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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九十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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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眼神还滑过杜月寒的脖颈,令杜月寒身体瑟缩,又想起那次被他死死掐住到晕死的感受。

“妖人!你们欺人太甚了!”

“邪魔外道,沆瀣一气!种种恶行,令人发指!你们合该被千刀万剐!”

“大家不要再犹豫,我们一起上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为武林除害!”

又惨死一人,这下万目睚眦,咬牙切齿,显然恨毒了他们,不会再听一言看似狡辩的解释。

然那红衣人丝毫不慌,只又从袖里拎出来一只更小的金玲,“铃铃铃——”轻轻摇晃。

“灵素!”

“英儿!”

“你们都怎么了?”

除却铃音,最先听到的是自乱阵脚的声音。这次又是失去意识抱头呼喊那般简单?不不不,红衣人睁开眼睛,疯狂笑意跟着展露。

台下,只见中蛊者们再次发了狂,这次还更猛烈些,不但伤害自己,更将刀剑挥向养育自己的师门关心自己的朋友,无差别攻击,自相残杀。

面对这种情况,要怎样做才合适?血煞门暗自加入的药物使他们的力量激增,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各自门派的年轻一代翘楚?一齐拥上来,即便是师父也不好应对。更别提,还有早就散在各处的血煞门弟子加入混战,偷袭后背。

“孩子们你们都醒醒啊——”

“不——”

喊叫、泪水、退让间无意喷涌出的鲜血,此起彼伏地响起。那红衣人竖耳聆听,一时间无比惬意。

“这大概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听腻的。你们说对吗?啊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意从嘴边倾泻,红衣人突然展臂高呼。“忘了跟你们说,今日不是什么魔教重现,而是我血煞降临!喊啊——再跪下忏悔!信徒们!长生无量会赐福于你——”

山顶热闹,下山一路上也有一家人团聚。

且说先前那些领了丹药的信徒各自散去。他们本就是来自各地的求长生者,只要有灵丹吃,管什么血煞门还是长生教派呢?那重要吗?那不重要。江湖恩怨,跟他们老百姓没关系。只不过这灵丹很贵,寻常人家不可能负担得起,而且那教派愿意接纳的人也挑剔,是以今日能够来到现场的都是有钱有权有势者,起码要占其一。

这万笏也是其中一员。

数月前,他告别家里的独生女儿来到这里,就是想获得这千金难求的灵丹,要不是借着教主登位的大日子,一切哪能那么简单。

眼看着身边朋友一个个年纪比他大却要比他更神采奕奕满头青丝的年轻态,万笏是坐不住了,再加上他膝下只有一女,求长生的欲望可以说比谁都强烈。捧着手里的小瓷瓶珍宝似的看了又看,万笏决定还是等回家后定个黄道吉日焚香沐浴后再吃。

却不想,很快就迎面撞上了女儿。

“沅沅!”

万笏震惊地盯着万沅,又看看齐鹭韫和他身边的另一位陌生女子,几乎目瞪口呆。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小韫,你怎么不看好她!”

“姨父,我……”

“爹爹!”万沅突然紧张兮兮地抓着万笏的手臂,杏眼里满是担忧。“这儿可是魔教,你来这儿做什么!你有没有事啊快给我看看!”

万沅拉着万笏检查,万笏感动之余也生气。

“我没事,行了行了!你还没说你来干嘛呢!女儿啊,你没出过远门,怎么会一下子跑这么远啊?你让爹担心死了!”

“我当然是……”

万沅噎了噎,难过地低下头。

想说是为了喜欢的人,想告诉爹爹你很快就要有女婿了吧,又清楚的明白只是在自取其辱。齐鹭韫说得对,一尘找回自己的夫人就不可能要她了,她跟了他一路,现在真是什么都没有了,连尊严都碎了一地。

“爹爹……我、我!呜呜呜……”

万沅猛地扑进了万笏怀里痛哭。

“这是怎么了,女儿啊,你到底怎么了?走,跟爹下山,咱们慢慢说!”

