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一路抱着绵酒到了淋浴帐篷,他将人放下就去扒他裤子。
绵酒脑子里嗡了一下,躲开他的手,因为实在羞得狠了,声音也小得很。
“我自己来。”
也幸好周围安静,顾江才听清了他的话。
“不是腿软吗?”
“已经好了。”
这次得把衣服都脱掉,又拿了手电,所以绵酒将淋浴帐篷的门给关上了。
只是这帐篷是长条形,远没有睡觉的那个帐篷大。为了保护隐私,是完全不透光的,除了手电照亮的那一小块,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锯齿状的拉链一拉,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
绵酒心里害怕,抬高了音量喊顾江的名字。
“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走远,就站在门口,我害怕。”
以顾江的人设,应该会骂他,甚至羞辱他,刚刚估计觉得是他把他吓惨了才没有出言嘲讽。
可绵酒宁愿被骂,甚至宁愿顾江再踹他一脚,也不敢一个人在这洗澡,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他。
出乎意料的是,顾江没有骂他,只是声音沉了许多。
“我可以在外面守着,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绵酒连忙点头,意识到顾江看不见才出声应了。他不知道顾江想要求什么,但他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毕竟之前一颗廉价巧克力就帮他搭好了帐篷,还没嫌弃他脏抱了他过来,顾江好像没看上去那么凶。
绵酒想,也许顾江是想要剩下的那颗巧克力?
长得一副野狼一样的肉食动物样子,没想到这么喜欢吃甜食。
609快要无语了,他都想把绵酒顶上推荐位吸引些观众来了,让弹幕提醒提醒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小美人,外头那狗男人想要的才不是什么巧克力。
只是他无法滥用私权,不然等着他的结局就是格式化。
……
大概两刻钟以后,绵酒拉开了拉链,抱着洗干净了的裤子跨出了门。
水已经不怎么热了,但他短袖短裤下露出来的膝盖手肘还是被熏得粉粉的。在视线和顾江碰上之后,又觉得害羞,于是白瓷一样的脸也透出粉来。
“谢谢你。”
绵酒站在顾江面前,低着头还是不太敢和他对视。
“巧克力放在帐篷里……”
一句话还没说完,绵酒就感觉下巴被轻轻捏住,往上托了起来,被迫和顾江对视。
那双野狼一样的眼睛不知压着什么,黑沉沉的,让绵酒觉得有点危险。
可是他刚刚想后退,就被按着后腰往前一推,和顾江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服贴到一起,绵酒才发现顾江的身上烫得惊人。
气质长相像野狼,连体温也像野狼吗,大夏天的很热,冬天应该挺好?
绵酒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因为他虽然被限制住了行动,可顾江这次一点没弄疼他,他也就没感觉有多危险。
“我不要巧克力。”
“那你要什么?”
绵酒道:“我没带别的糖了。”
他身上的吃的就那三颗巧克力,所以他才腆着脸跟冯昆要了那些罐头。
“我不要糖。”
顾江弯下了腰,呼吸都喷在绵酒脸上了,绵酒还在茫然地问:
“那你要什么?我什么都……”
绵酒后面的话被顾江用嘴堵了回去。
顾江咬着绵酒饱满的唇肉含弄吮吸,伸出舌头顶开了绵酒因为惊讶没能逼紧的牙关,探进了潮湿柔软的口腔。
果然,那让他上.瘾的甜味在绵酒嘴里。
绵软的甜酒,恰到好处的甜味,恰到好处地醉人。
顾江本来想温柔一点。
在想给绵酒披衣服的时候他看见了绵酒背上手上骇人的淤青,这让他意识到绵酒和他那些糙到没边的小弟不一样。
就像个瓷娃娃一样,摔一下就会出事,轻轻捏一下就会留印,他得控制好自己的力气。
只是真的亲到了,他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
月光被顾江高大健壮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绵酒整个人被阴影罩着,乖乖地仰着头任顾江把自己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舔遍,一点反抗的意识也没有。
只是顾江越亲越过分,又吸又咬得让他嘴疼舌头麻,绵酒抓在顾江手臂上的手才用上了力。
但绵酒的力气小,指甲又修整得圆润整齐,在顾江宛如雕刻而出的肌肉上连一点红痕都留不下来。
等顾江终于放开了他的嘴,绵酒整个人都红透了,力气也被抽了个干净,要不是顾江搂着他的腰,他能像一滩水一样滑下去。
绵酒听见顾江在他耳边笑,好像高兴得不行。
“怎么这么乖,张着嘴给我亲,一点反抗都没有?”
