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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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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拿出两张签条,扯着尖细的嗓子就说道:“合阳公主与柳相闻公子一组。”

果然。

秦香絮抬眼去看姚文心,见她朝自己点头,就了然地叹口气,这便是要她与柳相闻相处,好好培养感情的意思了。

她心中情绪有些复杂,倒不是说厌恶,只是有些无力,她深知自己逃不脱婚嫁的命运,但等这日真到来,她被人赶鸭子上架般带到柳相闻面前时,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些失落。

柳相闻显然看出了秦香絮的沮丧,睁着一双明澈的眸子,有些担忧道:“公主不高兴吗?”

他今日穿着一身劲装,衣服称身合体,便勾勒出他平直匀称的肩,还有那线条明畅的腰。

与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全然不同,柳相闻周身没有半点瘦弱的气质,衣服下肌肉饱满,暗含力度,站在人跟前,便带来无限的安全感。

秦香絮叹口气,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坐马车坐得久了,有些头晕。”

她倒是没说谎,从京城到猎场确有些距离,她平日在京城坐马车倒是无事,但时间长了不行。

她坐久就会犯晕。

闻言,柳相闻有些紧张,“那公主可要去休息休息?”

秦香絮摆摆手:“不必,我吹会儿冷风就好了。”

柳相闻便跟在她身边,陪她一起。

京郊或许是不曾有人踏足的缘故,这里的风景都透着股原石般的自然,云被干净的天溶成蓝青色,鸟雀挥臂高飞,便在云间留下一道生命的墨迹。

微风荡游于阒无人迹的林间,流转得那样潇洒自如,但顷刻间就消失无痕,迤逦而去。

秦香絮感到心头的压抑感散去,随口问道:“我还以为你会随着你父亲,陪在我父皇身边,却没想到你混进了我们里头。”

春猎不光是为了满足一国之君的野兴而定下的,更多是为了使官兵不忘骑射,朝乾夕惕,时日练习,念先祖遗德,以知成业不易,开国之难。

如今海内外一片清明,少有匪事,对官兵而言建功立业本就难,在太平盛世更难,纵然身怀抱负,也难于良机难逢,所以春猎,便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机会。

只要在秦景面前露了脸,或者往大了想,夺得魁首,那从今往后的境遇便大不相同,赏赐自是不必说,加官晋爵也是常态。

春猎是个摆在所有人面前,公平至极的机会,也许一个不留神,就跃升上级之上,一改往日囧困,从此迈上坦荡光明的仕途了。

柳相闻当然清楚这点,但面对秦香絮的不解,他只是笑,长眉舒展,一派从容地反问:“功名于我何加焉?”

秦香絮回头看他。

这个回答属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天下多的是权柄在手,犹嫌不足之辈,如他这般洒脱,看淡利禄的实在是少。

但其实这只是一方面,柳相闻来之前,柳同怀也交代过他,严命他不许风头过甚,毕竟春猎除了官兵,那些皇子也会参与。

纵览古今,多的是性子暴戾的专制君王,那些皇子虽未成事,但要是因春猎之事而记恨上柳相闻,那是柳同怀万万不愿见到的。

做人难,做臣子更难,一个谋勇兼优、才智绝人的臣子,在刚愎自用的帝王的眼中,只是随时准备惩杀的忌惮罢了。

所以,春猎可以出风头,但这风头绝不能盖于任何一位皇子,这才是为臣之道。

秦香絮正欲开口,却骤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她有些好奇,便差了双儿去问。

她这次来京郊,要待上二十多天,她京城的那些铺子不能没人打理,就一应交给晴雪,只带了双儿还有别的几个小丫鬟。

双儿探完消息回来,说:“没什么,不过是沈大人跟柳小姐分到一组去了。”

春猎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少不得有官员带儿女来图谋婚事的,而今京中适婚的男子里,家境品性外貌上佳的,统共就那么几位。

当秦香絮听到她跟柳相闻一组时,自然也听到了其他官家女儿的叹气声。

没了柳相闻,她们便指望上沈鹤知,期待着自己被幸运之神眷顾,落得个跟沈鹤知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这期待也很快落空了,因为柳玄灵跟沈鹤知站到了一起。

秦香絮隔着段距离,远远地看他们。

沈鹤知神色疏淡,但一张玉白的脸还是令人挪不开视线,霜雪般清冷不可沾的人,往那儿一站便是人间绝色。

而旁边的柳玄灵则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就是似乎心情不大好,右脚脚尖一直在地上点着,很不耐烦的架势。

两人容色都远超常人,站在一起,看上去真是般配极了。

秦香絮没看多久就收回视线,他们二人如何相处,与她并无干系。

柳相闻此时问道:“公主可要到别的地方走走?”

秦香絮一想也好,便跟在他后头,随意地看了看各方景致,满眼都是绿,不过却也有抹突兀的雪白。

她定睛一看,见是只正在探头探脑的小兔,它自认为隐藏的极佳,却不料油光水滑的毛发早就暴露了它。

柳相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笑道:“公主要吗?”

