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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移栽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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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了,罗恩玉还在想罗书屹说的那些话,琢磨它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这让她心情十分糟糕。

好在天终于放晴了。罗秀看厌了花园里的三角梅,昨天让人来把它们移走了,种上了几株山茶花。

今天也是难得的大晴天,罗恩玉和罗秀一起去花园散步,顺便看看新移栽的山茶花。

一排山茶花树都有齐腰高,满树红色的花朵,开得格外漂亮。

罗秀感慨道:“有春天的样子了。”

“冬天很快就会过去的。”罗恩玉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泥土的气息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春天。

她走近一棵山茶花树,伸手轻轻触摸着一朵花,不经意间瞥见斜对面有个佣人正蹲在地上浇水。罗恩玉没有在意,她摘下一朵山茶花,抬眼的瞬间,发现对面的人站了起来,鸭舌帽下露出的那张脸,无比熟悉。

罗恩玉以为是这几天自己太过心烦意乱,眼花了,她使劲眨了眨眼,可那张脸依旧没变,她试探地喊了一声:“付霄?”

对面的人摘下鸭舌帽 ,露出了整张脸,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说:“是我,恩玉姐。”

“你怎么会……”话说到一半,罗恩玉转身看向罗秀,想要解释,“妈妈我……”。

“家里正好缺人打理花园,我就让他来了。走吧,回去说。”罗秀语气平淡。

从花园回到家里,罗恩玉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向罗秀解释:“妈妈,付霄是千禧之轮的服务生,之前他帮过我,所以我让他给我当了一段时间司机,除了这个,我和他没有别的关系。”

罗秀说:“我知道。”

“那您为什么要他来家里?”

“恩玉,你没必要为了哄我开心,去追求阿萩,牺牲自己的幸福。”

“妈妈,我喜欢的是陆萩哥。”罗恩玉没有在罗秀的脸上看见感动,但有自责和不解。

“相机里的照片我看见了,那天你说去见阿萩,实际上也是去见付霄去了,我都知道了,你如果和他没关系,为什么要骗我?”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撒谎,可是那次只是偶遇。”

可罗秀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她看了让人偷拍的视频和照片,恩玉和付霄在一起时的开心和放松的神情很少见到,恩玉现在不肯承认,肯定是担心自己会为难付霄。

“恩玉,虽然付霄的出身和学历都不好,但只要你喜欢他,只要他人品好、他爱你,我会支持你们在一起。”

“我不喜欢他,我们只是认识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罗恩玉从罗秀虽然但是的语气中听出了失望,她不想承认自己骗了罗秀,因为一旦承认了一个谎言,就有其他的谎言待她确认,可是,她撒谎的行为已经暴露了,不是她承不承认能掌控的了,罗秀现在肯定觉得她是个撒谎成性的人了。

“对不起,妈妈,我让您失望了。”

“恩玉,你想要什么、遭遇了什么,都该跟我说。要不是付霄,我都还不知道书屹在欺负你。你高中的时候被霸凌,也不告诉我们,我一直都很愧疚,没能保护好你。我知道,我对你的关心不够细致,但我没办法时刻留意到你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你得主动跟我说啊,恩玉。”罗秀语重心长。

罗恩玉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酸涩。其实无论是曾经的霸凌,还是罗书屹的欺负,只要罗秀能多关心她一点,都能察觉的。罗秀连陆萩小时候是什么样子都还记得,却无法察觉到她的情绪,这就是在乎和不在乎的区别。

“恩玉,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家人说,好吗?”

罗恩玉擦了擦眼泪,问罗秀:“妈妈,那您现在要我怎么做呢?和付霄培养感情然后嫁给他吗?”

“当然不是。”

“那又让他来干什么呢?”

“恩玉,跟一个爱你的人在一起,往往要比跟一个你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阿萩他不喜欢你,感情这事勉强不来。付霄虽然出身普通,但只要真心实意喜欢你,只要他人品好,我就赞成你们在一起。”

又是这些话,罗恩玉突然意识到,尽管自己每天都陪在罗秀身边,却好像从来没能真正猜透过她的心思。

罗秀说:“我把他叫到家里来,正好可以考察考察他的人品和性格,要是不合适,就让他离开。”

“可是,妈妈,您做决定前也该问问我的想法。”罗恩玉不理解她这样的做法。

“恩玉,我已经70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离开,我希望能在离开前看到你有一个好归宿。”

罗恩玉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她不想听见罗秀说死的话。

罗秀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误会了,我现在就让人通知他离开。”

现在就离开?把人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像逗狗一样戏耍吗?