“我答应你了的。”
绵酒抿了抿唇不太高兴。
“而且我又推不动你。”
他怎么没有反抗了,到后面他嘴疼舌头麻,实在受不了用了全部力气去推,不过在这人身上就跟挠痒痒差不多吧。
他听见顾江又笑了一声,然后吻了下他的耳朵,滚烫的吻沿着脸颊下来,又要亲上他的唇。
绵酒立刻捂住嘴,眼里还带着水汽。
“不要了,好疼。”
“你还真是娇弱。”
顾江的声音低了几度,好像有点不满,但又不像是对绵酒不满。
绵酒还不满呢,瞪了顾江一眼。
他嘴上那是肉,又不是石头,又咬又吸还那么重,都要出血了。
顾江搂在绵酒腰上的手紧了紧。
“晚上去我帐篷里睡?”
“不,我去找班长。”
顾江脸色一沉。
“找他做什么?”
“问问有没有备用睡袋啊。”
绵酒道。
幸好睡袋是防水的,没有漏到充气床垫上,虽然帐篷里可能还有点味,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总比去和一个要把他嘴咬出血的男生一起睡好。
“别去,他不止有洁癖,还有起床气,天还没亮你去吵醒他,他会弄死你的。”
顾江顿了顿又道:
“而且你怎么跟他说?”
怎么说……
实话实说的话,沈朝也不知道会怎么看他,一个二十…不,按这个副本的设定,一班全员十八。
十八岁的人了还……沈朝可能会用眼神把他鲨掉吧。
想想那个画面绵酒就尴尬地脚趾抓地。
不敢去找沈朝,绵酒只能任顾江把自己带回帐篷。
他刚刚点头双脚就离了地,整个人被顾江抱了起来。绵酒愣了一下没有挣扎,他刚刚也是这么被顾江抱过来的,该害羞该尴尬的都过了。
正好他尾椎还疼呢,不用走路挺好。
绵酒有点高兴地晃了晃没穿鞋的,白嫩嫩的脚丫子。
他突然想起什么,戳了戳顾江的胸问:
“你既然要拉拉链进来,干嘛在我睡觉的那边站那么久,还把手按在帐篷上找我。”
“什么?”
顾江皱起了眉。
“我没去那边,就在门口叫了你几声没应才拉拉链的。”
本来还快乐地微微晃动的嫩脚丫瞬间僵住了,绵酒抬起视线,仿佛在抖的瞳孔盯着顾江,喉咙也打着颤:
“顾江……你别骗我。”
告诉我,那就是你。
绵酒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但可能就是因为他格外得弱,对危险才会格外敏感,就像警惕肉食者的草食小动物一样。
最灵验的两次,就是他进入无限攻略,然后又进入无限逃生的时候,那两次他都莫名地感觉到了心悸。
所以他去食物帐篷的时候才会那么害怕,所以他今晚才会被吓得这么狠。
让他真的感觉心悸的,并不是破门而入的顾江,而是那个在他睡觉的时候,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在他醒来后,又好像发现了一样摸上帐篷的黑影。
绵酒希望顾江是那个黑影。
然而顾江皱着眉道:
“我骗你做什么,我要找你直接进门不就行了。”
绵酒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又一次感觉到了心悸,他紧紧搂住了顾江的脖子,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传去因害怕到了极致的颤抖。
绵酒的双唇抿得发白,四面环视想找出什么。
可他能看见的只有皎白的月光,漆黑的森林。
四周的黑暗令人感到窒息,仿佛压迫着手电筒的这束光,让它断断续续,摇摇晃晃,仿若不堪重负地在颤抖。
绵酒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异常,却把呼吸声放得轻而又轻,似乎害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在这一片漆黑中,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也许有一双眼睛,依旧在静静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