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翡翠色帷幔如同被施了无声咒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潘西的珍珠指甲在《预言家日报》邮购版戳出串串月牙痕,布雷斯倚着蛇纹石壁炉架,修长的手指正将那个熟悉的金加隆抛起又接住。
加隆边缘的数字纹路留着一处小小的凹起牙印——那是被嘲讽后特意溜到他们寝室报仇的肥猫留下的名片。
十步之外的鎏金壁炉旁,西奥多的羊皮纸在火光中泛着蜜色,蓝色羽毛笔尖流淌出工整的花体字。
"你们在霸凌西奥多吗?"
昔拉从雕花立柱后探出头时,布雷斯手里的金加隆差点滚进燃烧的壁炉火堆。
“梅林的羊毛袜!你老是神出鬼没的”
潘西魔杖尖迸出的蓝光裹挟着隔音咒顺着帷幔游向天花板,她压低声音:
"我们在策划西奥多生日礼物的灾难防控。去年这个时候,他们送了同一本书。"
德拉科苍白的耳尖顿时泛起血色:
"这不一样!我送的是生日礼物。布雷斯送的是圣诞礼物,谁让西奥多生在平安夜?这太折磨人了。"
潘西卷起发梢的动作带着预言家般的笃定:"这都不重要,重点是今年我的礼物绝对不会和你们撞上,Astallvillo今年的灰蓝色西装可是——"
"亲爱的帕金森小姐,我一周前就预订了Astallvillo的裁缝。"布雷斯转动着蛇形袖扣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抚摸毒蛇的獠牙。
"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装模作样看了眼根本不存在的腕表,"应该正在用绣他的名字缩写了。"
"嘿?!这明明是我的创意!"
潘西的瞪向后者,布雷斯显然在上个月捡到了她不小心遗落在沙发的会员杂志。
"你们不是还在冷战吗?我都准备好去有求必应室给准备华尔兹舞台了。"她咬牙切齿地补充。
"怨恨与教养从不对立。"布雷斯冷笑着抚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
"另外,我的审美显然比你会员手册上的示图优秀得多,那套西服袖口的设计没有我的改动就像是中世纪流亡下来的老古董——当然,我看校内大多数人的审美还停留在巨怪时尚杂志。"
他苍白的指尖划过壁炉边某本《女巫周刊》封面,封面女巫正对着坩埚摆出矫揉造作的姿势。
“梅林的胡子……只能牺牲这瓶香水了。”潘西皱着眉从珠链小包里掏出水晶瓶,紫罗兰色液体在炉火中流转出银河般的微光。
"我整整等了三个星期,现在倒要便宜我们的冰山先生了。"
昔拉拍了拍潘西的肩膀以示安慰。
“所以……你们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昔拉询问的视线在众人间逡巡时径直跳过潘西转向了德拉科的方向——那串被无数次提起的数字在昔拉脑皮层像被施了永久粘贴咒。
“我是6月5日。”
德拉科低头用镶嵌翡翠的镀金羽毛笔戳着日程本:"布雷斯是7月12日——恭喜你错过了最难伺候的一个。"
布雷斯翻了个直达云端的白眼
“是啊,真难伺候。某人到现在还得用日程本才记得住鄙人的生日。”
潘西转过头看向昔拉
"我想你可能需要代购服务?猫头鹰能避开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当然,要加收风险金。"
昔拉接过她递来的报纸,广告栏金粉印着的猫头鹰戴着小领结,让她想起那只爱美的肥鹰。
她手指捻着报纸时微微揉搓,像是触碰到了脑中出现的礼物边缘,将它卷起收进了衣袖:
“是的。但我已经准备好他的生日礼物了”。
德拉科的铂金发梢随着转头动作扬起,他探究地看了过来。
"我准备的礼物是..."
昔拉故意拖长的尾音让三双眼睛危险地眯起,她直到吊足他们胃口才慢悠悠开口:
"秘密"
"梅林的破袜子。"德拉科从牙缝挤出愤懑的语气,"别跟布雷斯学这套!他上个月在图书馆扔的烟雾弹还没解释清楚呢。"
"别扯上我。我可没那么喜欢搞神秘。"
布雷斯冷笑着从抽出本黑绒封面的书,《社交礼仪的消亡史》的烫金标题在火光中闪烁。
他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别露出这种眼神。我只是想某人需要开始学习如何得体地拒绝女巫的下午茶邀约。"
潘西扯了扯嘴角,指向他手里的书
“要打赌吗?我赌他这辈子都不会翻开”
德拉科闻言抬手和潘西击掌
“我加注5个加隆。”
壁炉突然炸开个翡翠色火星,西奥多抬起头。
隔着三重隔音咒的透明涟漪,众人看见他灰蓝色的眼睛如同结冰的黑湖,羽毛笔尖正精确地停在狼毒药剂配方的逗号处——那个逗号看起来比所有人的圣诞计划加起来还要严谨。
四人组瞬间像被施了消音咒的狐媚子。
潘西蹑手蹑脚把香水塞进衣兜的动作活像在藏黑魔法物品,布雷斯慢条斯理地擦拭金加隆上不存在的炉火灰。
德拉科垂着头假装在欣赏地毯,心里却想着回去往定制羽毛笔盒里多塞把金加隆。
窗外的雪悄无声息落在窗棂上,休息室弥漫着姜饼人形状的暖意。
此刻谁也不知道,昔拉准备的"秘密"礼物,将会让那个寂寞的平安夜成为永不褪色的圣诞曙光——当然,是黑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