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觉得自己不能再和沈石头交流下去，否则他的智商也一定会受到沈石头的影响。
沈齐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完全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后，这才飞上了屋檐，一路朝着明月楼的方向而去。
老鸨虽然忧心忡忡，但是生意该做还得做。
一到了晚上，明月楼立即灯火辉煌，璀璨非常。
有很多的姑娘站在门前，不住的给楼里拉客，而进出明月楼的男人们也都门庭若市。
沈齐用轻功来到老鸨窗前，他抬眼看了看，发现老鸨正坐在梳妆前梳头。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照镜子啊？”沈齐歪着头，不怀好意的笑了。
刚刚好，若是从镜子里面发现他的话，那这件事情可能会更加有意思。
沈齐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入了老鸨的房间内，轻飘飘的出现在了老鸨的镜子里。
老鸨正皱着眉头想事情呢，如果杨玉堂这一次真的被斩首示众的话，她估计得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那铁定就是她以后的下场。
就这么想着，她忍不住抬起头，想要看一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结果就看到她身子后面居然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啊！！”
老鸨被吓了一大跳，大叫出声，一下子扑在梳妆台上，上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老鸨回过头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披头散发的女人，吓得她眼珠子都快要翻白眼儿了。
沈齐伸手往蜡烛的方向打了一颗石子“，噗嗤”一声，蜡烛便被扑灭了。
房间里影影绰绰，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老鸨吓得魂不附体，“啊，啊”的叫着。
“妈妈，你这么叫着让我觉得害怕～”
声音一出，老鸨腿都软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忍不住的给她面前这个女人磕头。
“你是赛西施吗？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有意要你的命的！”
赛西施哭的不能自已。
沈齐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开始倒豆子似的往外蹦。
“你说你想要赎身，可是怎么能够呢？我还没从你身上把买你的钱赚回来呢，你就要赎身？”
“这是个人都不可能会同意呀！我只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没想到你居然有那么烈的性子和我打了起来！”
“所以我这才失手，不小心把你弄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呀！”
“后来我不是给你烧了不少的纸钱吗？你在下面好好的过日子，干嘛非要爬上来呀？”
沈齐脚步顿住。
他听着老鸨嘴里的这些疯疯癫癫的言语，居然让他顺利的理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头目。
没想到赛西施居然是被老鸨失手打死的？
“你害死我！“他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完全听不出来这声音是属于一个成年男子。
或许仔细听能听得出来，但是现在的老鸨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又哪里能仔细去思考她面前的这个是人是鬼的东西，究竟发出的声音如何。
老鸨只是不住的磕头，磕的地面咚咚咚咚的响，额头上很快就有了血迹。
“求你了，求你了，别来找我索命啊，这也是我上峰的意思，你若是找的话，就找我上头的那些人。”
“你的卖身契都不在我这里，都是在上头人的那里呀。咱这个地方从来都不属于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真想要索命，你就去找当初把你买来的那些人吧！”
沈齐：“？”
“他们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拿着你们卖命的钱挥霍，那都是他们的错呀，我也只是帮他们管理这里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想要索命的话，便去找那些人索命，千万不要来找我呀。”
老鸨悲从中来，一想到赛西施的结局，再一想到杨玉堂即将要面临的斩首示众，那么她自己呢，她自己的下场又会是如何呢？
老鸨扑伏在地，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沈齐觉得挺没意思，他还没有施展出自己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在老鸨面前表演一下飘来飘去的技能呢。
没想到这个老鸨居然一股脑的就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吐了出来。
“那我要去找谁？”他尖着嗓子问道。
“我只知道你可以去找肖则，肖则上面的，据说对方是个姓宋的贵人，至于是宋什么，人家的名讳，我们也没有资格知晓啊。”
姓宋？
沈齐皱了皱眉头。
京城里面等级森严，姓宋的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大家。
难不成是宋渊临？
但是宋渊临为人温润大方，向来有个好名声。
