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黎突然收到信息人都傻了。
他懵了会，答非所问敲字。
【马哥准我们看直播吗？】
纪纵回复地很快：“本来是不允许的，不过这一次预选赛是LH和我们对，加上你们这段时间训练比较认真，马哥想给你们放松一下。”
跟马哥认识这么久了，他们私下都喊他纯牛马。
请个假难得要死。
日常训练有问题，被骂死。
现在突然送奶茶披萨，谁都没想到，乔黎和窦蒲双双懵逼。
这边眼看着有点瞒不过去了，纪纵又发过来两条消息。
【我们要入场了，一会没什么时间聊天，你们记得把外卖拿回去。】
“怎么办？”窦蒲看到这有点心虚地吞了下口水，“感觉咱们俩马上就要死在马哥手底下了。”
乔黎收起手机，很淡定地从背包里拿出应援横幅。
“来都来了，爽完再说。”
淡定得让人发指。
窦蒲看他这么坦然震惊片刻，拽了下他胳膊：“要不…趁他没发现，咱提前去找马哥认个错好了。”
乔黎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没发现呢，你上赶着去堵抢眼？”
窦蒲：“……”
乔黎推搡他：“走了走了，排队呢看着点前面。”
俩人顺利进了场馆找到自己的座位。
乔黎中间还抽空给杨恒发了消息，让他帮忙把外卖拿进来，顺便盯个哨，有人发现异样就抓紧告诉他。
“靠，奶茶披萨一拿进来那群人就疯了，现在训练室乱成一锅粥，根本没人搭理比赛，薯条他们组团打扑克呢。”
杨恒说到这里都有点后悔，“早知道我也买个票，比赛还是现场看才够劲儿。”
听见杨恒这么说，乔黎就心态更稳了。
随着开场表演结束，主持人上台，依次介绍第一组比赛双方，台下的粉丝们就顿时嘈杂起来。
乔黎旁边一姐们嗓子都喊劈叉了，高喊ZK加油。
他嘴角一抽，凑过去：“姐，ZK还在后面呢，你这就这么卖力？”
粉丝皱眉扫了旁边的男生一眼。
“你懂什么？”
“他们在后台也能听到声音的。”
“等ZK出来的时候我喊得还卖力！”
乔黎无话可说，竖了个大拇指过去。
没想到那姐妹紧跟着诶了一声。
“中二？”她指着他帽子下面露出来的一点点绿毛，好奇地往前凑，又看到缩在旁边的窦蒲，“你俩偷摸来这儿约会？”
乔黎真没想到她能憋出这么一句。
窦蒲更是立马表明态度：“我直男，姐姐，我喜欢女孩子。”
姐姐被叫的挺开心，啪啪得拍旁边人的胳膊：“我擦，快看！离大谱！”
大概是她声音太大，周围一时间五六个视线望过来。
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窦蒲有点想原地隐身：“光想着马哥了……”
忘了他们也算半个公众人物。
感觉这次出来纯属是没事自找麻烦。
窦蒲这边正后悔着，乔黎被发现后却无所谓了，他甚至歪着脑袋去蹭镜头：“我这边脸好看，你再来张。”
一整个臭屁得很。
“别想乱七八糟的了，最多被马哥批评一顿，扣点钱，都是小事。”乔黎安慰了窦蒲一句。
他紧跟着开始看比赛。
十点场的比赛是两个国内还算不错的战队，实力相差不多，但也有比较优秀的操作。
乔黎看得挺带感的，直到胜负分出，他拉着窦蒲去了一趟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看到有粉丝在交换应援物，他也凑上去跟人换了纪纵的小扇子。
换完东西要走，突然被人拽住胳膊。
“小屁孩？”
乔黎回头发现是铅笔，之前他陪纪纵检查时候，那个指着他鼻子骂的傻逼。
男生挑起眼尾，看起来厉得很：“干嘛？”
“不是，你怎么不跟纪纵一起？”铅笔有些惊讶地开口，“他没给你家属票吗？”
乔黎心想他算哪门子家属。
可转而一想：“纪纵跟你提过我？”
“那肯定呗。”铅笔笑着把人从粉丝圈里拉出来，带到稍微清静点的地方，“他没少说你的事。”
铅笔也算是纪纵同时期入行的人 。
打到现在，俩人也算是不错的朋友。
乔黎听到这里，不禁脑补了一下纪纵跟铅笔提自己的情景。
应该有那种不知道怎么回喜欢的人的消息，麻烦兄弟帮忙出招的情况吧？
铅笔又扫了眼窦蒲：“你们两个一起来的？要不要去后台坐一坐？”
窦蒲立马结结巴巴摆手。
“不不，不用了，我们有票的。”
铅笔皱了下眉头，紧跟着意识到什么。
“我们俩翘班来的。”乔黎摸了下鼻子，“帮忙保密行不行？”
“哈哈哈。”铅笔笑着点头，“我看你还是欠教训。”
说归说，铅笔临走前还是保证不把他们出来的事情捅到马哥那边，不过窦蒲并没觉得松口气。
因为他和乔黎的照片已经出现在微博超话里面了。
再往后被认出来的次数更多了。
