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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战将柳,舞女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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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梦魇是什么?”迟涯悻悻的收回手问,“与我说说,我倒是可为你医治医治。”

抚岸起身,低头俯瞰他,还顺便瞪了他一眼。

“不要银子的!”

抚岸没理他,径直走向门当机立断,拉开,高大的身躯将门外人的视线挡的严丝合缝,微微颔首,夹杂着不耐烦的语气开口,“你要进来听吗?”

老鸨抚在门上的手猛地缩回来,酿酿跄跄的站直了腰板,手上的蚕丝扇扇个不停,屋内的迟涯闻声而至。

“快入冬了,不冷吗?”迟涯一脸真诚的对着老鸨发问。

手臂带着团扇一同僵在半空中,“唉呀!”神色躲闪,“二位公子啊,奴家这也不是有意打扰啊,咱这来了个贵人,需要……”

“要什么?”,抚岸略带疑惑的开口。

“呃……要……”老鸨一时语塞,“不知二位公子可尽兴了?“

抚岸眼中闪过不悦,“你到底要说什么,支支吾吾。”

“哎哎哎!”迟涯将抚岸手臂一拉,自己挡在抚岸面前,眨巴眼睛两下,“他啊,死脑筋,还请媽媽不要同他一般计较。”

“我计较什么了?”抚岸微微低头,语气平缓,就是故意说与打横挡在自己面前之人,后颅顶微微有股热气,在迟涯耳后拂过。

迟涯身为漠北人,自小便是马背上肆意的雄鹰,理因体型较中原人更高大些。只是自漠北系铃一族被灭,族中存活下来男女老少四处逃亡,躲藏,十年如此,如今的身形,与中原人不差太多。若是阿塔阿姆瞧见他如今的模样,定是要说叨他让他多吃肉。

倒是抚岸这家伙,身形比他还高半个头,许是跟自小习武有关,武将之子若是娇弱,那岂不是要落人口舌,虽说如此,人生在世,谁能巧铸完美之姿。

“公子啊,可莫要为难我,这位贵客,你我都得罪不得啊。”老鸨有些无奈,却也只好细语劝说。

“我二人自是不会为难您。”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两片金叶子,勾的老鸨眼睛发光,伸手就想去抓,迟涯勾唇一笑,将手往后微伸,让老鸨的手抓了个空。

“媽媽如此闭月之姿,怎的这般着急,不知我可否买下此二人的身契?”双眉上扬,那一双眼眸亮的似波光粼粼的湖面就这样注视着眼前人,迟涯的笑不似中原人略带腼腆的笑,他的笑反而有些勾魂。至少,在此刻老鸨的眼中如是。

“这……”,老鸨视线挪移,双颊被盯的挂上绯红。

“媽媽,理解一下?”迟涯将随身系在腰上携带的荷包解下,当着老鸨的面,将荷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手上,两块碎影子几枚铜钱,还有一片金叶子。

又是一片金叶子,勾的老鸨的眼眸明亮的比方才迟涯的双眸还明亮些许。

从手心的银钱中将那片金叶子拿出,微微侧身看了身后的抚岸一眼,回正身子用拿着金叶子的左手挡在嘴边,“实在是我这兄弟喜欢上了这二人,方才缠着我让我借他些银两为他二人赎身。”

语气逐渐变得清淡,有些遗憾的开口,“我二人是到京城求学的,身上一共就这么些盘缠。”

楼下的歌舞声越来越高涨,随着戏台中央的舞女一计春拂桃扬舞结束,楼顶中央散落下无数的桃花花瓣,在楼下看仿佛一片桃花瀑布,仿佛置身桃园之间。

“既然这位公子喜爱的紧,奴家也不好夺人所爱,只不过,他二人还是得与奴家一同去见那位贵客。”老鸨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语气变得缓而轻,“不如……二位明日再来取身契?”

“为何?”迟涯问。

“奴家这啊就这么两位小倌,不瞒您说,这二人来我这也不过三月,送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养伤养了近三个月,今日也是他二人第一次接客。”

迟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抚岸,眼神中流露着“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的神色。

“你……这欢仙楼就两位小倌?”迟涯悻悻的开口。

老鸨耷拉着眉眼点点头,“奴家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来我这的姑娘大多都是自愿的走投无路的,有的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

越来越激进的鼓声愈发摄人心魂,抚岸双手抱胸走至楼栏口,向下看去,身姿曼妙的舞女手持杨柳枝条在戏台中央随乐曲声舞动,一张纯白面具戴在脸上,面对面前的一众客人,她就像战士一样,将自己融入乐曲声中,在战场上,柳枝飘摇化作长剑,剑指一方。

此舞名为一一泪战柳。

讲的是中原曾经有位女扮男装从军的将军,名唤柳依 ,她四岁开始习武,五岁开始学拉弓,八岁便以长剑为武器,十五岁时便女扮男装上了战场,在战场磨砺了四年,之后以一敌百,抵御外敌。她从不随男子一样束发,每至上站场前只是用一枝柳树枝皮捻成的绳子将黑发高扎起,久经风沙的脸变的粗糙,在战马上手持长剑,剑气逼人。

直至护国有功受封赏时,在大殿之上,当众坦白了自己的女子身份,众大臣觉其女扮男装是欺君之罪,不配位得封赏,可她不觉一丝担忧,在朝堂上奴斥,“身为女子又如何?男子能上阵杀敌,女子为何不能?在下不就是以女子之身以一敌百吗?而在下如今刚二十岁,在各位看来女子二十岁便早是过了及笄之年要议亲要生子,在宅院中相夫教子,可男子二十岁才刚是及冠之年,凭何?就凭你们是男子,而我是女子?这未免太不公平!”

随即她便在朝堂上做出了一幕令人惊呆下巴的事来,她将扎发柳绳扯断,将身上的盔甲卸下,跪在皇上面前,大声道,“皇上若觉草民因是女子身份,而不配得到这应有的封赏,那皇上便以一杯毒酒赐死草民”,郑重有声的在大殿上磕了三个响头后,声音洪亮到整个大殿都有着回声:

“草民,有错!但,不悔!”

随即又是郑重有声的磕了一个响头,抬头时额头处还向外渗着血,血迹顺着眉骨滑至双颊,一双眸子凄寒凛冽,语气更加坚定决绝:

“有错在身为女子,但不悔身为女子!”

整个大殿哑口无声,最后还是高台上的鼓掌声才将死寂打破,皇上大喜,当即封柳依为“战柳将军”,自此女子可从军可科举,此事在整个中原掀起不小的风波。

此后,朝代更替,得不配位之人“扶摇直上”,“公平”也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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