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落向大地,四周都是安宁,而那间破旧的屋子外,柳树依旧飘摇。
男子坐在柳树下,表面风波不起,可眉眼里挂着忧愁。
迎着柳树飘摇的枝丫,身穿藏蓝色的道服,缝缝补补的道服与他的容貌相比,大相径庭,一根木簪将头发挽起,手持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徐徐而来。
道人走到男子身旁,抱拳行了礼,而那个铃铛挂到了手上,本该响动的铃铛,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男子起身点头,问他“道长,可是有什么需要?”
“道长,称不上”道服男子摇摇手“在下抚岸,一个自称的道人。”
“抚岸道人,请稍等,在下去拿些吃食于道人”男子边道着边起身。
却叫抚岸一把拉了回来“不急。”
男子继续坐了下来,两人一同坐在了柳树下。
秋风吹过,尽是萧条。
“阁下可知系铃人?”抚岸假装随意的问着。
“知道”男子淡淡的回复抚岸。
抚岸看向男子,脸上挂着忧愁,情绪不振,脖子上的青筋与他脸上的平静相比,显的突兀。
“想必,阁下已经知晓您的妻子向系铃人求欲了”抚岸昂头,木簪蹭上了柳树的芳香。
“道人”男子惊愕的扭头望着抚岸“是如何知晓的?”
抚岸瞥了一眼男子,男子眼里有着警惕,可他的神色看起来又很虚弱。
抚岸清淡一笑,道着“阁下觉得,我,会是系铃人吗?”
男子紧张的想起身,抚岸却抓过他的手,袖口向上一推,便开始了把脉。
男子急忙抽出手,却奈不住抚岸的臂力,抚岸清楚了他的脉象,放开手。
抚岸不紧不慢的起身,道着“看来,阁下的妻子求欲,求的是阁下吧!”
“你怎么知道!”男子向后退了几步。
“阁下不必害怕,本人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抚岸抬头望向飘扬的柳树“枯海千里,解铃三声。”
“在下抚岸,解铃道人,手持金铃,破欲斩望”抚岸一笔一字的道着。
“不曾听闻”男子直话直说。
“这个……”抚岸突然觉得有点尴尬“阁下只要知道,在下能破除您妻子的欲望,便可。”
即使不信,但他还是愿意一试,因为求欲者是以精魄为代价。
他耷拉着眉眼,低声问“真的能吗?”
“当然能!”抚岸振振有词的道。
有一丝的希望,他都愿意一试。
“可否?让在下见一见阁下的妻子。”
男子迟疑了一下才道“可以”,男子在前带路着,在那散发恶臭的屋外“请道人不要伤害她,若有什么问题,找我便好。”
“不伤她,请放心”抚岸歪着脑袋答应他。
门被推开,女子紧紧蜷缩在角落,她看到他,她眼里充满憎恶。
他的心脏再看向妻子时,跳动的愈发快速,她捡起地上的碗筷砸向他,他不动,可看向她眼里藏不住的憎恶时,还是无奈的退至屋外。
抚岸上前,环顾了周围的脏乱,在女子面前蹲了下来,抚岸看着女子恐惧的蜷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抬眸审视抚岸。
抚岸看向了她的眸眼,双眼开始发黑,精魄在一点点被收走。
脖颈上开始出现黑斑,时日无多的表现。
抚岸只是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开,关上了门,男子就坐在门外,抚涯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子看向抚涯的神色,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男子缓缓开口道“她回不来了,对吗?”
“是”抚岸没有隐瞒“得了失心疯的人相比常人,精魄已是不全,又向系铃人求欲,便是以精魄为代价,况且,她这个样子,神智已然不诚。”
“抱歉,是在下夸下海口了”抚岸也不曾想,她的妻子是失心疯,她已经沉睡在了腐臭之中。
“没关系” 带着凉意的秋风拂过,男子低着头,徐徐道“能与她喜相连,于我这个出生在阴沟里的渣宰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