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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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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月的他身相授,阮厢明懂了何为经商,对个中货商买卖说价却有不解,这日风老板临时有事走开,三娘安顿好了双悦楼忙事,晌午前来接替了。

“学得如何了?”三娘悄然跨入书房,看着小娘子蹙眉疑思模样笑了笑,这股认真劲儿倒真有当家主母模样。

再一敛,如静坐莲台的娇水美人,气色红润白嫩,仿佛如哪家深居简出的淑女,竟是把前昔那股乡野稚嫩全气儿全散了,几乎是认不出来,看来城南王没亏待她结拜的好妹妹。

“三娘你怎么来了。”阮厢轻快起身,手里还捧着账薄缓缓作揖,僵硬的身子骨舒展后松了些,小脸扑红扑红,看着些许烦闷。

“傻孩子,要把自己憋死在屋内?”三娘笑笑说,过去把内牖撑开,才瞬得灌进清凉,吹散了阵阵热晕。

“这么多日不见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你家郎君也是特地交代了,赶在冬日前将你教会大小行商事。”

望了眼她怀里账本上夹着的枯萎浅赭花儿,生奇问,“这是甚?”

她应了声后垂眸打开,花香一点一点从指尖流转丝丝入里,柔夷轻抚似花丛舞蝶,一面簇拥枯花瞬刻映入眼帘。

“桃花,于前些日子采撷,本想着放置府内飘香,却早有生机勃发,便夹上内里,防记性钝时所用。”

“三娘瞧瞧。”

她小心捧至手心,凑近细细看来,“没想到他人用来践踏,变作淤泥的落花,也能给你巧手神化,做得这般灵妙。”抚摸层层纹理,似跃然纸上,爱不吝手。

“无事闲活罢了,三娘若是喜欢,我屋内还有,送你些带回去。”前几日和城南王在桃林捡了几瓣,这枯黄味儿她闻着清爽,倒也与胭脂水粉味道不差。

“那是再好不过了,便也学你,夹在宣纸上。”把干花妥帖包帕子里,别腰内,“这要是拿去街市上卖,没准能赚个胭脂的钱。”话末哀叹。

“三娘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与我这妹妹说说。”她看书几日着实枯燥,巧着三娘来访,说些其他便也是驱赶烦扰,还未见过这般无奈神情。

“坊间生意不好,这不有空来与你说话说话。”

双悦楼开门做男子生意,讲究的便是门面,自然娘子花饰妆戴,胭脂水粉少不了,这都是从胭脂铺进购,坊里十几个姐妹,一年下来得花去几月的赚利。

又碰上几月生意凋零,客人都爱往新鲜的去,便是老顾客也数日不来,一天没赚几个碎银。

摸着心疼。要是能自产些风格多异,色彩绚丽的贴肤膏,不用照着货商应售买卖,这该多好,不仅能剩成本,还能推陈出新,可谓两全其美。

一拍双掌,“阮娘子聪明才智,可会制作胭脂?”

“胭脂?”

她摇摇头,“学有浅陋尚且不会,三娘问这个何事?”

拉她起来,碎步领着出去,外门人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面容不尽相同,女子各有异彩。

“你瞧。”三娘指着一女子,看似驻足在胭脂水粉行前,犹豫不决的样子。

“瞧出什么了?”

阮厢打量了一番,“该女子对镜察探,许是欲购胭脂,店内物什眼花缭乱,应有尽有,却不知从何下手。”

“冰晶玉肌雕琢无暇,这般钟灵毓秀的娘子居然也为粉饰困顿,便是涂上淤泥,也难掩倾国容貌。”竟是看入了迷。

这番趣妙给三娘逗得捧腹大笑,“那娘子可是大隆唯一的公主,样貌着实天地难寻,可就算仙子也降于俗世,难免落入凡尘,追求更美。”

“公主?三娘可是说那位便是李媞,大隆的长公主?”阮厢惊叹,这位生在皇室的娇矜之花,一直以来都是话本里响当当的名字,其知名程度不亚于当今圣上,且口碑均向好,夫子先生每每说到她,都讲作女性榜样。

阮厢才瞧上一眼,果真如话本中那般。美,秀,欲,灵。像清空悬挂的宁静圆月,又如晨曦初绽的万丈光芒。

而话本中最大的对比便是城南王……

一想到人在屋檐下,喝水不忘挖井人,每个人自有他的优点,不必比较。

“正是她。长公主可当得起最懂这胭脂之人的名号,每胭脂行里出了新品,第一个便要送至长公主手上,要长公主闻一闻,抹一抹才敢买卖。”

“莫不是她掌柜的?”

