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第一次上场表现不错。”
钢牙看到乔黎在预算赛的表现，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乔黎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道：“我还以为你把我这号人忘了呢，那么久不联系。”
钢牙啧了一声：“哪能呢？我这不是太忙了？”
钢牙最近才升职不久，可能新工作交接是有些麻烦。
乔黎没多纠结，看着屏幕里面的人笑了下：“回头空了记得请我吃饭。”
钢牙毫无异议：“必须的。”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乔黎从卫生间探出去一个脑袋。
“谁？”
窦蒲又敲了两下门：“我！”
乔黎打开卧室门锁：“有事？”
窦蒲进门一句话没说，上来一个熊抱。
“太牛了！”
“你跟纵哥那操作给我看的眼花缭乱，有点本事！”
“这次算是把句号给盘顺了，六啊！”
乔黎吐掉泡沫，漱了漱口：“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赢了一个预算赛而已，不至于表现得跟他拿了YUI冠军一样。
窦蒲在那边绕着乔黎转来转去。
“你不知道，现在网上老多人都在嘲笑句号，他翻了个大车！也不知道是PAP内部施压，还是什么，他发了个微博跟ZK道歉，说是自己自负！”
天知道句号之前吸了多少的仇恨。
基地上上下下都把这家伙记在心里了。
本来看薯条状态不好以为要被句号压得憋屈死，谁想到——乔黎上场，妈的，燃起来了。
窦蒲看乔黎的眼神越来越亮：“黎哥，你是真的牛。”
乔黎淡淡扫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憋住，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视频另一边的钢牙看到窦蒲和乔黎都快黏在一起了，有点懵逼。
乔黎这小子跟窦蒲关系这么好呢？
他紧跟着想起自家表妹之前打电话过来八卦的事。
“哥，你那个什么朋友是不是去当ZK青训生了？”
“嗯。”钢牙一边加班，一边敷衍表妹。
“他是不是喜欢窦蒲呀？我感觉他和窦蒲有一腿哦。”
表妹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钢牙干成木头了，他反应了有一阵，答非所问。
钢牙：“窦蒲是哪个？”
表妹很快给他发过来微博帖子，里面都是各种乔黎和窦蒲相处的小细节。
当看到乔黎让窦蒲穿粉色套装，还给窦蒲精修照片的时候，钢牙就让表妹清醒点。
乔黎这是欺负着人家玩呢。
可今天……
笑得像是小太阳一样的窦蒲围在乔黎身边转，俩人氛围和谐得有些过分。
钢牙有点不知道说啥，乔黎很慢热的。
他也就去ZK三个来月？不太可能跟谁混这么好的。
于是钢牙没说几句就挂了视频。
乔黎和钢牙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聚了，这天训练结束，好不容易凑到一起，钢牙一到地方就从后面给了乔黎脑袋一巴掌。
“头发长长不少！”
乔黎回手给了他胳膊一下：“手欠不欠？”
钢牙笑着坐下，打开一瓶酒：“怎么？今天打算喝多少？”
“来个一箱。”乔黎加了筷子辣椒肥肠，“喝不过瘾不回去。”
他都已经在基地里面养生好多天了，来的时候没想喝多少，等钢牙的工夫开了一罐，勾起酒虫了。
钢牙跟他碰了个杯，一口气喝了不少。
“俩人吃饭点六个菜，你也是日子好起来了。”
“吃不完打包。”乔黎斜了他一眼，“对了，这顿轮到你请客，你出钱。”
俩人许久没见，倒是也有不少的话说，一块吐槽平时遇到的傻逼人和傻逼事。
眼看着桌子上面堆了不少的空罐，钢牙问服务员拿了份大饼。
紧跟着扭头，小声打听。
“你跟那个窦蒲有事没有？”
乔黎差点被口水呛到：“怎么这么说？”
“……看来没有。”钢牙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信了表妹的鬼了，“网上谣言太多了。”
乔黎笑了下：“草，窦蒲妥妥直男，我跟他玩得好是因为我俩同担。”
同担知道什么意思吗？
就是都喜欢纪纵好久了，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钢牙不太懂网上那些弯弯绕绕，不过看乔黎这反应他就知道网上都是瞎传的：“说起来，你跟纪纵咋样了？”
之前这小子还在微信上面刺激他呢，说什么和纪纵吃饭了，被纪纵送奶茶了，看的钢牙都快给人拉黑了，最近倒是没消息了。
提起这茬，乔黎就有点心累。
他放下筷子，喝了口酒：“没什么进展。”
他都怀疑是他脑补太多了，纪纵压根对他没意思来的。
不然怎么都三个月了，那人连点口风都不透的？
