，今天凌晨出发，还有你尽量补个觉吧。”谢湘月提醒道。
“行。”张烁答应下来，拿着被放在桌子上的证据单走到自己的办公位。
“你们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了寻找沈究，还是想要找到当年被埋葬在悬崖下的尸体?”文宇看着和自己软磨硬泡将近一天一夜的审讯人员问。
张局已经被替换了顶班了，现在坐在审讯位上的是汪晋手下的两个实习生。
“你交代清楚，请不要岔开话题。”实习生回想当年在学校学习的审问技巧，板正的回答道。
“就算我要回答的话也不是给你俩说，那个专案部的张烁你认识吗？”文宇笑出声，他看着两个审问明显青涩的实习生道。
“张烁?你叫他干什么？”负责记录的人员不解的问。
“给他说张烁等会就来。”张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审讯室外的单面玻璃外，他单手摁着耳麦道。
“张烁等会就来，你要说什么?”
“当然是等他过来再说，给你说了多没意思啊。
“去专案部叫张烁。”张局吩咐道。
“还有，不要给别人说，关于沈文叛逃的事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