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那日,宋颜彻底败在李昭晏手上。
每嘴硬一次,李昭晏便让她泄一次身。直到意识迷离,稀里糊涂答应这男人卑微的请求:
“嫂嫂苦承恩香久矣,弟弟好生心疼,以后就让弟弟帮你泄火可好?晏不敢奢求名分,只求待在嫂嫂身边,在嫂嫂需要时,略尽绵薄之力。”
事后,她想反悔,千方百计躲着李昭晏。
偏偏在家他是小叔子,在学堂他是关门弟子。这只狡猾的男狐狸精,无孔不入,总能弄得她溃不成军。
偏偏到最后一步,就戛然而止,美其名曰“尊重”。
“我只是替嫂嫂泄火的工具,无名无分的,怎敢占有嫂嫂的身子?”
每次正要干柴烈火呢,李昭晏就来这一套。不就是想要名分么?她偏不给。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尤其是封建社会的婚姻,她绝不可能踏足。
反正这男人手艺非常不错,口技也甚是了得,她每次都能尽兴。虽比不过真刀实枪那般酣畅淋漓,但她也满足了。
而且这种方式还有一个好处:不用被折腾得腰痛腿软。
只是这男人实在赖皮,见以退为进的方式不奏效,很快便不装了。借着近水楼台,随时随地勾引她,勾起她的火起却不帮忙泄火。
莫名其妙手艺生疏了,口技也不行了。能怎么办,天雷勾地火,只能接受他的真枪实弹。
不过,她只是身子骨软,在那种事情上没有骨气。对于“不婚”这一点,她是非常坚决的。
她是个立场坚定的女子。打定主意的事,无人能动摇。
却没想到,只过了大半年,她就打脸了。
大华国极度重文,一年有四次科考,分别是春闱、夏闱、秋闱、冬闱。
春闱对应院试,合格者便是秀才,第一名称为秀才魁首。夏闱对应乡试,通过乡试的便是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秋闱对应会试,通过会试的便是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
冬闱对应殿试,殿试排名与宋颜前世所在的时空不同,并非一甲三人不分名次,而是一甲只有一人,即位列第一的状元。
也就是说,状元的含金量比前世那个时空的更高。
而李昭宴,一年之内,连中三元一魁首,可谓前无古人。光芒之甚,无人能出其右。
此外,他只是秀才魁首时,便协助钦差大臣铲除王家恶势力,解救万民于水火,彼时便声名远扬,甚至得到天子嘉奖。
如此惊才绝艳、丰神俊朗的状元郎,游街打马之际,被最受宠的小公主一眼相中。天子龙颜大悦,当即赐婚。
大华国没有驸马不当权之说,相反,对于寒门子弟而言,成为驸马,意味着阶级大跳跃。
多少寒门状元都想成为驸马,一跃成权贵,从此青云直上,官运亨通。
而这个几百年难得一遇的状元郎,却拒了天子御赐的婚事。说他祖上有游牧民族血统,有兄死娶嫂的习俗。寡嫂为大,若要再娶,只能娶妾。而公主尊贵,断不能为妾,无奈只能拂圣意。
面对天子的怒火,他不卑不亢,直言亡兄为国捐躯,遗书中提到要他代为照顾寡嫂,他已在亡兄坟前立誓,会一辈子照顾寡嫂,以防寡嫂改嫁受婆家责难苛待。
状元郎言辞恳切,说不能为了权势富贵,无视祖训、违背誓言、愧对兄嫂。他宁愿请罚,也不愿娶天之骄女。
一时间,万众仰望的状元郎,成为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他重情重义,可惜太过刚直,是一条跃不了龙门的浅水鱼。有人说他恃才傲物,太过清高,不想攀龙附凤,便拿寡嫂当借口。
关于状元郎拒婚公主的传言众说纷纭,唯一统一的,只有一点:
这位新科状元,肯定要被天子厌弃,发配边陲之地,随便给个九品芝麻官当当。
