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阿斯提亚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柔软的床上的了。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起哄声中喝下一大杯黄油啤酒。
早知道就不受布雷斯的怂恿了,她愤愤的想,脑袋痛的要命。
隔壁的床铺依然不见人影,温妮莎好像每天都会起的很早。
草草的洗漱穿衣过后,阿斯提亚对着镜子梳起了头发。每天顺滑的金色长发今天突然就变得叛逆,加上头痛的加持。她几精斗争后放弃,干脆简单的扎了个低马尾就出了门。
出门之后的景象让她冷汗直冒,一句“早上好”刚说到一半,就看到朋友们在沙发旁站成一排,以及黑着脸,可怕的卡修斯特。
“提亚,过来。”他对阿斯提亚招手。
阿斯提亚从未听过卡修斯特用生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今天自己大概是完蛋了。
“都站好,抬头。卡修斯特又不会打死你们,对吧卡修。”盖尔茨很没有坐像的靠在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热闹样子。
“你闭嘴。”盖尔茨被卡修斯特凶了,立马坐正,不再说话。
那之后卡修斯特也不说话,就一直用目光扫视着他们,快要把人逼疯。
西奥多用胳膊肘怼怼潘西,潘西怼怼布雷斯……依次传递,最后是最右边的阿斯提亚。
她瞪了一眼没骨气的同伴们,硬着头皮认错,“对不起,哥哥。我们错了。”
卡修斯特没太大反应,反问她:“错哪了?”
阿斯提亚的头更低了,“我们不该偷偷喝酒的,对不起。”
卡修斯特:“还有呢?”
阿斯提亚:“我们,额……不该瞒着你?”
卡修斯特:“还有呢?”
阿斯提亚:“额……”
她已经不知道还有哪里的错误能承认。
卡修斯特轻叹一口气,黑着的脸放松下来,从沙发上起身,“我不是怪罪你们喝酒,这个年纪对酒精有好奇心很正常,我以前也偷喝过。”
盖尔茨点头,他能为此作证。
卡修斯特:“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不是阿斯提亚被别人送回来,我发现了这件事,让盖尔茨去找你们,那你们几个要在黑湖边睡一晚吗?”
“对不起。”几个人一齐道歉。
卡修斯特见他们这副可怜样子,决定放过他们。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教环节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他摸了摸阿斯提亚的头,“行了,下次记住了。去吃早饭吧。”
几个人排着队离开休息室,直到关上门,才都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以为他要弄死我们,因为我们带他的宝贝妹妹去喝酒。”布雷斯捂着心脏说。
德拉科附和,“我也是,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里了。”
阿斯提亚:“西奥多不是没喝醉吗?”
“总要有人看着耍酒疯的人啊。”西奥多指着德拉科和布雷斯,无奈的耸肩。
德拉科:“为什么只有你没喝醉。”
西奥多:“因为我只喝了半瓶。”
布雷斯:“因为这家伙根本不上激将法的当,反而骗我喝了不少。”
西奥多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吃过早饭后,今天的课程也要开始了。上午一节魔法史,下午一节黑魔法防御术,以及晚上的天文学。
并且明天是周末,这也就意味着假期和休息。虽然开学将将一周,但阿斯提亚已经开始怀念假期的感觉了。
宾斯教授向来擅长催眠式授课,加上头痛的buff加成,就连西奥多都低下了头。
阿斯提亚干脆就这么一觉睡到下课,吃过午饭后再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睡。反正洛哈特自从上次闹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再也不好好上课,课堂简直变成了他的小说阅读会。
下课的铃声在洛哈特读到女鬼哀嚎时响起,同时叫醒了昏睡的人们。
阿斯提亚觉得没胃口,就没有去吃晚饭,跟朋友们分手后回了休息室,躺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时德拉科放大的脸。
“阿斯提亚,快醒醒!天文学快要迟到了!”德拉科匆忙叫醒阿斯提亚,几个人几乎是推着阿斯提亚离开了休息室,一路向天文台狂奔。
“怎么回事?”路上被冷风一吹,终于清醒了的阿斯提亚问。
“因为德拉科不小心关掉了我的闹钟。”气喘吁吁的西奥多回答,能让他跑这么快真的属实很少见。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快进来吧,两两一组使用望远镜。”虽然迟到了几分钟才到教室,但教授十分宽容的原谅了他们的错误。
虽然说是两两一组,但阿斯提亚一会儿跟德拉科潘西一起看天龙座,一会儿跟布雷斯一起听西奥多的科普,完全游离在两组之中,教授也并没有管。
“莱斯特兰奇。”卡文突然出现在斯莱特林这边,不过大家都在看星星,没人看向这边。
“能借一步说话吗?”她问。
“不可……”阿斯提亚打断德拉科,上前一步,“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卡文略显尴尬,“好吧,我其实是想问,你感觉怎么样了。”
阿斯提亚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卡文:“你昨天醉倒在草坪上,我发现后把你送回休息室的。那之后你没什么事吧?”
