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看看”,桑榆跟着傅经年来到一个废弃的厂房,他看见几个人跪在地上已经别折磨的不成样子。傅经年递给桑榆一把枪“你可以亲手了结他们”。桑榆把枪拿在手上看了看,很沉,不过她并不会用,而且一但自己动了手,这以后就会成为傅经年要挟自己的把柄。
“我不会”。傅经年站到桑榆身后缓缓抬起她举枪的手。“瞄准,射击,很容易”,傅经年握着桑榆的手指,带动她发力扣动扳机,碰的一声,一个人倒地,额头上有一个血窟窿。桑榆觉得有些残忍,可是他们对自己的亲人又何尝不是呢。
“以后多练练就会了”。傅经年好像没有看到地上几个人的尸体,这些人曾经为了他卖过命,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可以想象傅经年的狠辣。桑榆不是傻子,傅经年答应的那么痛快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而是这些人被警方早早被警方画了像,如今来英国自然大陆那边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可是最近有很多查他,这些人不除掉,以后一定会酿成大祸,还不如直接卖个人情给桑榆。
“练会了,我可能会第一个杀了你”桑榆知道自己对傅经年还有用处,不过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她还在观望,不过有一点,目前为止,傅经年不会对她动手。
“我等着”。说话时“彭”的一声,又一个人倒地,桑榆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她真正的仇人是她面前这位。
傅经年确实守信,找了一个人教桑榆射击,还帮她报了一个格斗班,桑榆弄不清傅经年的目的,但是确实这些是她报仇路上需要的。“麦麦,来,很晚了,我们去睡觉了”,傅经年把麦麦抱起,转身对桑榆说。“你今晚在这吧,太晚了,明天还要陪麦麦去开家长会”。
看桑榆没回答,傅经年又补充了一句。“没有监视器,如果还不相信可以去我房间睡,我睡客房”。
把麦麦抱进房间,桑榆被仆人带到了一个房间,看样子应该是傅经年的房间,她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的带她进来,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监视设备,她舒了一口气。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桑榆察觉有些不对,起身揭开枕头,一把黑色手枪放在枕头底下。
培养自己的仇人,把自己的武器暴露给仇人,傅经年,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桑榆看不懂,更觉得惊惧。手机提示音响起,桑榆看到傅经年的消息。“枕头底下的那把枪送你了”。
桑榆无法入睡,她不知道接下来她的路该怎么走,她很想去问冯唐,可是她不能,那天她几乎绝望,后来她仔细的复盘种种,得出一个答案,冯唐不会,所有人都会,至少冯唐不会,而她心里的疑问只能等回国后再去找冯唐问了,她想她那天的状态足够真实,这应该帮助冯唐取得了傅经年的信任,这很有可能帮助警方进行下一步行动,桑榆突然又充满力量,她如果不能亲手杀了傅经年,那就待在他身边,亲手把他送上刑场。
吃早饭的时候只有桑榆和麦麦,做饭的阿姨说傅经年一大早上就出去了。“傅爸爸不去给我开家长会了吗?”麦麦撅着小嘴,满脸失落,桑榆摸了摸她的头,想着替傅经年找个借口解释他的失约。
“傅爸爸工作比较忙,不是还有我陪着麦麦吗”。麦麦情绪还是不高,桑榆体会过这种感受,开家长会,对于家庭圆满的孩子来说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对于缺少家人陪伴的孩子来说是难得的相聚和陪伴。桑榆记得小时候桑许给她开家长会,总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尽管比桑许大很多,但他那时候也是个孩子,他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懂得人情世故,也不知道怎么去与老师应酬,只记得他用自己觉得最礼貌的方式,学着像一个父亲去完整他妹妹的童年。
“桑榆老师,你怎么哭了?”。小孩子总能察觉到大人的情绪,麦麦用自己的小手替桑榆擦眼泪。
“没什么,来,麦麦,我们该出发了”。桑榆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带着麦麦出门时,正好碰见傅经年回来。
在车上,很安静,麦麦也察觉到两个大人的气氛,很乖很安静的左看看右看看。“哭过了?”
桑榆没回答,她包里带着那把手枪,如果现在她动手,即使自己和傅经年实力悬殊,他也必死无疑,可是这样,麦麦怎么办,国内好不容易搭上的线也会被她的冲动毁于一旦。“看到麦麦,我总能想起我小时候,那时候,我爸妈新丧,只有我哥陪着我,我当时比麦麦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死亡,只觉得会和以前一样,爸爸妈妈离开一阵,回来就会给我买好吃的糖果,葬礼上我甚至还闹着哥哥去抓蝴蝶,他当时眼角红红的,紧紧牵着我,下葬时,他的泪水滴在我的头上,我以为下雨了,还问他带没带伞……
傅经年一直看着桑榆,没有太多表情,他只有在麦麦身上体验过感情,其他人他从未感受过,此时此刻,他无比专注,就像他以前执行父亲派给他的任务时一样认真,他不知道桑榆有什么魅力,会让自己想把她困在自己身边。他想伸手去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桑榆有意避开,车子正好停下,桑榆推开车门下了车。
家长会很快结束了,桑榆没有搭傅经年车,准备一个人回学校,她没有乘车,她想走走,有些郁闷压抑太久,她有些无法呼吸,桑榆知道,她现在是火堆旁边的飞蛾,可是没办法,即使烈火焚身,她也要等待时机将敌人一举击溃。
“先送麦麦回家”,傅经年下车沿着桑榆的方向走。“陪我去一个地方”。桑榆想拒绝“别拿理由搪塞我,走吧”。
傅经年没开车,两个人打了一辆车,傅经年说了一个地方,司机便开车。下车时,桑榆注意到这是个拳馆,她没多问,跟着傅经年的步子进去,这里傅经年应该经常来,服务人员直接把他们引进里堂。
“我们俩打一场”,傅经年丢给桑榆一幅手套,桑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工作人员带她换了运动衣,她站上拳击台,这个场合她只在电视里见过,甚至不知道规则。
傅经年一拳挥过来,桑榆赶紧侧身,却被傅经年抓住一直手臂,顺着她的肩膀一个侧翻。“拳击不是这样打的”。傅经年松开手,桑榆挣脱出来。“等你打赢我再和我讲规则”。桑榆一次次从地上爬起,一次次不服输的站起,却一次次被重重摔在地上。汗水让她的碎发贴在脸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青青紫紫,嘴角渗出血来。她再一次冲向傅经年,用她最大的力气挥拳,这一次傅经年没还手,任由他打着,台下有服务人员想把桑榆拉开,却让傅经年摆手制止。
“都这样了,还有力气?”。桑榆终于累的停了下来,傅经年脸上,身上大大小小也没了好地方,看桑榆要倒下,弯身把桑榆扶起来。
“哎呦,难得啊,老傅,还有你被打的没法还手的时候”。周齐听说傅经年也来拳馆了,就想来切磋,结果就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对打,女孩子显然不是傅经年的对手,不过这韧劲可嘉,一直不服输,不过最后傅经年不还手,任由桑榆打,他是没想到的。
“带她仔细检查一下”。一个女服务员带桑榆去医疗室,周齐注意到傅经年担忧的一直看着桑榆离开的方向,不禁笑出声。“你每次打向她连五分力都没用上,还担心什么啊,还是给自己检查一下吧,这姑娘可是拳拳不留情”。
“她没什么力气”。周齐不信傅经年的话,用手摁了摁傅经年嘴角的伤口,傅经年被摁疼向后躲了一下。“没什么力气,躲什么啊,我看你是陷进去了”。傅经年没再理会周齐,也去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