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盘腿坐在床榻之上,眉头紧锁,他正在准备着突破,是为收服陨落心炎多增加些保障和底气。
“啧——”
萧炎清秀的脸庞上愁眉紧锁,冷汗如雨一样从他饱满的额前滚落下来。
药老看出他心绪不宁此时心不净到底不适合修炼晋升,出声叫停道,
“萧炎,你心绪不安。今日,先收手吧。”
别再因此走火入魔,那就真的是舍本逐末得不偿失了。
何况修炼本就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急于一时。
萧炎合掌收势,长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还在想那位前辈和林修崖的事。”
药老虽说一大把年纪了,可这老不正经地八卦之心却从未停止跳动。
萧炎被老师一语中的猜中心事心里猛地一慌,矢口否认,
“没有。我怎么会……”
可他中气不足的应话,还有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
药尘调侃的笑声传来,苍老的语气还颇有些猥琐,
“嘿嘿嘿,真的没有?”
少年人多少有些稳不住心性,药老还没逗弄几句,就有些气急败坏的恼了,
“老师!”
话说这老家伙还有点为人师长的样子吗这!
萧炎不禁扶额,叹息。
“咳咳,小子,别怪为师没提醒你,若是真的上心,就趁早先下手为强。”
“老师,我都说了——”
“你这小子!先别着急打断,听为师把话说完!”
萧炎悻悻地沉默,彻底乖了下来。
就听药老突然正经了起来,哪怕说得是和修炼无关的话题,
“宋彧他可不是你我能轻易束缚住的人。”
药老哼笑一声,又道,
“况且,你的这位心上人哦,在情场上的身手和他的本事一样不简单……”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药尘眼睛毒,他能瞧出来,宋彧身边从来不缺人。
先不说从前和那云岚宗的云山似乎有那么一腿,就说现在吧,海波东是一直没有断过的情缘,如今又横冒出个林修崖来。
萧炎这情路走的,想必会苦难阻碍重重,不会太顺。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宋彧,萧炎和林修崖说不定能顺其自然地成为好友。
他们二人都是钻心于修炼之道的人,志同行道不可避免地就是一拍即合。
听药老说完这些,萧炎陷入了沉思。
静默了会儿,他像是在放一个憋了许久的屁,缓慢并且断断续续地说道,
“可是…老师……他是男子,我也是男子……我们,哎呀,我们怎么能?他们怎么能……”
几句话而已,说得很是艰难。
“男子怎么了?男子与女子,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只要心生喜欢这有什么不可行?小子,格局别给自己限制地太狭小咯~这和你修炼也是同一种道理……”
在听完药老也不知真是人生阅历还是胡抡八扯的一番说教后,萧炎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重塑了。
这下,思想理论知识是具备了。
可他也着实没想到,理论指导实践的机会能到来的这么快,还这么猝不及防。
……
天焚炼气塔下,
陨落心炎暴动。
燥热,各种燥热。
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心焦灼热,从心脏处灼烧而顺延着全身血脉管道一路燃烧,直至这把无形的火覆盖住了整个躯体,乃至是灵魂。
这下,真是自己把自己跟坑玩死了……
为了得到陨落心炎,也为了保护迦南学院师生不被这如烈马脱缰的异火所屠戮,萧炎纵身越下同这已经隐隐化形为火龙的陨落心炎一起被迦南学院的长老们封印在地底。
萧炎紧紧捏着自己的脉搏不至于它跳动过于激烈,以至于经脉爆体而亡。
药老一直用骨灵冷火包裹着他的全身,在萧炎苏醒前已然因灵魂力量透支而再度陷入沉睡。
苍白的烈焰火团逐渐燃烧殆尽,这最后一层防护罩即将破裂,萧炎暗道不妙。
难到今日他萧炎就真要葬身于这异火之下了吗!?
他还有许多事未做,他不甘!
