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霰之平静地看着他：“需要我提醒你吗？”他拿起手中的人皮面具。

“你的脸……你是那天那个天……天神？”狼头人简直不敢相信他还能活着，要知道那天他接到消息，说要弄死一个天神，他可是连天神的内脏都给掏干净了。

灵霰之收起他的人脸：“你杀不死我，现在我就让你死。”话说完，右手凝聚的绿光直捣狼头人的额头，就那么一刹那，狼头人的脑子在绿光中消失了，只剩下身躯瘫倒在地上。

灵霰之从不留活口，当即右手一挥，狼头人的尸体变成青烟消散后，灵霰之才转身走出院子。

有的魔是杀不死的，必须把脑袋和身体彻底毁灭，才会真正的死亡。如果留着一具尸体或是脑子，他们还会寄生在别的魔鬼的身体上。

恶鬼在一颗树下等着灵霰之出来，他回想自己本来是出来采药的，看到狼头人他们一行，有一个魔长得特别像今早上睡在他旁边的天神，他躲了起来跟踪他们。后来看到那人把人皮面具摘下来把玩，他才想通了是怎么回事，想着去偷那张人皮面具，结果面具没偷到，人倒是被抓走痛殴了一顿。

灵霰之出来就看到恶鬼披着他的外袍，风把他的外袍吹得露出一只肩膀，那恶鬼像没察觉到一样，大大咧咧地露出自己的身体，身体上的伤红肿又难看，灵霰之无语得很，当下就觉得眼睛疼，但他还是咽下口水，走向恶鬼。

恶鬼看到他迎了上去，俩人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他觉得自己一身的痛，灵霰之一定能治，每到晚上就是这么治好的。灵霰之觉得自己的眼睛是没瞎的，看到恶鬼的那目光炯炯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当即又想用神识在恶鬼脑子里咆哮，真想抽他两耳光，好在忍住了。

灵霰之化出几株草药，用自己的神力往草药上弹了弹，那草药能止血化瘀，草药的精华落到恶鬼受伤的地方，伤口立马好了。

恶鬼睁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看着灵霰之，灵霰之扔下已经枯萎的药草，对恶鬼说：“走吧，回去了。”

恶鬼跟在他旁边，一同走着。

灵霰之本来话不多，恶鬼又不会说话，俩人走着走着，灵霰之停下脚步，他看着恶鬼说：“你是不是没有名字？”那声音恶鬼听过无数次，这次说话不像上次有一道雷劈脑子，听起来没有杀伤力，就像一阵风吹拂过他的脑子。这种意识层面的对话，恶鬼能听懂。

恶鬼看着灵霰之，灰蒙蒙的眼睛似乎在思考灵霰之说的话，恶鬼思考的画面被灵霰之的意识捕捉到了。他看到一只女魔好几次想把男婴杀了，但又没下死手。她狼狈地带着孩子逃窜在鬼道，最后被比他更强大的魔杀了。临死前，她把男婴抛出了山崖。最后那句遗言是：我战胜本性只是为了让你活着，但现在我要死了，不能再保护你。如果你侥幸活了下去，希望你在梦里把这一切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