“妈妈,他都搬来了,等到春天了,再让他离开吧。”罗恩玉不忍心。

付霄有些难过,他擅自来恩玉姐家里工作好像让她不高兴了。

那天早上他就出门吃个面,结果就被两个男人拦住了,说罗恩玉的母亲要见他。

她的样子一看就是来算账的,付霄撇清关系,说:“我就是之前给恩玉姐做过司机,我们不熟。”

“不要急着否认,如果你真的爱恩玉,我可以答应你们在一起。”

他也想和罗恩玉在一起,可是她不喜欢他,付霄说:“您误会了,没有那种事。”

“没有哪种事?你不喜欢她?”罗秀追问。

“嗯。”付霄假装不在乎地说,“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早饭还没吃呢。”

付霄刚站起来就被保镖给按下了。

罗秀说:“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以后不要再联系恩玉,不要再出现再她面前。”

她连罗恩玉的交友自由都要干涉,付霄为罗恩玉不平,他看向罗秀,说:“恩玉姐一直在被人欺负,表哥、商绮仙、白昕都在欺负她!你是她妈妈,希望你和她站在一边。”

付霄捕捉到了罗秀眼里的惊讶和质疑,继续说:“那两个女人是外人,但你侄子在欺负她,你应该知道。我知道恩玉姐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既然你收养了她就要好好关心她!”

付霄一顿输出,感觉自己替恩玉姐出了口气,他站起来转身走出去了两步,又被保镖拦了下来。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很在意恩玉。我不是一个古板的人,不会在意恩玉丈夫的家庭和出身,只要那个人真心爱她就好。”罗秀说,“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付霄惊讶,她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大,问道:“什么意思?”

“家里缺一个人打理花园,你可以来。”

付霄搞不懂了,他又问:“为什么?”

“考验。”罗秀说,“我要确定你的人品,确认你配不配得上恩玉。”

付霄纠结了,要不要答应呢?罗恩玉虽然拒绝了他的表白,但是也没有说不要再见面了,也没有不理他。

“好。”付霄答应了。

罗秀说:“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遵守。”

想着或许还有机会,付霄就答应了,但是刚才遇见罗恩玉时,她一看就不想他出现在这里。

付霄盯着眼前的山茶花,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办啊,我又做错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他是不是上了罗秀的当?毕竟她好像对恩玉姐没多好……”

付霄越想越后悔。

“付霄,到这边来,把杂草拔了。”老园丁陈师傅叫他。

“好。”

付霄已经来罗家好几天了,但是就那一次遇见过罗恩玉。

他工作时间就跟着陈师傅打理花园,休息的时候就在花园边佣人住的房子,规矩地守着在罗家工作的准则。

但他真的好想见恩玉姐一面,跟她解释清楚他来这里的原因。

可是他事先已经跟罗秀约定好了,不能主动去找恩玉姐,只能恩玉姐来找他。而且他也不想让罗秀误会他是一个不守规矩又轻浮的人。要是恩玉姐能来找自己就好了,可是她要来的话早就来了吧,联系方式也没有了,真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啊。

这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令付霄伤心的事,他躺在床上听到动静,打开灯发现有一只大橘猫落荒而逃,鱼缸里只有小白一个了,小黑不见踪影,而小红破碎的尸体就躺在鱼缸旁边。

付霄很伤心,第二天问了陈师傅才知道猫是女佣徐阿姨养来抓老鼠的。

付霄听了陈师傅的建议,把小红的尸体埋在了山茶花树下做肥料。他刚埋完小红的尸体,就看见那只大橘猫大摇大摆地走过,还挑衅他似的,用爪子抓下了一朵山茶花。

“坏猫!挨我一掌。”付霄抓住大橘猫,狠狠摸了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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