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本来打算第二天下班后就去医院复查,结果项目临时加了需求,需要他们组连夜完成并调试出来,所以复查的日子又被拖到了周末,林昭特意调了个早上的时间陪他一起去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医生拿着片子夸他恢复得非常好,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让他继续保持好作息,按时复诊。
走出医院时,江烬心情轻松了不少,连步子都轻快了些。他偏头看了眼林昭,眼里藏着浅浅的笑意。
“多亏了你,”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感慨,“要不是你照顾我,我估计早饭都懒得吃。”
林昭一听,眉毛一挑,立刻抓住了重点:“什么叫‘懒得吃’?你以前不吃早饭?”
江烬摸了摸鼻子,没否认,算是默认了。
林昭顿时瞪圆了眼睛,叉着腰气鼓鼓地说:“江烬,你以前居然这么不爱惜自己?早餐多重要啊!”
江烬忍不住笑,眼里是满满的宠溺:“现在有你了,不一样了。”
“哼,那你以后也得给我好好吃早餐。”林昭还不依不饶,嘴巴微撅着,“我回云西之后,天天早上吃早餐都得拍照片发给我,我要检查!”
“好。”江烬满口答应,嘴角噙着笑,故意逗她,“不过你得想清楚,你要是天天看到我发早餐照片,会不会馋得更想回来?”
林昭一愣,随即红了脸,小声嘀咕:“我本来就会很想回来嘛。”
江烬看着她羞红的脸,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低声道:“我也会想你的,姐姐。”
林昭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和温柔快要溢出来了,“怎么现在姐姐叫的这么顺口了?“
“我想叫就叫喽。“江烬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晚上,两人吃完晚饭,沿着街边慢悠悠地散步往家走。
夏夜的风温柔而清爽,吹得林昭长长的马尾在肩头轻轻摆动。江烬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是要牢牢把她握在掌心一样。
走到一个路口时,他们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马路中间,蹲着一只白色的小狗。
小狗不大,看样子是只流浪狗,但此刻却很不对劲——它浑身脏兮兮的,嘴角还流着血,像是刚刚被车撞过,疼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动。
林昭眼神一下子变了,紧紧抓住江烬的胳膊:“江烬,那只狗好像受伤了!”
“嗯,我去看看。”江烬没有犹豫,牵着林昭就要过去。
这时,有个路人好心提醒:“别靠太近,小心它应激反应,会咬人。”
林昭听了,脚步顿了顿,但眼里的担忧一点也没减少。
江烬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迅速走向旁边的便利店,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大毛巾。
“你打算……”林昭疑惑地看着他。
“把它包起来抱走。”江烬声音不高,但语气很坚定。
他走到小狗旁边,小心翼翼地把毛巾铺开,缓缓靠近。可小狗似乎已经疼到极限了,看到有人接近,立刻发出微弱而尖锐的叫声,尾巴也用力蜷缩起来。
林昭心疼得不行,蹲下身,像哄小朋友一样,轻轻地说:“乖乖,我知道你疼,再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温柔又轻柔,像夏夜的晚风,飘进小狗的耳朵里,让它的叫声渐渐小了下来。
江烬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用毛巾将小狗包裹住,动作尽可能轻柔。小狗疼得哼哼唧唧,但没有挣扎,只是小声呜咽着,像在表达自己的委屈。
江烬把小狗抱起来,冲林昭点了点头:“走,去宠物医院。”
到了宠物医院,值班医生立刻接待了他们,先给小狗拍了片子。
片子出来后,医生皱了皱眉:“尾骨骨折了,算是比较严重的伤,不过先住院观察两天吧,看情况能不能救治。”
林昭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那现在能做些什么吗?”