于是萧炎咬紧了牙关,晴明穴旁因用力而绷起青筋,道道蜿蜒可怖,咬肌也一股股的动着。
青莲地心火熊熊燃烧,逐渐接替了骨灵冷火的位置,苍冷的白被玉质的碧所覆盖,层层包裹住他形成了一团青绿透明的茧房。
可这利用燃烧自身精血为代价强行提升实力来自保的做法,无疑是坐吃山空,待精血耗干,不必等那陨落心炎烧进来,萧炎自己就会因精血殆尽而先一步失去呼吸。
一团火和一片火海,就相当于用溪水之力去抵御海啸,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就在意识开始迷离的那一刻,萧炎恍惚间听见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淡漠的男声,
“不错么,确是长进不少。”
眼前是浑浊的一片火红,什么也看不真切。
“宋、宋彧?”
不会,不会是他。
萧炎以为自己是被烧糊涂了,再加上最后的时间里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就是这个人的身影,才导致他出现了幻听。
然而下一秒,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股柔和又不是汹涌的力量将自己周身包裹了起来。
他竟然可以呼吸了。
缓了缓神,萧炎甩了甩脑袋,眼睛也慢慢恢复了清明。
见来人,他当真欣喜,
“前辈,竟真的是你!我,唔——”
没等萧炎把话完整说完,自他的心脏处而始,一股邪火再也压抑不住地一般像猛兽出笼那样侵蚀他的全身,令他顷刻间软了手脚,痛苦的捂着胸口半跪于地。
“怎么了?”
宋彧也被他这突然发作的异样整的懵了一瞬间,不过等他近身上前,扶起来萧炎,看到了对方那双烧红了的双眼,就已经将前因后果了然于胸。
这是被陨落心炎灼烧的后遗症。
虽说药老的骨灵冷火以及后来萧炎自行燃烧精血使用青莲地心火保住了他的性命,可方才他弥留之际心神松动还是让陨落心炎钻了空子,直入心脉。
“好热,我好热……”
萧炎开始胡乱抚摸自己早已赤|果的身体,如果说先前是从外向内的大面积的灼痛,那眼下就是从内而外如同万千蚂蚁军团啃食的瘙痛!
他现如今心头唯一的念想,就是急需发泄。
宋彧蹙眉,这下麻烦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顺其自然地做些什么,倒不是因为什么“不会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的官话。
而是他暂时不想同萧炎发生什么。
于是抬手运转斗气,丝丝缕缕的水流化成细针,一道道钻入萧炎的身体发肤间的每一处穴位。
可这并不是萧炎想要的,他虽是“患者”,却并不老实,竟直接抬手去抓宋彧的手往自己身上引。
“呼——帮、帮帮我,阿彧……”
脑袋期期艾艾地往宋彧身上蹭,尤其是脖颈处这些露在衣物之外的肌肤。
“我正在帮你。”
宋彧一脸正经。
萧炎:……
他说的根本就不是那种帮!
“你…你…呼——呼——亲亲我……”
这意思已经很坦荡了。
宋彧冷淡的很,
“我没兴趣。”
这话不假。
萧炎的身体过于纤弱单薄,宋彧不喜欢,确实没太大兴趣。
比起清秀小生,他更喜欢健壮最好是耐|操的男人。
没兴趣?
他凭什么对自己没兴趣,迷迷糊糊之中萧炎内心仍在幽怨的腹诽。
“那…你……呼——你不用管…管我了……”
像个负气的醉酒小媳妇被无情丈夫辜负了一般,萧炎撇过头,用棉花一样的力道推了宋彧一把,挣扎着要转身。
那神情模样,真有几分一位守了多年活寡的怨妇的精髓。
“别闹了……回来,萧炎!”
宋彧忙去拉扯这脑子不清的人回来,真是要情不要命啊!
这还是他认识的气运之子吗?
“别动!”
