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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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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迢迢的小狗剪纸还没买完就被老板从她手里抢了回去,“明天再来小姑娘!”

“我的小狗剪纸......”苏迢迢委屈。

还没委屈完,苏迢迢几个人被街上突如其来的人流撞的七荤八素,苏迢迢下意识就想去够杨若然,只是离得太远,好在宋窕一个飞身抱着苏迢迢跳上了房顶。

韩江雪这边抱着林清袅也一个转身跳上了屋顶。

杨若然拦住一个人问道:“去哪啊这是?”

“海路法会,你没来过?!快来!”说罢拽着杨若然就跑。他也好奇这镇上的人都中了什么邪,这么整齐的同一个时间去同一个地方,于是也没挣脱,往人群的方向去,苏迢迢几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人群去往的目的地是玉带湾的西北角,那里有一座巨大的塔,人们整齐的盘腿坐在塔前的广场上,没有人阻止他们,他们就这样形成一个整齐的队伍。

苏迢迢几人坐在队伍最后面,不明所以。

不一会儿,一个瘦的颧骨很突的长下巴男人出现,他似乎是这场活动的主导者。开场以上位者的姿态和嘴脸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大概意思就是欢迎大家,这么整齐而准时的到来他很满意。

苏迢迢觉得这人很讨厌。

随即苏迢迢几人纷纷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昨天高老汉家那个悲惨的女孩高雪雪走上台来。

苏迢迢几人离得最远,看不清细节,只看见身穿长裙的高雪雪在没有任何人的搀扶下,自己走上台来。她的眼睛半凸出着,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紫黑色的舌头支出来半寸,涂着腥红胭脂的嘴,在灰白色的皮肤映衬下,非常的诡异。

韩江雪的眼睛只能看清近处的东西,看远了就一团模糊,他又惊又疑,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林清袅小声对他说:“不不不不,雪雪确实是去世了,她的眼睛已经是灰白一片的混浊之象了,肤色也是,她是缢死的,明显能看出来眼球和舌头是塞回去的,但是她是怎么自己走上去的?”

“透明的线。”苏迢迢冷冷的说。“这东西,宫里很多戏班子这么干,叫做悬丝傀儡......就这么说吧,雪雪的尸体可以说是被毁了。喏,高老汉就在那边,这行为明显是他认可的,我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韩江雪打了个冷战,“这边是有什么奇怪的风俗吧,看看再说”

长下巴男人又开始冠冕堂皇废话,“高老汉的女儿高雪雪,昨日自缢在自家堂屋中,今日,我们就让她和父老乡亲们告个别,并让她的灵魂超度!”

众人听罢一起行了个奇怪的礼。

“我将雪雪的灵魂留住片刻,问问她还有什么话想和父老乡亲们说的!”他转向那可怜女孩的尸体:“雪雪,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雪雪的尸体僵硬的比了几个动作。

尖下巴男人一手放在耳边扭转着上身做倾耳听状,“噢噢噢,嗯嗯嗯,好的,嗯,啊......”他放下手转身对台下的众人说:“她说啊,她之前生病,啊,在我们南中教的保佑下,得以康复,在南中教的信仰里,得到了重生。她本是教内天生的仙子,得到了神的指引,如今要立刻回到天上述职,所以离开了人间,让大家不要担心,不要牵挂。”

“噢噢噢,嗯嗯嗯,好的,嗯,啊......”他又摆出那副姿态,“她还说,把这一生的积蓄献给我们南中教,希望大家可以保持虔诚,并多多购买南园积功德!”

众人听罢又开始一起行那个奇怪的礼。

高老汉和其家人在台下泣不成声,但他们似乎很高兴,因为自家女儿是去天上当仙子去了。

苏迢迢觉得离谱至极,压着火继续听。

接着尖下巴男人开始所谓的布法,讲的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文,饶是韩江雪这样饱读诗书的人也不知道他在说啥。但是他的中心思想就是,信仰他们南中教,幸福的事就会接踵而至。随后,最后一个环节,尖下巴男人举行了一个积功德的仪式,流程繁复,形式诡异,总结起来就是要花钱去买一个叫“南园”的符箓,买的越多,积攒的功德越多。

在场的人无一不购买,“南园”之抢手,可以说比玉带湾当地的税款收的都齐了。

苏迢迢几人在这场闹剧结束前便离开了这里。

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傍晚时分,白天和黑夜之间的交界处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此刻,日与夜的界限正在模糊不清,仿佛两者相互交融在一起。阳光渐渐黯淡下去,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微弱光芒,预示着夜晚的到来。这个时候,正是黄昏时段,也被人们称之为“逢魔时刻”。每一分钟过去,天色都会愈发昏暗。原本明亮的天空逐渐被深沉的黑暗所笼罩,而地面上的景物则在这逐渐变化的光线中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和形态。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里,人们往往会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氛围。这种氛围既充满了神秘感又带有一丝恐惧,让人不禁想起那些古老传说中的魔法和妖怪。

众人刚回到客栈里不久,宋窕来和几人说,高老汉留了口信说明天相邀去高老汉家谈上次没谈完的事。

“明天?!明天雪雪就能下葬完?!”苏迢迢大惊。

杨若然紧蹙着眉头,“肯定不能,但是我们也不好拒绝他的邀请,明天先过去看看吧。”

众人表示肯定。晚饭后,林清袅抱着枕头敲开了苏迢迢的门。两位姑娘依然像在南环村的破庙里一样,肩膀靠着肩膀,头发叠着头发,唠着天马行空的少女心事。

苏迢迢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林清袅,“小袅儿啊,啥前儿表白啊~”

“不表。”

“暗恋多辛苦啊。我瞅韩大哥这人能处,盘儿亮,条儿顺,倍儿板正。你有多可爱就不用说了,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嘛,你表白他要是不接受,月老和红娘都会不乐意的!”她贼溜溜的坏笑,言语间甚至流露出了阳城口音。

“得得得得得得得,打住,你个逃婚的人还给我做上感情疏导了。”

“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诶,不对,这话不能这么说......”

“......你是真的憨。”林清袅无语到眼睛眯成了条缝。随即一脸神秘的说道:“你呀,反正也快了。”

“快了啥?”

林清袅继续一脸神秘的说道:“吃猪肉。”

“啥?”

“哈哈,没事。”她接着啧一声换了话题道:“你说今天这个南中教怎么这么怪呢,哪哪都怪。”

苏迢迢皱起个脸,“是,太多怪的地方了,多的都说不好,不过,这么大规模,要是特别危险,官府不会不管的,应该没啥事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许是当地的习俗吧,明天我们去高老汉家,也正好稍稍问问他这个南中教。”

林清袅紧了紧怀里的枕头。

苏迢迢看着林清袅。林清袅不搭茬。

苏迢迢抬了抬眉。林清袅还不搭茬。

苏迢迢懵懵的问道:“小袅,你不睡觉去吗?”

林清袅吞了下口水,幽幽地说:“今天一起睡行吗,白天......一闭眼睛就是雪雪那张笑脸,我瘆得慌......”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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