万笏安慰着万沅,心知女儿受了委屈,一心想着谁都不可以欺负我女儿,回头一看齐鹭韫跟那个陌生女子还在傻站着,不悦道:“小韫,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人家毕竟护送了你们一路。”

“啊,我不、我不是。”秦香远一听这话忙摆手,不好意思的笑,随即行了个江湖礼。“万老爷,在下秦香远。”

待秦香远简单说了说他们是如何相识的,万笏狐疑地点点头,便叫齐鹭韫随自己下山。

“啊,不如我送三位下山?”秦香远见状又提出建议,遭到万笏拒绝。

她本是侠义热肠,当然不想冒犯人家,既然被拒绝,也就不好再纠缠。

跟几人道别后,秦香远转身运功,飞快上山,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而万笏看到齐鹭韫目光,出声提醒:“还不快走?扶着点你妹。”

展剑华是当世高手,尽管当年还不够杜错有名,尽管之后他也销声匿迹,但血煞门清楚他的能耐,要不然也不会选中他一起合作了。现在展剑华暂离,红衣人彻底没了顾忌,也就不再看戏,选择亲自下场主持大典。

“教主大人,我才是您真正的左膀右臂。”

由着台下混战的空当,红衣人满面堆笑,对杜月寒开门见山道。“请归顺血煞门,享无尽财富、得长生无量。以后,您的威名必将远播,何苦再执着于从前的侠名?这些所谓正派有眼无珠,不配获得您一丝一毫善待。教主大人,展左使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请相信我的诚意,您看。”

红衣人从身后取出一粒血丹。

“吃了它,您功力可涨十年。”

红中吃黑的丹丸散发隐隐暗光,看着眼前这粒颇具蛊惑性的丹丸,杜月寒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就要毁掉,却被身后的李一尘包住了手,制止了下一步动作。

“展剑华还没死呢。”上前站到杜月寒身旁,李一尘星目勾笑,薄唇微荡,满是探究意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他踢出去,哪有你这么干事的?想要拉人入伙,也不晓得再诚心点儿?就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药丸儿,恐怕还不够哇!”

杜月寒本以为那红衣人会发难,毕竟这红衣人实力很强,而且他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下药。若是有,便是牵累一尘了。悄悄扯住李一尘的衣角,杜月寒露出担忧。

却不想,那红衣人仍是邪笑。

“您的顾虑我非常理解。”说着,红衣人迅速从台下抓来一人,掰开嘴就将那药丸丢进去,接着,李杜二人就看着那人在他们眼前变得力量极大、内力澎湃起来。

“教主大人,我不骗您,现在您相信了吧?您只需再修习我门武功,把这人炼化了即可,都是一样的效果。”那红衣人说道,眼睛瞥向杜月寒腰间的铃铛。

“我交给您的铃铛便可召唤控制此人,现在,他是您的专有物。”

杜月寒气得简直要跳脚。

听到这些话,哪个有良知的人会不气愤呢?要不是有李一尘始终在身旁陪着他,杜月寒想他绝不可能再给这邪教一分好脸色。

李一尘轻笑一声,似是对这些事来了兴趣。

“这不对吧?突然从自己刻苦练功到吃人便可增长功力,这么大的转变,叫人如何适应?反正我是不大行。”

他情态真诚的发问,那红衣人竟也看不出真假,开始与他们细细讲解起来。

“我血煞门有长生秘法,二位去了就知道。不但长生,修炼此功,同样纵横江湖。您的朋友也可修习,这是教主大人您的独属待遇。”

“呵,看来这天底下的好事儿都让你们占齐了啊?”李一尘笑道。听这红衣人赘述,却始终只讲好处不讲任何要求跟弊端,李一尘心下了然,早有计上心头。

就像那两瓶丹药根本没有什么标记,一切不过是诈降之法一样。诈的就是血煞门若想推脱就请说说长生教派的所经之地总有人口失踪的原因。只不过李一尘高估了武林中人对血煞门这个名字的熟悉程度。但是也没关系,正因什么都不知道,才好由他来定义。

而且这血煞门不也在定义自己吗?蛰伏多年,终于在今日自爆,狼子野心,为的什么?不急,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全部看清了。

那红衣人自得一笑。

“展剑华自食恶果,教主大人您才是衡教真正的主人,我血煞门最强有力的伙伴。我们联手,再铸武林新秩序。”

“可我的武功还不及展剑华。”

听着这个强有力,杜月寒也冷笑。他或许没血煞门更了解衡教,但他比谁都更要了解自己。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即便是十六岁那年,他所想的也都是找出真凶,尽可能平冤昭雪。继承衡教?那太远了,他不愿意。

“是啊——”李一尘抱臂符合,挑眉道。“展剑华都没搞定的事儿,你找错了人吧?”