谁也没料到,状元郎与寡嫂大婚当日,天子亲临状元府邸,说要看看名动京城的女夫子、令状元郎舍公主而求之的奇女子是何模样。
天子亲临,百官来贺,如此殊荣,连许多王公贵族都无法拥有。众人皆道,状元郎遇上如此明君,做梦都会笑醒。
却不知,只有一人,能入状元郎的梦。状元郎的心很小,眼界也不高,梦里梦外,他只想围着一人转。
“嫂嫂,谢谢你,愿意救我于水火。”
大婚之夜,红鸾帐暖,新郎官却说出这么一句格格不入的话。
“不,不客气。”新娘子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她能怎么办?这男人拿她当借口,拒了皇帝的赐婚,转头才对她说:
“嫂嫂既然决定终身不嫁人,可否与我假成亲,将这事糊弄过去?若实在不愿就算了,我去向天子说明原委,绝不牵连嫂嫂。”
而小妹李昭清和义妹小喇叭,都跑来当李昭宴的说客。
她能怎么办?只能赶鸭子上架呗。
好在只是假成亲,不用投入过多感情,以后李昭宴想娶妻生子,她可以随时抽身。至于现在,就让李昭宴为她解决生理问题,各取所需吧。
如此想来,这样的成婚,也没什么不好,她跟李昭宴做那种事,也不用每次偷偷摸摸,像偷情那般。
“嫂嫂如此大恩,晏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这四个字,被李昭宴说得暧昧缱绻。旖旎的婚房内,气温逐渐升高。
宋颜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哪天你死了,你让三弟如何自处?难不成也让他‘兄死娶嫂’……唔!”
话未说完,就被李昭晏含住口舌,一番唇齿纠缠后,这男人一边脱她的衣裳,一边附在她耳边吹气。
“嫂嫂莫不是忘了?在药庐那会儿,嫂嫂亲自喂我服下神药,保我长命百岁呀。”
“神药?”
听到这两个字,宋颜脑中闪过大武一脸得意的神情,“此乃我耗费几年心血炼制的回春丸,死人吃了回生,病人吃了康健,康健之人吃了龙精虎猛、长命百岁。”
“嫂嫂如此大恩,弟弟当以身相许,日日伺候好嫂嫂。”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一颗药丸而已,哪里有这么神奇?你别听大武忽悠。”
“是吗?可是,我自那以后确实龙精虎猛啊。嫂嫂可还记得我们的第一夜,就云雨了七次?”
宋颜听得耳热,回想起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愈发口干舌燥。她不想显得如此急切失了阵势,连忙转移话题:
“即便如此,你让三弟未来的娘子作何感想?不对,听闻你家有这传统,哪家娘子敢嫁予他为妻?肯定很膈应吧?人家怎知你能活多久。”
“呵呵,嫂嫂没发现,你的小喇叭妹妹,很快要当你三弟媳了吗?”
“啊?三弟和小喇叭?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嫂嫂,洞房花烛夜,你最该关心的,难道不是眼前人嘛?”
李昭宴打断宋颜的喋喋不休,拉着她的小手,覆在那处火热上,“它等你很久了,等得很辛苦。”
“那个,这种时候别叫嫂嫂了。”宋颜红着脸道。
这种时候叫嫂嫂,莫名有一种羞耻感。她怀疑李昭宴是故意的。
“哪种时候?嫂嫂可否告知一二?”李昭宴轻吻她的唇角,眉眼间皆是带着欲色的调笑。
“哼,说了别叫嫂嫂啦。”
“好,听娘子的。既然娘子不肯说,我们就一起探索,看看是哪种时候,娘子才会羞于听见‘嫂嫂’二字。”
“也别叫娘子,我们是假……”后面的话,被男人吞进口中。
春宵苦短,说那么多作甚?还有正事要做呢。
以后日子长着呢,下了床,他绝对可以好好听娘子说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