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终于清净了。

尤利西斯将所有门窗锁住，确保听肆不会从某个地方突然钻出来，甚至严密检查了是不是有什么暗门机关和小洞，以防万一。

做完所有事宜，尤利西斯才放心地让江闻道继续看包养协议。

想起之前没有回答的问题，说道：“砸晕不算入睡。“

江闻道：“嗷。”

遗憾。

要是砸晕算入睡，他直接把尤利西斯砸晕，就可以美美干自己的事情，省事省时……省力么？

似乎不是很省力。

“只要你睡着就算对么？”江闻道问道。

尤利西斯想了想：“自然入眠。”

江闻道：“喔。”

等尤利西斯一睡着，他就能立马开溜。

之后江闻道又问了许多详细的问题，把每一条都问得尽可能详细，堪比十万个为什么，生怕漏掉什么，整个过程非常严谨认真，一个词一个字再到语义细节含义都会问清楚，两页的包养协议在补充完所有条件和信息后变成了十页，生怕尤利西斯跟他玩文字游戏或者设置什么陷阱又或者玩脑筋急转弯。

——哪个正常人会在合同里跟你玩脑筋急转弯啊？！

尤利西斯：“……”

严谨点就严谨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诈骗犯来了他都要把诈骗犯家庭住址工作信息警号等所有信息问个一清二楚，直觉告诉他，诈骗犯一定是先破防的那个，比查户口的查的都详细。

蛮可爱的。

全部梳理好后，尤利西斯重新打印了一份有效的包养协议，看着厚厚的一沓，捏了捏鼻梁。

江闻道一一审视过每一个文字，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动笔写上自己的信息签合同。

三思而后行坚定而忠诚的践行者。

尤利西斯的包养协议没有什么越界的服务，基本就是很平常的贴贴抱抱一类的，像是普通的一家子人在一起会做的事情，比起他平时干出的侵犯边界行为要好许多。

但愿他能像是包养协议一样不乱侵犯边界。

江闻道心想。

他不是很喜欢侵犯边界的行为，事不过三，现在他已经触犯了三次，超过三次，他不可能再忍。

连朋友都做不成。

关于朋友，江闻道本就不是很在乎，朋友在精不在多。

说实话，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个多难伺候的主，能有听肆一个已经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听肆从未侵犯过他的边界，兴趣来了钻进来跟他说话聊天，他不说话后就会自觉溜走，三分钟热度，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玩伴。

就像他自己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是我不得开心颜！’比起后面那句更重要的是前一句，宁死不屈也不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但他不会干涉江闻道的自由选择。

—

次日中午时分，江闻道在自己座位又看见大包小包的零食、书、牛奶饮料和一封与先前一样的信件，想也知道是‘斯科特’送的。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没有告白的情书，而是一段话：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于是擅作主张送了些自认为你会喜欢的小东西，不值钱，望你喜欢，不必偿还也不会收，千金难买我乐意，你也无需有什么负担，我喜欢你，与你无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添加我的联系方式，即使你不添加也没关系，这并不重要，愿你一切安好。

下面附了联系方式。

江闻道：“……”

他吞咽了一下，沉默地阖眸，随即睁开，划开手机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搜到id的时候懵圈了一会儿。

啊？

草莓甜心？

头像是粉色的小奶狗，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可爱，又乖又漂亮，黑漆漆的眼睛像是棋盘的黑色棋子，晶莹剔透的美，里面仿佛乘着点点星辰。

“好可爱的头像但名字尬尬的。”听肆吐槽道。

江闻道：“嘴替。”

他反复调整着呼吸，心情复杂地点了添加。

秒通过。

江闻道：“……“

对方不会一直在等他吧？

他思索了片刻，不能百分百确定是自愿赠予的情况下，他决定还是客气一下比较好。

于是输入内容ing。

就这个上学爽：抱歉，虽然看了信封的内容，但您的礼物太贵重了，总价多少我把钱转给你您，我不太清楚您喜欢我什么，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讨人喜欢的，也不符合大众审美，您或许被激素一时冲昏了头脑，但愿您可以理智一些，认真地做出选择，我没有恋爱的想法，不如趁早放弃，节约成本，及时止损，对此我深感抱歉。

转账1953.32，有零有整的转账数额。

就这个上学爽：对不起，我暂时只有这些钱，等我攒够了剩下的再转给您。

尤利西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聊天屏幕的信息，紧抿薄唇，眼神一暗，动了动手指。

【对方已退回转账】

聊天框：不需要，信封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是理智的判断，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没有恋爱的想法……尤利西斯打字的手顿了一下，现在没有恋爱的想法但不代表以后没有，而且他要是不快点被伊芙琳盯上就不妙了。

无数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迸发，尤利西斯继续打字，编辑完将信息发出去。

草莓甜心：不需要，信封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是理智的判断，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现在没有恋爱的想法不代表以后没有，先有个喜欢的人也不错，你有喜欢的人吗？

江闻道看了眼听肆，嗯……确实很喜欢，特别好的朋友要是不喜欢他也不会跟听肆交朋友。

就这个上学爽：有。

草莓甜心：嗯。

草莓甜心：那些东西你喜欢吗？

［向就这个上学爽转账］

草莓甜心：你好像很缺钱，这点钱应该可以够你花几天

江闻道：“……”