秦香絮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便轻轻颔首,用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柳相闻还是头回被她用这样热切的眼神注视,当下心潮起伏,但他没忘记自个儿的任务,便深呼一口气,慢慢朝那兔子的方向走去。

捕猎对他而言不难,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秦香絮要这兔子,显然不是为了要兔子尸身的,他要把它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这有点难度。

那兔子耳朵一颤,听到了危险来临的动静,当即双腿一蹬,呲溜地就跑了。

柳相闻眯了眯眼,将箭矢对准它奔去的方向,一个松手,箭矢便寒光一闪,呼啸着朝兔子而去。

他当然不是为了断那兔子的腿,他只是借此将它从开阔的草地,逐渐逼到一个狭窄的地方。

柳相闻花了点时间才抓到这兔子,抓到时他仔细检查一番,确保兔子没有伤到任何地方,还是玉雪可爱的模样,才终于松口气。

秦香絮不知到了哪里歇息,没在原来的位置上,柳相闻带着兔子回去,却在半路上被个小姑娘拦住了。

小姑娘长得标致,粉妆玉砌的脸,才几岁光景,就隐隐有了日后的倾城之姿,外加衣着光鲜,质地上乘,便知是哪户大官家的女儿。

柳相闻虽不是那等溜须拍马之徒,但他也明白与人交往不树敌的道理,所以被拦了也不生气,只和煦笑道:“你拦我做什么?”

沈玲珑没见过兔子,只觉得这白而柔软的小东西,真是可爱到极点去,便想再仔细看看。

柳相闻看出了她的意思,便将怀中的兔子朝她去了去。

沈玲珑伸手一摸,果然是又软又暖和,愈发觉得兔子可爱,不忍松手,就央求道:“你不能将这送给我吗?”

柳相闻眉目含笑,说的却是拒绝的话:“不可以。”

沈玲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得不到的东西,就又道:“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无关钱的事,不过是我早已有了送的人而已。”柳相闻说。

沈玲珑看看他怀中柔软的小东西,还是不肯罢休,就差遣着身边的张禀山道:“你去把爹爹喊来!”

柳相闻原先很好奇她的爹爹是谁,但等沈鹤知真的过来后,就觉得那份好奇多余,这样容色动人的孩子,非沈鹤知所不能有。

他看着沈玲珑不禁想,他自己长得也不差,若与公主结合,是否也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孩子。

这念头只出现一刹那,柳相闻瞬间就清醒过来,他怎可在心里头意·淫公主,着实是罪过。

他面色一赧。

来的路上,马车就跟摇篮似的把沈玲珑晃睡着了,沈鹤知未去管,任由她睡,所以她这会儿才醒,从营帐里跑出来还没来得及到沈鹤知身边,便已碰上柳相闻。

沈鹤知看着柳相闻,启唇道:“还望柳公子割爱。”

嗓音落玉般动听,态度亦蔼然。

若不是为了沈玲珑,他鲜有这样近乎请求的姿态,起码文武百官中未有一人得见。

柳相闻自然知晓若能将这兔子赠予沈玲珑,可让沈鹤知欠他人情,如此一个旁人苦思不得的机会,就这样摆在他跟前。

但他却还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利落道:“要让大人失望了,此兔已有主。”

为避免沈鹤知再多说什么,他很快就接声道:“在下还有事,便先走了。”

柳相闻的身影很快就越变越小。

沈玲珑沮丧地低下头,默默地钻进了沈鹤知怀里。

沈鹤知叹口气,伸出玉白的手指抚了抚她脊背,安慰道:“不过是个兔子,要抓有什么难?”

只是要费些时间,不如从柳相闻手中直拿来得快而已。

沈玲珑犟得很:“我就只要那个兔子,旁的我都不要。”

她生平几乎没被人拒过,想要的东西没得到手,自然是难过交加,愈发不肯罢休了。

沈鹤知静默地将她的沮丧失落看在眼中,一时未有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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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在柳相闻走后,在原地站了会儿,觉着累,便回了营帐歇息,这会儿才出来,到了条小河边,打量着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那些窜动游弋的小鱼。

柳相闻终于找到人,将兔子递到她怀中。

秦香絮走在他身侧,边顺着兔子毛,边往营地走。

柳相闻见她眉眼弯弯,心里就像是被人塞了团蜜糖似的,甜的要渗入骨髓,就有些傻气地跟着笑。

或许是因为山野风大,抑或者是秦香絮今日确吹了十足的风,她在回去的路上,没忍住,轻轻地咳嗽两下。

柳相闻似乎早有准备,出声朝身后的家奴道:“还不将披风拿给公主?”

秦香絮有些意外:“你竟准备了这些?”

柳相闻低低地嗯了一声,他说不出什么动人情肠的话,便只好以行动做表。

他从家奴手中接过那披风,正欲披到秦香絮身上。

这本是段水到渠成的佳话,但却有人蓄意打搅。

沈玲珑眨眼的工夫就跑到了秦香絮跟前,问她要兔子摸。

秦香絮本就不是小气的性子,何况向她讨要的人还是沈玲珑,当下毫不犹豫,便把兔子给了出去。

沈玲珑高兴到小脸泛红,不停地用软嫩的小手抚摸着兔子皮毛,感受着它的柔软。

柳相闻手上还捏着披风,他原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着沈玲珑的贸然出现,有些消散的迹象。

但他旋即想起母亲的教导,便咬了咬后槽牙,打算不看秦香絮,一鼓作气地给她披上去。

但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另有一只手摁耐住了他。

柳相闻抬头去看,沈鹤知仍旧满眼淡漠,纵有万般事也浑不在乎的模样。

那他手腕上强硬的力道又是怎么回事?

沈鹤知面上挂着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问道:“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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