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哥哥……”
话音落下，乔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诡异。
隐隐带着一种粘人的茶味儿。
他闷着头片刻解释：“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没你重要。”
纪纵将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我怎么重要了？”
大概是看出男生不太好意思，纪纵罕见地反问，眼里是不易察觉的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黎也不是怂的。
“全网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粉丝。”
他硬着头皮开口。
另一边，纪纵看着心情不太美妙但依然老老实实回话的男生，只觉得他和记忆里的小孩逐渐重叠。
乔黎小时候爸妈总吵架，吵得昏天黑地，两个人都不怎么管小孩，搞得乔黎有些营养不良，会比同龄人矮瘦一些。
每次去纪纵家里蹭饭，都咔咔能吃。
大概也是这样的投喂之恩，让软团子很是感动。
哪怕小孩护食，但只要纪纵要，软团子都会把零食分给他。
纪纵也不是什么贪吃的小孩，他对零食的欲望几乎为零。
可就算是这样，他为了看小孩很舍不得又被迫舍得的模样，一次又一次“黎口夺食”。
小孩被抢烦了，还会咬牙切齿。
“从从哥，下次再抢我零食，我可收钱了！”
“收多少？”
“起码一百块！”
想一想，某人小时候就是个财迷了。
纪纵到现在回想起来男生因为他刷水晶城堡夹起嗓子喊的哥哥，都有些想笑。
果然是三岁看老。
乔黎问纪纵拿了跟烟抽，但也没抽几口，大部分的烟都燃掉了。
他空着手回去的时候，忍忍不住扫了眼自己的手指。
男人帮他弹烟灰的时候，无意间蹭到了他的手。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相处细节都会被放大。
乔黎不禁抬手去闻自己的手指。
有一些烟油味儿，稍微呛鼻子。
这样想着，他回了训练室。
刚坐下，窦蒲就皱起眉头：“你偷偷抽烟去了？”
乔黎翻了个白眼：“老子那是光明正大抽。”
他怼了窦蒲一句，紧跟着又抿唇：“味道很难闻吗？”
窦蒲有些眼神复杂。
窦蒲：“怎么，我说不好闻，你还能戒烟？”
哪怕乔黎一而再再而三说自己没有烟瘾，可是窦蒲就觉得沾烟的人不能独立行走，迟早变成老烟枪。
“你小心以后满嘴黄牙我告诉你。”窦蒲一脸认真道。
要说烟味乔黎感觉不到什么。
可要是黄牙……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那以后亲个嘴，嗦个舌头……应该味道很大吧？
啊啊啊！
受不了，不能脏了他纵哥的嘴巴。
“我再抽烟你就抽我。”乔黎突然一脸坚定地看向窦蒲。
窦蒲满脑袋问号：“你发癫啊？”
乔黎很是真诚：“扇我一巴掌，奖励你一百块钱。”
窦蒲顿时不迷惑了。
“保证完成任务兄弟，我办事你放心！”
窦蒲真的很靠谱，自从乔黎提起这茬，这小子根本不抽烟都买了盒烟放在电脑桌上，刻意放在靠近乔黎的一侧，等着乔黎眼痒心痒手痒痒。
“你真坑啊。”乔黎狠狠骂了一句。
窦蒲瞪他：“我自费买的烟诶！我这是帮你借掉坏习惯，我心很善良的！”
“你们两个又掐起来了？”杨恒路过看见这俩又在怼，只是扫了眼就瞥向乔黎，“你又干什么了？”
“靠，明明是窦蒲不当人。”乔黎感觉脑袋有点疼，“你就这么想我是吧？”
杨恒呵呵一笑：“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就因为上次帮你拿了奶茶和披萨进来，我被马哥罚写了三百字小作文。”
当时预选赛乔黎和窦蒲俩人一点消息没透露，杨恒知道这俩人去现场还是看了马哥发在群里的通报之后的事。
结果怎么样？
马哥解决完薯条的事回来就给这俩一人扣了两百块钱。
而他也被打成“知情不报”，被罚写小作文。
杨恒算是把乔黎狠狠记住了。
仨人这边整互相辩论着，有人敲了下训练室的门。
“马哥说明天晚上请泡澡，自愿参加，想去的在群里报名。”
ZK有个老传统，就是团建去澡堂放松。
基地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连锁澡堂，一楼二楼泡澡，三楼按摩，四楼是自助餐。
一条龙服务，很适合没多少时间又需要适当放松的电竞人。
乔黎想都没想就摆手：“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明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他要熬一通宵睡一天。