将人拦腰死死按在怀里,宋彧沉声警告道,
“安分些。”
“哼……”
跑路不成的萧炎,不满地呜咽一声,头发也在自己方才那番磨蹭乱动后乱糟糟的一团,被训斥后乖巧的好似一只呆萌小兽。
见他不再闹腾,宋彧立即抬手扯开衣襟,食指指甲瞬间长成尖锐的兽甲,轻易就在心口处划开一寸,猩红的血珠被斗气裹挟着聚集成一团化作一团红球,在二人之间仅有的并不宽阔的距离中上下浮动。
萧炎迷离的眼半睁着目睹了一切,便知宋彧这是在滴了滴自己的精血为他护住心脉,以防他承受陨落心炎炙烤之痛。
“不、不要,阿彧……”
宋彧为何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想要阻止,却不得法,被宋彧强硬地捏住了下颚直接喂进了口中吞了下去。
萧炎急的都要哭了,那可是斗者的精血,失去精血的斗者实力会倒退不说,更有严重者甚至会一连降级,从神龛跌入谷底从此不得翻身的也不是没有。
为他,何须至此!
“嘘——”
宋彧发出一个气音,制止了对方再度开口,不想再听废话。
宋彧一双从后往前环抱住萧炎的铁臂收紧,一下子把握住诀窍,然后开始给他疗伤。
瞳孔瞬间瞠大,萧炎浑身一颤栗,感觉本就在体内翻江倒海的火苗向宋彧掌下骤然集中,又一路蔓延至腹部下方最后扩散至全身。
这火如火蛇,所蠕动滑过之处引发他更为剧烈的颤栗,冷汗汗毛如同鳞片一般层层竖起。
“唔——阿彧……”
萧炎的嗓音喑哑的不像话,好似每说一个字,外面都包裹着一层烈焰般的灼热一齐被从唇间吐出来。
他头向后倚靠在宋彧的肩膀处,剧烈地喘息,狼狈如同一只炎炎夏日的老狗。
萧炎侧目,目之所及是宋彧骨骼惊人好看的侧脸。
眉骨凛然,鼻骨挺拔,唇形迤逦,耳尖……
或许是被陨落心炎灼烧了那么久,烧糊涂了,再加上心率各种失衡,鬼使神差地,他仰起脖子,一口含吞下了那只精灵耳。
谁让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净知道晃来晃去的招蜂引蝶的?
该咬!
宋彧的耳朵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被萧炎含住的那一刹那,祖母绿眼瞳竟直接骤缩成竖瞳,眼神也幽深了许多。
他另一只大掌即刻反手而上,掐住了萧炎的脖颈,掌下是对方鼓鼓而动的动脉。
萧炎被迫松了口,撤离开时,口唇间与宋彧的耳朵还拉扯出一丝晶莹银线。
见到对方耳尖还残留着属于自己的牙印,萧炎胸膛虽仍剧烈上下起伏着,却是满意地笑了,还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圈嘴唇,似乎是在回味。
“萧炎,你这是在自讨苦吃。”
宋彧眯了眯眼,暗色流光在祖母绿宝石上氤氲。
同为蛇人一族,美杜莎女王修炼的功法为火属性,自身带着的魅惑也带有着灼烧滚烫的迷醉。
如果宋凛是荆棘丛生中长出的玫瑰,那宋彧就是于天山峭壁处孤身傲立的松柏。
他是冷的,整个人都是清冷的。
偏生就是这样一个清冷冰洁的人却具备着蛇族天生的妖冶魅力,那是一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可自拔而甘之如饴欲与之沉沦的禁欲诱惑。
萧炎不知道得是,
正是这种清冷的堕落才更加让他着迷。
此间,两处脆弱都在宋彧的掌握之中,萧炎却并未见丝毫惧色,反而眸间闪烁着更加绚烂的兴奋。
他覆上掐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
“求…呼……求之不得。”
折磨和欢愉都不曾停歇。
……
*
自萧炎从天焚炼气塔下死里逃生,获得了陨落心炎实力更进一步,在迦南学院中更是名声尽显。
可谓是一代天骄传奇,也不为过。
只不过,自那此历险过后,萧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