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身上穿着的衬衫此刻被蹭成雾面,身上多种香水味混合着酒水扑面而来,就连里面的紧身衣内都不知道沾染着谁的口红。
“叫我去?”卡尔文不确定的问。
“对。”刘探道。
“我他妈喝酒了,现在开车上路算酒驾,被警察发现是要被扣分和罚款的。”卡尔文怒道。
刘探抬眸看去,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珠盯着他。
“酒驾被警察抓到我能给你弄出来,你去开车就对了。”
“你他妈不怕我和凌宜发生关系?”卡尔文惊奇的问。
“你但凡敢,明天我会把你那玩意剁了喂给你自己吃。”刘探道。
卡尔文下意识的捂住裆部,淡绿色的瞳孔写满了不可置信。
“混血王子,请吧。”刘探道。
凌宜全程在边上和来给他敬酒的人说话,俩人的交谈并未传入他的耳中。
“感谢各位千里迢迢来参加,但是现在先失陪一下。”他说话轻松自在,完全没有任何怯懦。
他本该属于这。刘探看着他张扬无比的样子心想。
他本该拥有强大的权利,在加之自己的美貌在周围人脱颖而出,没有人能追赶到他的身边。
“能回去了吗?”凌宜套上搭在靠背上的外套问。
卡尔文点头,自觉让出一条道,拉开包厢的门。
“来亘明市工作发展,太难了。”老板坐在一边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道。
市中心的高楼笼罩在薄雾中,蓝色的灯被晕染开来,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街边的公路很少有车经过,混合着垃圾的脏水冲向下水道,路灯照亮了坑坑洼洼的公路坑,张烁看去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老板见张烁没有回答,并没有继续追问,他擦了一把手中的水坐下点开短视频的应用。
“哎,干什么?你叫我回家?!”老板刚点开应用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对面似乎说了些什么,老板道:“等会吧,十点下班,现在再开三十分钟。”
张烁猜到了,应该是老板的妻子或者儿女。
他鬼使神差的点开自己的手机,他盯着最下面的联系人许久,最后点下手指。
“这个是我的备用号,没人知道,如果真的那一天你联系不上我了就给我打,能接的我一定就接。”初秋的夜晚凉爽而又干燥,纱窗那边甚至都能感觉到秋风的吹过。
能接的话我一定就接。张烁心想。
对面传来系统自带的铃声,瞬间张烁挂断手机,自己愣愣的盯着屏幕。
不行,不行。张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盯着黑屏的手机许久,紧接着移开目光开始吃饭。
黑暗中手机屏幕一亮,凌宜低头看去上面的通话界面一转而逝,手机界面弹出消息。
“第一个敢尝试吃我做的饭的张烁烁。”长串的备注在屏幕上显示,凌宜甚至都能感觉到当时悄摸备注这个名字时内心甚至在偷笑。
“张烁烁,闪烁两次。”客卧内凌宜拿着手机,正在给上面的联系人备注。
但是可惜了,那盘肉确实做的不好。凌宜心想。
他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伸手点开视频软件。
“红烧肉的做法。”他一字一字的敲出来。
点击搜索界面后瞬间弹出一大堆视频和笔记。
凌宜一惊,点开几个视频看了一会才按下收藏键。
后面再重新做。凌宜心想。
“谁啊?”卡尔文伸手打方向盘拐弯过去,淡绿色的眼睛透过反光镜看去。
“诈骗电话。”凌宜淡淡道。
“老板,钱扫过去了。”张烁扬起手机的支付界面,他下意识的不敢点开手机,放到兜里就往路边走。
暴雨下的很大,他打着伞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凌哥,我听说你好像和一个小警员的关系很好,你说他知道你回来会怎么样啊?”卡尔文随手点了支烟,烟雾从半开的窗口处飘向雨幕。
卡尔文其实断定了凌宜不会回答他这莫名的问题,结果后座的凌宜开口到:“去一个地方没有结交的好友是会被别人怀疑的。”
抽着烟的卡尔文一僵,紧接着他疯狂咳嗽起来。
“我去?真的吗?我以为像你这种不理人的性格会一个一直独处下去。”卡尔文边咳嗽边问。
“我是正常人,会有爱憎和情绪,我需要和这个社会接轨而不是独留在自己的思想。”说话时的凌宜看向窗外,亘明市中心的这一侧高低不一的棚板房和坑坑洼洼的路展现在他面前。
张烁?凌宜看向斜斜的撑着伞坐在人家店门门口的身影心中暗叫道。
后者茫然的看着周围,隔着起雾的玻璃凌宜甚至都能感觉的到他委屈的神情。
路上的车开过,溅起地上的水坑,张烁迅声看去,紧接着目光落在装置防窥膜的后窗。
