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温神色藏得好,异样仅在他脸上存留了一刻,便烟消云散,他放下酒杯,朝谢应淮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谢应淮可是深爱着宋宗文,不看着点他,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做什么?”谢应淮不悦地瞥向拦在他身前的虞温,正打算推开,谁料下一秒,虞温极其亲密且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臂弯。
谢应淮一愣,紧接着压低嗓音斥道:“你干吗!”
虞温充耳不闻,朝宋宗文伸出手,“好久不见。”
宋宗文看了看谢应淮,又看了看虞温,眼里划过异色,他没伸手,只淡淡嗯了声。
被无视了,虞温仍旧神态自若,他收回手,故意瞧了眼宋宗文的背后,“嫂子没来吗?”
嫂子两个字一出,谢应淮抗拒的身体陡然僵住了。
“嗯。”宋宗文兴致不高,“我先去贺寿。”
话音落地,他径直越过两人。
人一走,虞温便立马放开了谢应淮,余光里谢应淮如同被风化的石头,眼中满是不知所措。
他抿了抿唇,心里说不上的感觉。
他清楚眼前这人不是他的谢应淮,可他仍感到难过。
仿佛是那些被岁月掩埋的过去,被尽数挖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再一次告诉他,过去的他是多么的狼狈难堪。
好一会儿,谢应淮动了,他声音在发颤,“他结婚了?”
这样的谢应淮略显可怜,可虞温不会同情他。
毕竟谢应淮在宋宗文那受的苦,最后都是他来承受。
虞温淡淡道:“你不是听到了吗?”
淡漠的语气刺得谢应淮浑身难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神色顿时变得阴沉,掐住虞温的右肩,“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故意看我笑话?”
谢应淮人高马大,力气自然不小,被他掐住的地方,如被铁钳夹住,疼得虞温霎时白了嘴唇。
但虞温强撑住,并未露怯,他望向谢应淮,“倘若我想看你笑话,刚刚拦你做什么,等你跟宋宗文倾诉衷肠后,再被宋宗文拒绝,岂不是更好看?”
“谁知道你!”谢应淮根本听不去任何解释,手指逐渐收力。
虞温闷哼了一声,试图掰开谢应淮手的左手,顿时失力,同时血迹渗出纱布。
血腥的颜色让谢应淮理智回来了几分,他怔了一下,然后猛地甩开虞温,携着一身的愤怒离开。
被甩开的虞温,撞到了墙壁上,他干脆就着墙壁缓了半天。
他咬紧牙,将一腔痛苦咽了回去。
晚宴结束,找不到谢应淮的谢父,逮着虞温训了两句。但虞温向来沉默,谢父感觉自己在骂木柱子,根本不解气,沉着脸走了。
回家路上,虞温给谢应淮打了三个电话,统统是无人应答。
他疲倦地揉着眉心,不高兴再管。
直到半夜,卧室门被人踹得呯呯响,虞温睁开眼,想等谢应淮消停,可踹门声一下比一下响。
他无可奈何起床开门,拉开门的一瞬间,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谢应淮靠在墙壁,垂着头,嗤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有事?”
虞温往后退了一步,他嫌酒味难闻,可谢应淮却一把捞过他的腰,舔着嘴唇道:“你觉得我大半夜来找你,能有什么事?”
语气里的暧昧,任谁都听得出来,虞温浑身一僵,抬手推谢应淮。
“装什么呢?”谢应淮被推得烦,一巴掌把虞温摁到墙上,另一只手掐起虞温的下巴,眼神轻蔑,“我还想睡你,你就偷着乐吧。”
话音未落,谢应淮被一拳揍得歪了头,牙齿咬到舌尖,腥味溢满口腔。
虞温被气得面容涨红,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滚!”
“啧,”谢应淮擦掉唇角的血,阴鸷着脸,拎起虞温的衣领,扔到床上,他动作猛而快,根本不给虞温反应的机会,等虞温回过神,谢应淮已经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了。
谢应淮还嫌不够,一手掐住虞温的脖子,一手拍了拍他的脸,冷声说:“再跟你说一遍,我对你没什么耐性,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你长得跟阿文有几分相似,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上你!”
虞温挣扎不开,如同被浸入万丈深渊,谢应淮掐住他脖子的手在逐渐收力,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虞温绝望地骂:“谢应淮,你混蛋!”
“是啊,”谢应淮半醉着,用舌尖舔去虞温的泪,嘲讽说:“可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混蛋?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还肯和我结婚,结婚后我对你好吗?上床的时候是不是还叫着你阿文?”
“我想了一天都没想通,我怎么会和你结婚,干一个冒牌货干了七年,怎么都该干腻了。”
“直到看到阿文我知道了,因为我怎么都不可能拥有他了,只好找你这个冒牌货来滥竽充数。”
虞温双耳轰鸣,他已经听不清谢应淮在说什么了,视线逐渐模糊。
就在他即将昏死过去时,谢应淮暴力撕开了他的衣服。
虞温意识不清,他感觉到疼,他抓住谢应淮的手腕,低声喃喃,“应淮,我好疼……”
——
第二天虞温醒来,目之所及,皆是狼籍一片,脖子上隐隐传来疼痛感。
而罪魁祸首正躺在他身旁,睡得正香。
虞温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你有病啊!” 谢应淮摔醒,见自己在地板上,脑子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温冷着脸,“滚出去。”
“昨晚我没把你伺候好?”谢应淮慢条斯理地起身。
折腾完虞温,他昨天一肚子的气,消失的干干净净。
“滚!”
谢应淮欺身靠近虞温,笑着讨饶,“我喝醉了,别跟一个醉鬼见识。”
他心情好了,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不过,他倒是想清了一件事,正如他昨晚所说,他无法拥有宋宗文了,那这个冒牌货,他就决不可能放手。
“行,我滚。”谢应淮见虞温要动手,立马识趣地站直身体,他单手揉着肩,问道:“给你做早饭?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