他和纪纵本来就不在一起训练，交流不多。
“也就预算赛的时候稍微聊了聊，不过……感觉就是不对。”乔黎摸了下胳膊，看着啤酒出神，“每次都是我去找他的，他基本上都不怎么找我。”
而且他用抽烟的借口去找人，总是会被邱邱吐槽。
一来二去，他也害怕纪纵反感，就没多打扰男人。
现在就是一整个怀疑人生。
钢牙最懂这种单相思的痛：“兄弟，哥都理解，不多说了，哥敬你一杯。”
乔黎紧跟着又喝了多半罐酒。
俩人这么久没见，酒瓶子不知不觉堆起来了。
喝着喝着，钢牙看见乔黎跟傻逼一样，在那边给啤酒空罐叠叠乐，叠好了，又一个一个拿下来。
“纪纵喜欢我。”
“纪纵不喜欢我。”
“纪纵喜欢我……不喜欢我……”
钢牙当即拿出手机把他这犯蠢的模样录下来。
钢牙这会笑得嘿嘿的，等他把乔黎扛出饭店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之前乔黎好像跟他说过，ZK那边每天晚上十点半都会关灯休息的，这会已经接近凌晨了。
他不认识乔黎住的别墅，根本不知道把乔黎往哪扔。
如果把乔黎塞酒店里，那第二天万一被人发现夜不归宿，要扣钱了。
是的，那个什么马哥管队员跟管小学生一样，事多着呢。
乔黎被扣钱，肯定不情不愿，到时候肯定又要让他出钱。
钢牙在马路边吹着风想了会。
用乔黎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男人略微低沉的声音：“喂？”
钢牙扒拉开想抢手机的乔黎。
“纪纵是吧？乔黎喝酒喝蒙了，我把他送哪去？”
男人沉默两秒：“他现在在哪？”
钢牙说了位置。
男人紧跟着应声：“那麻烦你找个地方看他一会，我去接人，今天晚上温度有点低，别让他吹风，会着凉。”
钢牙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拍了乔黎的脸两下。
“啧，还怕你着凉，真贴心呢。”
钢牙说完又有点酸：“纪纵喜不喜欢你是不知道，但你俩谈的可能性，肯定比我跟我女神大。”
没过多久，纪纵就开车赶到。
钢牙把人送过去：“今天是我的问题，没给他看住，不小心给人喝多了，麻烦你了。”
纪纵扫了眼旁边的桌子：“喝了这么多？”
钢牙刚才怕某人着凉，又回到了饭店里面，服务员的桌子还没收拾，被纪纵看了个正着。
钢牙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呢，俩人也就喝了一箱半。”
纪纵几不可闻地皱眉，转而把乔黎带上车。
纪纵：“辛苦你照顾他了。”
“小事儿。”钢牙单手插兜看着纪纵启动车子，看着汽车走远，心情有点小不错，“乔黎，哥们给你创造机会，可得把握住啊。”
钢牙因为打算喝酒，所以并没有开车出来。
他买了市内高铁，坐着回出租屋。
另一边，纪纵接到人之后，怕乔黎觉得闷开了点窗户，又担心他着凉打开了暖风。
汽车里面是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座椅靠着很是舒服。
舒服得乔黎有些头晕，迷迷糊糊地睡了会，睁眼好像看见纪纵在开车。
他有点艰难地撑着身子往前靠了靠，抵在椅子靠背上。
伸手去摸男人的脸，边摸边嘟囔。
“又做梦了，真帅啊，重影都这么帅。”
男人听到这话扫了他一眼：“乖乖坐好。”
乔黎没听，他还用力拽了拽安全带，整个人都贴过去。
“你喊我乖乖干什么？”
纪纵微微抿唇，看来是真的醉了。
乔黎伸手拍他的腿，啪啪就是两下：“问你话呢！”
那架势像是纪纵再不说，他就不停手一样。
男人只能抽出手，把乔黎按回副驾驶座椅上：“回去躺好。”
乔黎脑子一片混沌，力气也没多少。
被那只有力的胳膊按在靠椅上，挣了挣，没挣开。
他累得闭眼：“躺好了。”
纪纵开车一向平稳，乔黎不安稳地睡了一路，醒过来的时候依然眼神迷离。
他被纪纵搀下车，嘴里念叨着什么。
纪纵关上车门没听清他的话，带着人往自己住的宿舍走。
米粥的房间一直空着，被他暂时用来放杂物了。
但是床单被罩都还在，让乔黎在那将就一晚上没什么问题。
纪纵开了大门，搀着男生往楼上走。
乔黎虽然迷糊可也看的出来这地儿不是青训生住的地方，他用力把栏杆：“我，嗝，我不睡这……”
纪纵有些没办法，干脆直接捞起他的腿，给人公主抱起来。
“今天先睡这里。”
乔黎靠在男人怀里眯着眼抬头，片刻后一把搂住男人脖子。
“好，先睡你房间。”
总算是安分下来。
纪纵被他安排了个明白，打算去米粥的房间睡，他继续抱着人上楼，走到二楼拐角正对上夜猫子小池。
小池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脸色泛红宿醉的乔黎，又看了看满眼无奈却神情宠溺的纪纵。
小池想到他哥千杯不醉的酒量，以为这俩人出去喝了酒。
他嗫喏提醒。
“哥，喝了酒还睡一起容易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