那一瞬间俩人目光相对,张烁眼里是藏不住的忧伤,而凌宜的目光几乎在接触到的瞬间散发出光芒。
下一刹那,张烁移开目光,紧接着从台阶上站起身来。
“凌哥,你在看什么?”卡尔文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
凌宜收回目光,平静的瞳孔暗淡无光,从反光镜看去几乎任何光影都投不到他瞳孔内。
“没什么,安心开车吧。”他道。
落差太大了,卡尔文把刚才凌宜眼中反射光芒的目光场景刻在大脑了,可惜主要投到他身上目光只有冰冷和客气。
为什么呢?卡尔文不知道张烁的身份,只是看着前面的道路心想。
“张烁,张烁,能给哥们几个看看亘明市的经典建筑不?”左明风在名为“专案专案,风水轮转”的群内问道。
上面的聊天记录还留在凌宜最后一次发布嫌疑人信息的时刻,现在看去头像显示的是账号已注销的小人和雾蒙蒙的背景。
紧接着梁欣田在群里搭话道:“就是就是,亘明市我这活这么久都没去过,分享几个视频看看,让专案人员也开开眼。”
张烁手机对准了大桥另一边高楼林立的建筑群,快门键一声脆响,张烁拿脖子和肩头夹着伞往群内发送图片。
“下雨着呢,别让我给你拍照给我淋湿了,想看明天给你们打视频。”他道。
群内立刻一阵欢呼,张烁笑笑摁灭手机,紧接着快步向越野车走去。
·
“柯洄。”沈文懒散的靠在皮质靠背上,目光满满的都是厌倦。
“柯洄,你认识吧?”沈文问。
对面的人目光在沈文身上停了许久问:“你想干什么?”
“查他的身份。”沈文道。
“都已经是死人了,难道要把他从尸坑里挖出来。”
“不。”沈文摇头。
“柯洄没死,他以另外一个身份活下去了,而我需要的是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沈文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相反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酒杯。
“我明白了。”对面人道。
那人身影远去,沈文在灯光不断闪烁的酒吧内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凌宜,你为什么会分发演讲自己不同的身份版本呢?沈文想。
“柯洄没死。”黑夜中看不清张局的脸,半晌只听对面继续道:“或者说他用另外一个身份活下去。
如果张烁在场的话,那现在张局的脸色肯定是他第一次见到,带着一种被恐惧笼罩的神态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编,我知道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也相信警方也在暗中调查我和沈文,如果能和我做个交易,或许我会来协助你们。”
张局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反问道:“难道你在审讯室里说不出来吗?”
“难道你以为我现在还在办公室等你抓我吗?”对面问。
下一刻张局的手机传来消息,正上方赫然写着“行动有变,目标人物不见了。”
“看到了吧?”对面问。
“文宇。”张局一个字一顿的念道。
对面一顿,张局继续道:“你在和我谈条件?”
“你找错人了,谈条件这事应该和之前没有变成这样的你自己谈。”
铁门被爆破开,紧接着身穿防弹服的特警鱼贯而入,最中间拿着电话的张局平静的与站在原地的文宇对视。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零八条,你涉嫌投敌叛变,现在我将依法逮捕。”张局手指一动,身后立刻有两人押住文宇。
“不可能,没人知道我的位置,没人知道!更何况我给你拨打的电话用的是虚拟号码,根本查不到定位信息!”文宇被人押住,整个人声嘶力竭的对着张局吼道。
张局上前两步,紧接着从他外套的帽檐上取下一块微小的追踪器。
“哎呀,你说我这也太不注意了,这怎么能把我市局里的垃圾扔到你身上,可真是对不起啊。”张局道。
文宇愣在原地,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被张局捏在手中的追踪器。
“是的,你没看错,今天你去市局的时候我专门给你帽子上别的。”张局道。
文宇眼中是懊悔和愤懑,他几乎要把后牙咬碎般看着张局,后者坦荡了一摊手没说话。
“那你也去死吧。”文宇挣脱束缚,手从兜里拿出匕首直直的刺向张局。
“你真是想要给自己罪行加到死刑才满意啊。”张局单手扭断沈文的手,一声惨叫声平地炸开,张局略带无奈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带走。”他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