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珛和小龙魂一起回到魂境,找到白槐景,变成礼辰留的样子,一切顺利地有些不真实。
唯一的阻碍是,白槐景说,这幻术做多能维持一天半。
“一天半?”鬼珛大惊,那哪儿够啊!
“其实最好是一天,我们青丘的幻术用在别的活人身上都是这个时限。超过就很危险了。”
“这……”鬼珛转头看了看礼辰留,这时间够?
礼辰留倒是朝着白槐景点了点头,“好,我们记住了。多谢槐景小君。”
“不客气,有青丘的消息记得通知我一声就行。快走吧,别在这里瞎浪费时间了。”
“我说你这小子……”小龙魂伸手想要敲白槐景的脑袋,被鬼珛一把拉回去。
“走了走了!”
让鬼珛感到诧异的是,去天界更顺利。
他们从西门悄悄潜入,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她在礼辰留的路线指引下,直奔礼辰修的寝殿。
还好上回来过,稍微记得一些路。
果然,礼辰修的寝殿虽有天兵把守,但是看着十分松散,恐怕都是不敢得罪这位司月仙君的缘故。
礼辰修见到突然出现的礼辰留,眼含热泪张开双手大步走上前,鬼珛一个侧身,他便扑了个空。
“仙君,误会误会,我不是你弟弟。”鬼珛拍了拍腰间的莲花包,“你弟弟在这里!在这里!”
礼辰留从莲花包里跑出来,兄弟二人见面正准备涕泗横流,鬼珛在一旁说道:“那个,仙君,一天时间。”
礼辰修听完计划,快速带着鬼珛去到存放肉身的天元殿。殿外的一众天兵被瞬间迷晕,鬼珛进入殿内,礼辰修在外面放哨。
果然,一个巨大的冰棺摆在天元殿内,冰棺下面是不绝的滚滚寒气。
“你们怎么知道在这里?”鬼珛问道。
“整个天界也没有多少能放冰棺的地方,他暂时还是不会让我死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透视的神通……”鬼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莲花包。
礼辰留的魂魄飘出来,看见周围熟悉的一切,无尽的怅然涌上心头。
“想啥呢?”鬼珛敲了一下礼辰留的脑袋,“准备好了吗?”她伸出自己的双手。
礼辰留点点头,也伸出自己的双手。
鬼珛两手握住礼辰留,闭上眼睛开始念“引魂诀”。
一道光晕从礼辰留身上升起来,盘旋在两人的头顶,礼辰留看见自己本就透明的手变得越来越稀薄,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抽走一般。
突然,殿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司月仙君在这里做什么?”
礼辰修心叫不好,他刚将殿外迷晕的天兵唤醒,准备装作无事发生全省而退来着……这赵岁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赶紧装作一副着急的样子,埋头左右看了看才转身看向赵岁远。
礼辰修迎上前道:“原来是岁远元帅……这……我的一个小法器似乎是掉在这里了,不知元帅可曾见到?”
“法器掉这里了?”赵岁远大步走到礼辰修的面前,“司月仙君的离忧殿离这里有些远吧?法器怎会遗失在这里?”
“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的,反正之前是来过这里……”
“仙君来这里,竟无人伴随么?”
这他妈的赵岁远,当巡检官当得有一套啊……
礼辰修压下心中的问候语,赔笑道:“自然是有的,元帅来得也是巧,他们刚刚绕到后面去了。”他说完又一副着急的样子,埋头继续找起来,嘴里还碎碎地咕咕道:“这法器还是当年百宴君赠予的呢!你说这事儿闹得……”
赵岁远一听是百宴君送的,立马问周围的驻守的天兵道:“司月君的法器,你们有看见吗?”
那些天兵糊里糊涂,睡眼惺忪的样子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司月仙君是什么时候来的?
无人敢问。
赵元帅没有问罪,已然是万幸。
站在赵岁远面前的天兵赶紧摇摇头,“不知,不……没见到。”
“既如此,那我们同仙君一起找吧!还不知道仙君遗失的法器是什么?”