甚至有那么些无聊粉丝满场馆抓他们，就一个戴着粉色猫耳的粉丝偶遇他们四次了。
其中一次还是在男厕所门口。
妹子特别天真地跟那边摆手：“好巧啊，小粉喵……”
窦蒲听到这么羞耻的“爱称”，只想原地去世。
就在这样挣扎忐忑的心情下，ZK终于出场了。
和ZK对上的战队就是铅笔所在的HL。
HL在国内的众多战队中实力能排上前几，含金量不错，这应该也是马哥破格准许家里那群人直播看比赛的原因之一。
很多时候，比赛很考验选手的临场反应，铅笔曾经就在被敌方三人围殴的情况下，拿下三杀走人。
第一场比赛，ZK上场的中单是豆腐。
这种少有地表现自己的机会男生把握得很稳，开局拿下一血，表现堪称亮眼。
大屏幕上，导播把镜头给了纪纵。
画面上的男人眼眸平淡，不知道在和队友说些什么。
但紧跟着，小窗那边显示的薯条就笑了下，俨然有种被夸高兴的感觉。
乔黎看到这里感觉有点酸，他盯着薯条的位置许久，最后看向薯条旁边坐着的纪纵。
第一场比赛，ZK在二十七分钟拿下胜利。
第二场比赛，HL追平分数。
第三场比赛，HL又赢一次。
高地团战的时候纪纵复活，没能收掉残血人头，被一波了。
中场休息的时间场馆里面氛围有些压抑。
自从之前网传纪纵退役开始，纪纵粉丝们就开始尽量参与每场比赛，场馆这次又是有一半的纪纵横幅。
窦蒲蹭到了旁边姐妹的横幅，捏着一个角看比赛，乔黎就坐在两张横幅中央空白的位置。
即便是ZK输了，场馆内粉丝们声音依旧很大。
“ZK必赢！！！”
纪纵等人下场前往休息室，中间稍微跟粉丝们打了声招呼。
走到乔黎那边的时候，他都还没什么反应，旁边姐妹嗓门超大。
“纵神加油！ZK必赢！”
乔黎狠狠皱眉刚想骂人，紧跟着看到男人往这边望过来。
妈的，隔着大几十米，望了过来。
同时望过来的，还有最前面的马哥。
乔黎闭眼。
窦蒲差点腿软溜到座位下面，给那姐姐跪下。
惊险只在一瞬间，好在马哥现在没什么时间搭理他们，窦蒲和乔黎勉强多活一段时间。
休息时间，又有主办方请来的艺人表演，乔黎没什么情绪看，低头刷微博。
一如既往乌烟瘴气。
【ZK彻底废了，之前以为ZK烂是因为米粥烂，现在发现，ZK耽误米粥了。】
【看ZK这么多年，越看越歇菜。】
【某些人状态不好就退役不行吗？】
【舍不得钱呗，舍不得代言费呗。】
【手伤能打操作，那是能坚持，手伤拖后腿，就有点恶心了。】
【我真服了，一打四，能带走两个还不行？】
【一点走位都没，呵呵了。】
【被控住了根本走不了，妈的，走位再骚能骚出地球啊？再说，就算是输了比赛也不能指着一个人骂吧？】
乔黎看到这里也是心情不好，他忍不住给纪纵发了条消息。
【哥，回来请你吃庆功饭。】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眼里，纪纵就是行。
YUI三冠打野，纪纵身上都发光，都冒金光。
他本来就是随便发了一句话，没指望纪纵看手机，更没指望纪纵回复。
没想到几分钟后，男人还真的回他了，就两个字——
【等我。】
场馆声音杂乱，乔黎看见消息的时候纪纵已经上场了。
他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猛地挥了挥手里的小扇子。
第四场比赛开始。
HL这局再赢就能拿下胜利了。
ZK目前的处境有些危险。
开局时，薯条被对面中野针对，很快掉点。
纪纵晚了一步，继续追了几步。
带走对面中单时，已经只剩半管血了。
现场的粉丝们眼看着对面辅助赶来中路提心吊胆起来。
“纪纵这次可能要没。”
“彬来中路了！”
“彬抓到纪纵的话，般若一套技能就能秒了，ZK后面会难打很……”
随着解说声音响起，辅助英雄彬放技能，把想走的纪纵勾住拉回攻击范围。
技能放出，纪纵血条又掉一格。
队友赶来，纪纵勉强逃出。
“经过之前的比赛ZK状态不太好啊，这波开局有点难受。”
“小池危险，小池走不了了！”
“小池是过来换了纪纵一命啊，不过纪纵没回城……这不回城？！”
解说声音拔高，语调震惊。
大屏幕上，只剩一点血挂着的英雄绕了两步，在对面越打越上头，追着队友跑的时候，在草丛放技能，一套带走对面中单。
随后闪现跑路拉开距离。
在极致地拉扯下，只剩丝血。
“能走掉吗！”
“能走……什么！还贴脸输出吗！”
之间小池旁边跑路的纪纵再次位移砍人，对面又倒一个。
与此同时，双杀播报响起。
全场沸腾。
乔黎轻轻用力咬了下牙。
他纵哥，包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