又怎么可能会握着这种见不得人的产业？
这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你此话当真？”他又夹着嗓子问了一下。
老鸨磕头磕的咚咚响，都快要把她自己磕晕过去了。
她甚至已经觉得自己眼前冒金星，“此话当真，此话当真，我骗谁也绝对不能骗鬼呀！”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真想找杀害你的凶手，那你便去找那个姓宋的吧。”
当然在，这之前你完全可以先把肖则吓死过去。
她敢肯定，如果这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肖则肯定会让她去当那个替罪羔羊。
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那倒不如让这个鬼先去把肖则给吓死好了。
沈齐阴森森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说实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的死根本是另有原因！”
老鸨：“！！”
“说，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我刚才问你的那些只不过是想看一看你会不会撒谎罢了。”
沈齐挽了一个手花，将手里的石子猛的砸向了一个地方，“砰”的一声，只听那个地方哗啦啦一片，老鸨顿时吓得头皮发麻，尖叫不已，
“啊，啊，救命，救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我我都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你是如凉公子家里的丫鬟，这……他们家那次惨案，我说什么也不可能会放你走啊！”
沈齐一愣，双眼都忍不住瞪圆了，什么？
赛西施原本的身份居然会是如凉公子家里的一名丫鬟？
他双眼微眯，直觉这个老鸨应该知晓更多的东西。
“呵，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当初……”
他话还没有说完，因为后面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让老鸨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罢了。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做的呀！这些都是肖则他们命令我做，还有杨玉堂，杨玉堂和我一起做的这件事情。”
“你们这些人都该死！”觉察到老鸨觉察停了下来，沈齐立即补救了气氛。
他们之间不能那么尴尬。
老鸨已经被吓尿了，地上晕出一层一层的水渍，骚臭难闻。
老鸨已经有一些精神恍惚，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火，那场火特别大，谁让你居然从里面跑了出来？你是见证过那一场大火的人，但你当时还那么小。”
“我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留下了你。反正你也没有了记忆，所以我一直苦心的栽培着你。”
“谁知道你长这么大了之后，居然还想要离开这个地方？那怎么可能呢？你若是出去了，你的身份暴露了，你以为我就能活得下去吗？”
“当初是我救了你一命，现在我不小心失手将你打死，一命抵一命，我们俩两清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你要找的话别去找肖则，或者去找那个姓宋的，这些都是他们让我们这么做的！”
老鸨痛哭流涕，有些疯癫，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了。
沈齐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牵扯到了如凉公子家里的事情。
看来这个老鸨和杨玉堂确实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
前段时间，“苏大人在此办案，那个老汉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老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是那有怎么样？那个苏大人居然会来翻旧案，这个案哪是那么好翻的！”
“当初那一名富商将他全家上下杀了个干净，他有那么大的胆子，主要是他背后有人！”
“若是没人，他又哪里敢这么做？”
老鸨实在是找不着手帕，别直接用自己的衣衫醒了一把鼻涕。
沈齐眉头越皱越紧，他从来都不知道，如凉公子家的案子居然会牵扯到这么深的程度。
他从来都没有往这种深处来想。
如今被老鸨这么一提，他倒也觉得这件案件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沈齐有心再炸一炸老鸨，没想到外面居然有人敲门，“妈妈，妈妈，你还好吗？我刚才听见这个屋里有动静。”
老鸨一下子僵住了，她快速的撇了鬼一眼，手哆嗦着就想要跑。
沈齐冷哼一声，在夜里他视线如常，自然能完全看清楚老鸨的任何动作。
他直接一个石子儿朝着老鸨的右腿投了过去。
“啊”一声，老鸨直接跪在地上，膝盖着地，疼的她脸色扭曲。
“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你的所作所为我都能看得见。若是苏大人才来此办案，你务必要配合他说这话。”
“若有一句话不对，我便能让你当场毙命！”
老鸨吓的又开始磕头，最后体力不支，直接把自己磕晕过去了。
屋门外的人还在使劲的拍着门，“妈妈，妈妈，你到底在不在里面？”
“奇了怪了，我刚才明明听见里面有东西的，鬼哭狼嚎，好吓人。”
沈齐早已经离开了老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