ZK不搞那种强制活动。
真的可以自愿选择。
乔黎转头去了趟茶水室，回来扫了眼手机发现自己刚刚在大群里发了消息。
【乔黎：想去+1。】
乔黎本黎：？
他忍不住联想到什么灵异事件，胡思乱想着，一脸兴奋的窦蒲就凑过来打听澡堂的事。
“北方人的澡堂真那么全能吗？”
“真的能泡完澡去吃饭吗？”
“还有按摩？想想好爽啊！”
乔黎闭了闭眼指着自己手机上面的消息：“你发的？”
“……陪我去嘛。”窦蒲拽了他胳膊，“黎哥，我一个南方人初入北方澡堂子，你带带我？”
“去找邱邱。”乔黎很冷漠，撤回了群里面的消息。
窦蒲还是央求：“看在咱们那么多天日日夜夜的相处上，你就陪我呗！搞不好纪纵也去呢！”
乔黎对纪纵很是熟悉：“你是假粉吧？纪纵也不怎么喜欢泡澡，他采访提过。”
窦蒲使劲浑身解数都没能劝动乔黎最后放弃了。
乔黎那边打排位呢，无意间扫了眼窦蒲，发现他跟十连跪一样拉着脸……
“跟你一起。”乔黎松口。
马哥提前包了澡堂，偌大的澡堂子放眼望去都是基地同事。
乔黎有点心肌梗死顿时后悔了，他甚至感觉自己还在训练。
邱邱超级喜欢泡澡，一进门就起飞了，冲在最前面。
乔黎在后面换了一次性拖鞋，没什么耐心地等着窦蒲打量四周，然后才进换衣区。
他找到空柜子把自己扒干净，衣服塞进去，关上柜门。
“卧槽。”旁边突然一声惊叹，窦蒲满脸惊悚，“这么坦然吗？”
他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
乔黎嘴角狠狠一抽。
他一个弯的，都没觉得咋样。
这小子……
窦蒲尴尬且紧张：“我能不全脱吗？”
“当然，你可以穿着内裤洗。”乔黎随口提了一句，“到时候你就是全场最靓的仔，所有人都盯着你的小勾巴看。”
窦蒲被噎的无话可说：“我不小。”
“嗯？”乔黎挑眉。
窦蒲沉默：“……比你小点。”
乔黎满意了：“慢慢脱，不着急。”
泡澡也有深水区和浅水区，隔壁还有淋浴区。
马哥手笔大，包了一层楼。
空间还算宽敞，浴池也干净。
邱邱很是舒服的在深水区游了几个来回，掏出手机给纪纵发消息。
“你真不来玩玩？这地方新增了水果点心，可以随便吃。”
纪纵回的很快：“不去。”
邱邱摸了把脸上的水，无意间看到乔黎舒服得闭眼：“纵哥，你不来真后悔，乔黎之前也嚷嚷着不来，现在舒服死了。”
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照片里面的男生背靠在瓷砖上，露出来的胳膊有些纤瘦，整个人被水汽熏的发红。
整个人白里透红。
纪纵扫了照片一眼，发消息：“别偷拍。”
邱邱：“……”
澡堂里面雾蒙蒙一片，湿腻腻的。
乔黎进了浅水区泡澡，窦蒲就缩在水池角落里。
温度刚好，烫得皮疼。
乔黎本身怕冷，泡了一下感觉也还不错，越泡越放松。
泡了有个二十分钟，手指尖已经有些起皱，乔黎还是不愿意起身，可窦蒲受不了了，非要拽着他一起逃。
乔黎不情不愿起身被人拽着走。
俩人来到换衣区，窦蒲三下五除二穿上一次性浴衣，目不斜视开溜。
乔黎在后面仔仔细细的擦着身上的水。
纪纵那边刚到地方换上拖鞋，撩开门帘往里面走，一进去就看到衣柜旁边站着的身形高挑的背影。
男生有些红，水珠没被擦干，隐隐挂着点莹亮，灯光一打，感觉很是惹眼。
背虽然薄，但依然能够看到凹陷凸起的肌肉，流畅的腰身很窄，后腰的位置隐隐有些凹陷。
纪纵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情景，愣了片刻。
乔黎感受到明显的打量，以为是窦蒲犯贱来了，回头就想骂人，却撞进一个眸色很深的眼睛里。
“纵哥？”乔黎有点惊讶地喊人。
纪纵扯掉外套：“泡好了？”
乔黎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没。”
男人闻言沉默片刻：“那再泡一会。”
一向低沉的声音好像掺杂了沙砾，哑哑的，有些涩。
乔黎听到这里脸色有些难绷。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裤头，一瞬间有些共情窦蒲。
想穿着内裤泡澡……
当然这不可能的，因为穿内裤真的会吸引更多人的视线。
乔黎这边磨磨唧唧舍不得脱掉裤子，纪纵那边动作却很利落。
乔黎余光扫了一眼，看到男人光着上身扯运动裤腰上的绳带。
他收回眼神仰了仰头，担心自己鼻血乱流。
却没发现男人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望过来，盯着他露出来的白皙泛红的脖颈看。
眼神描摹，扫过男生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