“先给它打一针止痛药,看看能不能让它情绪稳定一些。”医生说着,拿出了一支针剂。
打针的时候,小狗依旧哼唧着,显然还是很害怕,但林昭一直蹲在旁边,轻轻抚摸着它脏兮兮的小脑袋,轻声安慰:“乖乖,别怕,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小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渐渐安静下来,眼里也不再那么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倦意,像是终于知道自己得救了,慢慢放松下来。
江烬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林昭,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女孩,不光温柔地照顾着他,甚至连一只受伤的小狗也这么温柔。
他忍不住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好。”
林昭抬起头,看向他,笑意温柔又明亮:“因为你也很好啊。”
第二天一早,江烬和林昭就赶去了宠物医院。
小狗还在原来的病房里,小小的一团,缩在笼子角落里,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医生告诉他们,小狗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吃不喝,看起来很害怕。
林昭一听就心疼坏了,立刻跑去买了些宠物零食回来,蹲在笼子旁边,温柔地哄它:“乖乖,吃一点好不好?你要乖乖吃东西,才会快点好起来呀。”
她把零食小心地放在小狗面前,但小狗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仍旧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里。
“是不是还在害怕呀?”林昭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温柔和耐心。
江烬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有些担心。
这时,一个护士进来打扫,小狗看到护士后,突然又开始发抖,缩得更紧了。
林昭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它……好像是在怕医院的工作人员?”
等护士离开后,小狗竟然悄悄伸出鼻子,嗅了嗅林昭刚才放下的零食,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叼起一块,慢慢吃了下去。
林昭眼睛一亮,激动得差点拍手:“哇,乖乖好棒啊!你吃东西啦,不怕不怕,真的好乖哦!”
小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尾巴轻轻摇了摇。
江烬站在旁边,眼里满是柔情,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医生看到这一幕,也放下心来:“看样子它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林昭松了口气,弯下腰又摸了摸小狗的头,笑着说:“乖乖,我们明天再来看你哦,记得乖乖吃饭。”
医生已经准备好给小狗做术前检查,但当护士把它抱出来时,小狗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挣扎着发出惊恐的叫声。
“汪、汪——”
它小小的身体拼命扭动着,眼里全是慌乱和害怕。
林昭心疼得不行,立刻跟在它身后,轻轻地哄着:“乖乖,不怕哦,姐姐在这里,你会没事的,乖乖听话。”
小狗似乎听出了她的声音,叫声慢慢变小了,尽管还是很紧张,但也没有再挣扎得那么厉害。
护士抱着它走进了手术室,林昭站在门口,看着小狗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一酸,忍不住朝它挥了挥手:“加油呀,乖乖。”
门关上了,红色的“手术中”灯亮了起来。
江烬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没事的,它很勇敢,会撑过去的。”
林昭点点头,默默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像是从他的掌心里汲取力量。
时间一点点过去,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推开门,摘下口罩,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恢复得差不多,就可以接回家了。”
林昭一听,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星星落进了眼眶里。
她回头看了江烬一眼,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笑。
江烬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低头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宠溺的温柔:“行吧,把它接回家。”
林昭眼睛一亮,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江烬,你真好。”
江烬低头看着她,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声音低哑又温柔:“你再这样夸我,小心我把你也接回家。”
林昭红了脸,轻轻捶了他一下:“流氓。”
江烬和林昭决定一起给它起个名字。
“要叫什么好呢?”林昭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
江烬随口提议:“叫白团怎么样?它全身雪白,还毛茸茸的。”
林昭笑了:“白团有点土啊,感觉像个小馒头。”
“那你想叫什么?”江烬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点揶揄,“难不成要叫什么星星、月亮?”
林昭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笑得眉眼弯弯:“不如叫‘年年’吧!”
江烬挑了挑眉:“年年?”
“嗯,希望它以后每一年都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呀。”林昭温柔地解释。
江烬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了起来,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年年……这个名字不错,就叫年年吧。”
林昭低头摸了摸小狗的头,声音也温柔极了:“年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小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开心地摇了摇尾巴,眼睛里面有了光。
江烬看着这一幕,心里一片柔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年年落在了他们的生活里,像一份小小的幸运和温暖,从此以后,岁岁年年,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