“啊……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烦诸位了……况且,元帅如今管着天界的巡防事务,可不敢又什么差池。”
“无妨,帮仙君寻找遗失物品,也我们的职责所在。”
“这……”礼辰修看看左右,“那便多谢元帅好意,只是这一圈我刚刚都已经找过……我看,可能在旁边的承元殿。”
“找过了?这殿内也找过了吗?”
“殿内……自然是没有,如今百宴君不是下令,不让进去吗?”
“没关系,我以巡查之职进去,想必百宴君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我日前只是路过天元殿,并未进入殿中,想来应该不在殿内。”
看看也无妨。”
“还是不看了。”
“嘭”地一声,殿门被赵岁远的流星锤砸开。
礼辰修闭上眼睛,完了。
二人来到殿内,连绵不断涌起的寒气将两人冻得直打哆嗦。
周围安静地像是夜半就要杀鸡。
礼辰修周围空无一人,大松了一口气。鬼珛秀丫头,有两下子啊!
鬼珛躺在棺材里大气不敢出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完了,东西落外面了。
礼辰修笑嘻嘻地看着周围,“我看这里啥也没有,咱们还是出去找吧……”
“怎么没有?”赵岁远表情阴谲,他两步走到寒冷池旁边,捡起一个紫红色的荷包。
呲啦一个晴天霹雳在礼辰修心头劈下来……
这……礼辰修立马挤出一个笑脸,“哎呀!原来在这里啊!总算是找到了!”
本来警惕看着周围的赵岁远一脸诧异,“这是……百宴君送给仙君的东西,是这个荷包?”
礼辰修连忙举手比了一个“嘘”。
“元帅可小声些。”他说着回头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没有人看到,“先前元帅问是什么法器,实在是不方便大庭广众说出来,这荷包于我至关重要,所以才宁愿冒险也要出宫寻找。”
赵岁远脸上的诧异变成揶揄,“明白明白,难怪总觉得仙君今日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明白明白。”
“元帅真是,慧眼如炬!难怪百宴君要选你做这个临时巡查总管。只是此事关乎百宴君,还请元帅不要声张才是。”
“这是自然,自然。”
“既然都说清楚了,还请元帅将荷包还给我才是。”
赵岁远搓磨着手中的荷包,突然冷脸道:“仙君上次来的时候,这冰馆应该还不在这里吧?”
“这……好像是吧?我也记不清了。”
“仙君记不清没关系,我记得清。仙君刚才进来的时候,对这多出来的冰馆毫无惊奇之感,这是为何啊?”
“天界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么多,样样都惊奇,那我下巴早没了。”
“难道仙君就不好奇这冰棺里躺着的是谁?”
礼辰修撇撇嘴,”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地好。”
“可我奉命没日巡察,这冰棺也是也查的。仙君就与我一同看看,也算是帮我做个见证,以免他日百宴君怪我渎职,如何?”
“我又不是巡察总管,我不看。”
“若我非要仙君看呢?”赵岁远说着就来到冰棺旁边,伸手将棺木盖子往下推。
礼辰修想要伸手推回去已经来不及。
礼辰留静静地躺在棺木里,脸上都是冰霜。
“这就是元帅想给我看的?”礼辰修脸色阴沉。
“这……”赵岁远心下虽惊,却实实在在地放下心来,“我还以为是有歹人闯入天界,职责所在,还请仙君大人大量。”他说着将荷包双手奉到礼辰修面前。
“你们何时找到辰留的?”
“昨天。”
鬼珛听见这话,心下骂道,妈的,就差一天!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这……我们也不知道,恐怕您直接问百宴君会清楚一些。”赵岁远说着将手中的荷包又抬地高了一些。
“行,这事情本来也是你的职责。”礼辰修接过荷包,“既然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让我在这里和辰留单独待一会儿总可以吧?”
赵岁远看看礼辰修又看看冰棺里的礼辰留,“自然是可以,只是……只是酉时钟响前……”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