“阮娘子真会笑话,长公主懂货之人,经她手的胭脂都能风靡一时,娘子们都愿意相信她,于是货郎便也千叩万叩求她打个响亮。”

“差人来拿便好,她竟自己亲自来一趟。”阮厢挪不开眼睛,这可是她最敬仰的女子,煞是艳羡。

“你们都爱往王朝权贵上攀,但长公主可不是这般,她说人无高低之分,只要能活出真彩,便是偏居一隅也能生而无憾。悠悠大国,哪里不能涉足?”

看着阮厢双眸紧盯,便打笑说,“我倒看你们有相似骨相,我可都打听过了娘子的事迹,进京打脸负心汉,没几个有此魄力。”

阮厢害羞低首,“好姐姐莫要取笑我,长公主是何人,阮厢自愧不如。”

李媞乃众女才名之标榜,不仅德行俱佳,文章写得针砭时弊,还倡导诗书教育,女子要走出闺房,和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更有甚者举起了一国旗帜,奔赴战场,成为了真正的巾帼英雄。

“竟不知道长公主对胭脂小末也有见闻,愿意到民间搜寻。”她自言自语道。

“这寻常娘子家的外饰靠的衣物华饰,一袭衣裳能使人焕然一新,可要别致亮眼。”三娘拍拍阮厢小脸,故弄玄虚说,“一张出彩的脸蛋儿才是关键!”

她顿时绯红。

想了半瞬,再瞧对岸长公主与摆放的胭脂一比,“确实没有一样配得上长公主容颜,此物大多华丽庸俗,而长公主生如静水明月,淡沫才最适合,便是店中最浅色一种,也是过于明艳。”

“再者长公主今日穿着简单素丽,胭脂水粉更是要融合恰当。”

三娘一高兴拍巴掌,抓着阮厢细手腕,“小娘子目光如炬,我当只知道不合适,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一说,醍醐灌顶了!”

转而拉着人往店铺走,“我们看看去。”

“这……会不会冒昧打扰长公主了?”阮厢犹豫问,她一个乡野女子,怎敢亲自到长公主旁边,见过沈杜若手段,更是不敢再唐突。

三娘一面拉扯一面安抚说,“没事,长公主对百姓如自己的儿女般最是亲民,娘子心灵手巧,又颇是聪慧,长公主看了定然喜欢。”

这才将她劝去,说是不敢,实则早已偷望了许久,多想知道天底下第一的女子,会是何模样……

“老板,你这儿还有没有其他新品,我瞧着可都是过季的。”李媞身着一身素锦绸缎,发上不添华饰,半盘半绺,简约得如同一缕清风,老板认不出来,只当是一个小姑娘。

“娘子有眼光,这些确实是陈年旧货,近几年胭脂买卖不好,省点用的一盒能用上一个年头,没什么生意咯。”老板扫去落满灰尘的货架,也不争这一个两个客人了,随意相谈。

“我看着娘子也是识货之人,在这长安城我这里算是最新样了,其他苍蝇店铺,都不知倒闭多少家了。”

“店家就任由这般没落了?何不想想该如何把客人都揽回来?”李媞拿起近手的一雕花盒子的胭脂,闻了闻,再往手背沫了沫,“做工确是上乘,色泽也透亮,可还是平平,便是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店家还第一次这么目中无人的娘子,一下子来气,指手说,“嘿你这娘子怎么说话的,这大批的货你爱买不买,说得一文不值,我看你也未用得上!”

坏了,谁敢冲撞堂堂长公主,十个人头都不够掉。周围那些目光烈烈的平民,可都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卫。

三娘连忙快步走上去,拉走店家,“老板你糊涂了!”她也不敢说穿面前那位便是长公主。

“我好心与你说个中疑难,怎么还呵责不听,当真无理!”李媞心直口快,虽为人纯善,但也不会忍气吞声,可知在皇宫里都能驳圣上面子之人。

阮厢想着不宜将此事闹大,走到长公主跟前,柔声说,“娘子切勿与他一般见识,我看娘子素静大方,典雅从容,一袭淡青裾裙确实与店内张扬风格不衬。”

旋即又与那店家说道,“这儿样式品类多为多艳,实则单一,若论数年前女子追求奔放夸张,能受不少人喜爱,如今百花齐放,女子也偏爱适宜简单,较为贴近日常,阮厢认为,这位娘子说得没错,你该向人家道歉。”

拉着长公主的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店家给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丫头批了个不是,迷迷糊糊中觉着甚是有理,“小娘子口齿伶俐,说得不尽然没道理,但这道理谁都懂,关键难在不知从何革新啊,就是我一个大男人,也希望天底下女子都能漂漂亮亮的。”

她也喜爱胭脂水粉这物什,大多为讨打崔裴喜爱才专研,因此也懂得不少,后来离了崔裴后便无心打扮,可是又糊涂了一番!

该是悦己而不是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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