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我一定带你再回来!”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陶秋岚的耳朵都有些发木。她知道他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可她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山下的阵仗却比她来时要隆重的多。不光有蒋弘文带来的人,还有五六十个身穿江北军礼服的士兵,想必是跟随皇甫子谦从会面现场直接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在这一排排墨绿色中,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尤为显眼。陶秋岚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陶致远,皇甫子谦更是没有想到。他只是感觉手心中的那只柔弱无力的小手仿佛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他的心也像是被她攥着一般,止不住的抽了一下。
他忍不住的想,过去她是不是也曾经这样,无数次的被那个人牵着手来到这里,将她的软弱、伤痛,没有半点保留的交于他人,然后坦然的接受那人的慰藉,全然不同于面对他时的犹豫和退缩?
他转头看了一眼陶秋岚,将她的震惊和慌乱尽收眼底,手不自觉的收紧,面上却扯出了一丝笑意。“刚刚结束的时候陶总司令没见到陶总参谋长,脸色很是难看呢。我还替总参谋长作保,说准是因为我任性妄为,无端的给总参谋长平添了许多麻烦。看来果然是这样。”
陶致远虽然晚来了一步,却正好看到皇甫子谦下跪的一幕,心里的震慑并不亚于蒋弘文或者那些面面相觑的江北士兵。他看着陶秋岚小小的身影笨拙的将皇甫子谦扶起,看着皇甫子谦牵着她一步一步从山上下来,看着他霸道而挑衅的看着自己,一瞬间斗志尽失,只剩下心如死灰般的绝望。
可心却是疼的,那样的疼痛不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那从不掩饰的独占欲,而是因为他身侧的那个瘦削的身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竟然会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皇甫子谦,目光中满是仓惶和担忧,仿佛在她的眼中,面前这个男人的喜怒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
他想起李亦宗说的那句“在乎”,只觉得心闷闷的发疼。
这样的小心翼翼和满心在乎,在那些久的就像上辈子的过往,她却从来没有施舍给他过。
“保护皇甫少帅的安危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谈何麻烦?”陶致远将目光从陶秋岚身上收回来,淡淡的回道。“倒还是我照顾不周,晚来了许多。”他停了停,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过还是要提醒少帅,像今天这样不事先通知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发生的好,毕竟这里不是汝州,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也担待不起。”
“怎么会?”皇甫子谦尾音上扬,语带轻松:“不是还有总参谋长么?连这儿都能跟来,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说完拉着陶秋岚,掠过陶致远便径直上了一旁停着的汽车。昏暗的车厢里,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