阿斯提亚隐约能回想起一个黑色的后脑勺,确实和卡文能对得上号。她惊讶于卡文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眨眨眼,收起惊讶的表情,“谢谢你送我回休息室,其实我不太记得了。”
“哦,那就好。”卡文转身要离开,阿斯提亚先她一步推着她往空着的望远镜前走,“借一步说话。”
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阿斯提亚一边摆弄望远镜一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很好奇,毕竟她自认为和卡文的关系很糟糕。
“嗯?”卡文有点懵,“为什么啊……硬要说的话,因为你当时需要帮助。”
阿斯提亚不理解这种单纯的好意,从小就是,所以很容易被这种品质所吸引。
纯血家庭灌输的理念是人与人的交往会伴随着利益,正因为彼此都带着目的的接近,才会滋生出更加牢固的感情。
她如此,德拉科如此,他们所有人都如此。
阿斯提亚继续问:“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
卡文尴尬的挠挠头,“是这样没错……我讨厌你们那套纯血论。但是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道歉?”阿斯提亚听的一头雾水。
“去年我不是冤枉了你吗?我当时真的以为你和那群斯莱特林是一伙的,后来我才从米莉安娜那里知道你没有欺负她,反而帮过她。之前误会了你,真的很抱歉。”卡文不是个习惯于低头的人,说这些的时候目光躲闪,可能是因为尴尬或者害羞?
阿斯提亚:“没关系,反正我不在乎。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她这不是骗人的客套话,她确实不在乎讨厌自己的人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就算当时在乎的要死,现在也不会在乎了。
她又不是什么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悲情女主角。该舍弃的舍弃,该报复的报复,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卡文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阿斯提亚没有回头,也就没能看见那个挽留的动作。
“你们说什么了?”德拉科是第一个上来八卦的。
阿斯提亚推开他八卦的脸,“感谢她送我回休息室,不然还能有什么?”
德拉科不敢置信的说:“你居然这么有礼貌?”
阿斯提亚:“难道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没礼貌?”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别逼我揍你们,好吗亲爱的们。”阿斯提亚笑着威胁道。
天文课在教授宣布下周交上来一份关于小龙座的论文后结束,学生们纷纷离开天文台。
卡文在阿斯提亚即将离开时叫住她,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血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阿斯提亚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她可以通过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但她的答案肯定会引起争执,她可没有精力和卡文在这里大打出手。
而且,其实她自己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肯定的答案。看似坚定的立场,也只不过是逃避的结果而已。
第二天一早,阿斯提亚被人叫醒。她愤怒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头发。
“怀特?”舍友出现在面前的惊讶大于起床气带来的愤怒,她立马起身,看到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温妮莎,“你怎么在宿舍?”
“因为这里是我的宿舍?”温妮莎面无表情的回答,然后指向门外,“他们让我叫你赶紧起床去训练。”
“什么训练?”阿斯提亚大脑当机了一秒,然后赶紧起床洗漱,“什么,他们在外面等多久了?”
温妮莎:“五分钟。”
阿斯提亚:“该死的!”
她现在非常赶时间,随便挑了件容易穿的衣服,反正一会儿也要去换队服。然后梳了个高马尾,匆匆出门。
“再见!”她出门的前一刻说。
温妮莎看着风风火火出门的阿斯提亚,对着已经关上的门小声的说了句:“再见。”
“你怎么才出来!昨天晚上不是说了今天要早起训练的吗?”阿斯提亚一出来,德拉科就立马就贴上来发牢骚。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都快闭上眼睛了,怎么听得进去你说的什么!”阿斯提亚解释,就是语气不太友好。
盖尔茨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安慰道:“没事儿,弗林特刚才去找斯内普要了条子。不然我们可拼不过那个为魁地奇不要命的家伙。”
“什么条子?”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盖尔茨卖了个关子。
等他们换好队服,出现在魁地奇场上的时候,一群红色的身影已经率先霸占了球场。
弗林特带着他们直逼格兰芬多所在的地方,看来一场大战即将开始。阿斯提亚和德拉科交头接耳,准备看热闹。
很快,以双方队长为首,绿色和红色的人群聚集起来。
“弗林特!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专门起了个大早!请你们出去!”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愤怒的吼道。
不过弗林特显然比伍德更加壮实,他上前一步,这个动作很有压迫感,“这里地方很大,伍德。”
趁着他们吵架的功夫,阿斯提亚观察了下格兰芬多的每个队员。
卡文居然也加入了魁地奇队!阿斯提亚赶紧别过目光,转而看向哈利。两人对视,阿斯提亚挑眉。
“可是我包了球场!”伍德的声音更大了,“我包下了!”
“噢,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弗林特把刚从斯内普那里拿到的纸条展示出来。
纸条上写着:本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培训他们新的队员。”
“你们新添了新队员?在哪儿?”伍德的注意力马上放在了斯莱特林的新队员上。
高年级的队员们给阿斯提亚和德拉科让出位置,好让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能看见他们两个。
阿斯提亚特地学了下马尔福式的招牌笑容——得意的欠揍表情。
“这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弗雷德看上去非常讨厌他。
“还有这位,莱斯特兰奇的妹妹?”乔治补充道。
卡修斯特扶着阿斯提亚的肩膀,似乎在对乔治说:你说的对。
而弗林特则是不怀好意的对弗雷德说:“你居然提到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那就请你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队的礼物吧。”
虽然感觉很傻,但阿斯提亚还是配合其他人举起手里的扫帚,露出刻着“光轮2001”的金字,试图闪瞎对面的眼睛。
“最新型号,上个月刚出来的,我相信它比原先的光轮2000系列快得多。至于老式的横扫系列……”他拂去扫帚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刻意的冲弗雷德和乔治微笑,“……用它们扫地板吧。”
是的,没错。这就是德拉科之前一直不愿意说的“大惊喜”——一整队的光轮2001,甚至替补队员也有。
“说真的,你是怎么说服卢修斯叔叔给全队买光轮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