什么叫这点钱？什么叫五百万只能花几天？！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听肆笑了笑：“你好像要被富人包养了，我的天！到时候我就靠你包养了，金主大人。”

“我服了，别损我，我要头疼了。”

就这个上学爽：喜欢，但这笔钱我不能收，太多了，谢谢您的喜欢与好意。

尤利西斯斟酌着用词。

草莓甜心：你不收是因为讨厌我吗？

草莓甜心：［狗狗流泪］

江闻道更头疼了，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关键是这表情包跟卖萌似的。

他决定先哄哄人，找机会再把钱还给人。

【来自草莓甜心的转账(已收款)】

就这个上学爽：别哭，没有讨厌你，很喜欢你

就这个上学爽：［摸摸头］

尤利西斯勾起唇角，双腿优雅地交叠。

草莓甜心：真的吗？太好了！

草莓甜心：［小狗发射爱心］

江闻道：“……”

“爱心哟！”听肆笑得想死。

江闻道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说我能不能报警抓我自己？毕竟没有说明是自愿赠予什么的，这样就可以把钱还回去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听肆笑得更大声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就这个上学爽：［猫猫点头］

尤利西斯看见回复，没有话题可以聊下去，转而去看其他。

个性签名：学校为什么还不爆炸？祝愿早日爆炸

尤利西斯：“……”

头像是欧蒂芙，看得出是很喜欢。

他随便看了一会儿，点开空间。

09：07日02：59

亲友超绝番茄香辣酸味瘦肉丸，还添加了一些麻辣烫，好弱智，什么大杂烩()

配图是一碗红彤彤的瘦肉丸，里面混着粉丝、虾滑、青菜、牛肉卷等一系列菜品。

9月07日1：15

不想上学，死翘翘了，好累，四肢乏力，要到天堂了。

9月06日03：26

好耶！总算能稍微放宽一点了，狗屁学校，好死

9月01日22：04

傻屌学校，就五小时睡觉，脑残，能不能暴毙？管得还严，还要体训，神经，早点死哈！

8：23日23：52

某些人再扯什么存在即合理是某个事物存在就是合理的试试？我给你脑袋拧下来。

地狱三头犬：存在即合理就是错误的，没有这话，应该是‘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理性的，凡事合乎理性的都是现实的’。存在的事物要符合理性，符合内部逻辑。他们那种正确表达应该是存在即是被感知，不奇怪，现在很多人学了啥就乱用，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例如很出名的一句，我思故我在，不是我思考我才存在而是我怀疑我思考这件事本身是否存在这个‘怀疑’本身就是一种思考的形式，所以我思故我在，它是合理的，符合逻辑的

8月17日20：20

支持，单推人宁愿被梦党贴脸也不想被cp党贴脸反正当单推人天天被骂梦，笑死我了

转载：你们cp党可以打单人tag，那我们梦女是不是也可以？

地狱三头犬：绝大多数的cp党根本不爱自推和该对cp，只是用角色满足自身欲望，性骚扰强仠耍流氓意淫给角色崩人设弱化侮辱相方也不在乎角色原本到底是什么样的，会说给自推买谷花大价钱就是爱，但下单的是他们回头又要抱怨贵，贵就别买哈，无人根你买，宁愿花钱也不乐意了解一下自推性格、爱好、人格魅力等，不愿意深度剖析与理解，不愿意去真正看见自推闪光点，让更多人看见自推的魅力，吸引人的点，根更有甚者，爱他就让他当受，好便宜的爱，连钱都不用付出，我能笑一辈子，这就是某些人所谓的爱角色。说好听点叫爱角色，说难听点叫角色黑。蹴鞠圈行为遍地走，臭臭的。而且cp这东西越是美帝越是难磕越是屎，最好不要相信大众审美

8月06日22：19

笑死我了，你个神经病@地狱三头犬

配图是自动回复吵架。

7月28日00：21

受不了了，什么物理学是文学，已阅，狗屁不通

犹怜草木青：逆天，脑子进水了？

地狱三头犬：还有更炸裂的，学物理的不学数学()

地狱三头犬：某部网络小说看到的，把我创死了

地狱三头犬：看小说你能看到化竞生只会高二化学，物理学霸不会数学，物理天才的聪明头脑靠教授偷研究和配角衬托，哲学学霸就知道康德，自带一种傲慢感，不知道以为他在cos康德黑格尔系哲咨，数学学霸只会数独，竞赛生但逻辑推理拉胯，把竞赛和高考划等号，个别竞赛强省其实高中就开始教大学课程了，说高中数学就是大学数学的简化版，题型也不固定，有些一年级就在做奥数。最好笑的是因为逻辑不清晰一团乱所以这本小说很深奥，不懂为什么小说界好像很流行理科，但作者一看就不是理科生，为什么要写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一个成熟的脑子正常的作者都应该写自己擅长的，而不是去写不擅长的。文理科不管哪个都学好都厉害，理科是国家崛起之智慧，文科是国家复兴之结晶。世界不能失去文理科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德国不能失去柯尼斯堡(？)

7月21日01：06

欧蒂芙你是萌萌的宝宝，完美的，不可亵渎的，可爱的女王陛下。

6月19日04：28

@早安大小姐你们那里蟑螂会发光，真的假的？

早安大小姐：我说的对，我们有自己专属的夜光坐骑［比心］［比心］

江闻道只展示了半年的空间记录，剩下看不到了。

尤利西斯退出空间，回到聊天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