“诶不不不。”那红衣人忙着急解释。“展剑华老迈愚蠢,哪及您二位风华正茂?再说了,他若肯修习我门武功受用血奴,也不至于老得那么快。不过他一生心愿是重建衡教,如今事成,倒也不算白来一遭。”

那红衣人讨好一笑,更凑近二人。

“无论是什么心愿,血煞门都能助你完成。现在,不如让我再送教主大人一份礼物?”

李一尘不避不退,始终玩味地笑。

他二人配合得当,先是表现出兴趣,又心存疑虑的拒绝,到底经不住诱惑的模样,自然令那红衣人以为万事有望,必须真心邀请。

更何况刚才在上面其实任谁都应该已看清了,这江湖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血煞门之名,偏偏他们几个人知道,而且貌似不打算对抗?那便势必要先好生对待咯!

下一秒,那红衣人抬臂摇晃金玲,催动台下中蛊者体内的子蛊发了狠的啃食血肉。

笑声,铃声,嘶喊声,混战变得更加激烈不分敌我甚至不分人畜。只感觉身体好痛,痛得头脑都不能运转了,只知道出刀,将眼前的一切都灭杀殆尽。

昔日江湖的年轻一代翘楚们沦为没有意识的怪物任人驱策,挥刀向培育自己的师门,可为人师者却不能也如此对待自己的徒弟。有心软者无法亲自下手解决他们的痛苦,放弃了抵抗,绝望中,闭上眼的前一刻看见的是徒弟那冰冷的刀尖和扭曲的面容与咆哮。

台上,红衣人还在大笑着。

他不知为何爱极了这些人间惨剧。不但要自己乐,还要转脸向杜月寒献宝似的张开嘴。

“这些人刚刚冒犯了您,教主大人,现在我替您报仇了。”

杜月寒只觉得遍体生寒。

展剑华,血煞门,每个人都说是在帮他报仇,可这仇到底是他的仇还是他们的如意算盘?他们都在逼迫他,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他真正需要,他此刻终于懂自己之前是有多浪费时间,虽未听谗言仍把亲情用在了错的人身上。

简直,错得离谱。

“月寒。”李一尘传音入密,揽住他的肩。

“真正的问题还是在展剑华身上。”李一尘看向远处,又对那红衣人严肃道。“是他导致了这一切,他若不死,我想我们无法心安。这对你而言也是好事,你说对吧?”

“当然,没错。恭喜二位加入血煞门。”

很快达成一致,红衣人摇着金玲呼唤弟子、中蛊者都随他而去,而各大门派见弟子跟着血煞门跑也就追随去,一时间,现场人去楼空,只剩下李一尘和杜月寒立于这硝烟弥漫的萧瑟的微风中。

“月寒,我们也去吧。”李一尘拉起静默的杜月寒的手,却发现月寒低着头,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着。

珠帘发出碰撞声,心爱的人儿被捧起脸,墨发微乱,凤眸里还有着一丝看了就感同身受的哀伤。是连自己也从没见过的模样。

心疼无比,李一尘当即忍不住唤人腻称,又捧着杜月寒的脸深深一吻。

这一吻格外绵长,直叫人快喘不过气,李一尘才放开他,疼惜地在杜月寒脸上细密地吻,一边伸手取下他头上虽美,却终不适合的发箍。

“卿卿……”还想要多安抚人两句,李一尘搂紧杜月寒的腰低声细语,却没想,杜月寒已在这亲吻中恢复了所有的精力,按着他的手,出声提醒。

“不能让展剑华死了,我还有话问他。一尘,他不能死。”

好吧,现在不是亲近的好时机,李一尘笑着松开杜月寒,只与他十指交扣。

“这是当然,卿卿。这一次,我们一直以来探寻的真相或许终于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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