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呢？”张烁一路跟着前面那辆车冲过程南高速路口的拦截，紧接着因为没有警车开路的原因在闹市被红绿灯和堵在前面的车拦了下来。
“又跟丢了。”张烁自暴自弃般一锤方向盘，紧接着猛士的喇叭发出声响。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凌宜声音淡淡的传来：“如果你相信我，那就让我来开车带你去。”
张烁眼皮突突跳，最终他揉着眼睛道：“你来。”
“你还记得柯洄吗？就是当时我给你说和你性格很像的哪个?”凌宜系好安全带问。
“记得。”
“很好，等会要带你去的地方是柯洄当年被绑架的地方，我当时作为卧底进行过营救。”凌宜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语气还是依旧淡淡的。
“柯洄是谁？”张烁问。
“一个当年在缅甸认识的人，不能说是好人，也不能说是坏人。”
“他人呢？”
“死了。”
“死在了一个仓库里。”
张烁没说话，相反凌宜继续道：“那封信也是他写的，可惜警察找不到他了，尸体都完全腐化了。”
“你和他是朋友吗？”张烁开口。
“是朋友，但是我俩关系不太好。”
黑漆漆的雨夜只有路边的灯照在水潭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昏，车辆一路行驶到郊区位置，周围的建筑物越来越少，但是紧接着一个拐弯过去矗立在山脚下的厂房出现在俩人视野。
“给警方发定位。”凌宜道。
另外一辆猛士停在一边，副驾驶车门大敞着，在雨夜里略显诡异。
“很有可能遇到刘探，如果你怕了的话开车回去也行。”凌宜踩着水潭下车，紧接着他伸手把匕首藏在高帮皮靴内。
“我什么时候怕过。”张烁反驳道。
“那就好。”凌宜没多说废话，举着枪就往屋内走。
楼梯道内二楼闪着淡淡的光芒，一楼的凌宜脸色微变，周围的家具陈设竟然和多年前柯洄被绑架的现场一样。
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凌宜身体，他脸色惨白，目光逐渐移向不远处的房间。
触目的一瞬间他就收回目光，紧接着他踏上楼梯对准二楼道。
“不许动，警察。”
“凌宜。”一楼传来叫声，张烁迅声看去，一枚子弹直直的从边上张烁小腿侧边穿过。
张烁摔倒在地，捂着的腿渗出大片鲜血。
凌宜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机，对准黑暗中的人。
“凌宜。”身后传来声音，凌宜拿着枪的手再次调转方向，紧接着这次还没扣动扳机前子弹从侧边过来，凌宜手上的手枪掉落在地。
手枪掉落发出声响，凌宜瞳孔骤然紧缩，紧接着他翻身就要从栏杆上过去捡枪。
“别动。”子弹上膛的声音出现在凌宜左耳后，但是凌宜根本没有反应，继续持续他的动作。
倒在地上的张烁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看向凌宜眼神逐渐透露出难以置信。
“果然，果然，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张烁在心中喃喃道。
“我叫你别动。”语气加重，紧接着凌宜的动作这才一顿，迅声回头看去。
“刘探。”
刘探浅笑应下，紧接着从黑暗中走出来叶沿，和凌宜一样高的身高的他竟然把边上明显高出半个头的张烁扛起来。
“绑住，别让他出声。”刘探吩咐道。
叶沿低头应下，扛着张烁走了。
“你想干什么？徐静人呢？把她交出来。”凌宜被枪指着丝毫不畏惧，相反他盯着刘探的眼睛问。
“人还在，只不过刚才喝了点安眠药，现在估计在哪个酒店睡觉呢。”
“所以你是故意引警方来的?”
“是，但并不全是，毕竟我也没想到像你这种单打独斗多年的人竟然会带一个拖油瓶来困住自己行动。”刘探的话内揶揄的意思一点都不加掩饰。
“怎么?希望我像弄死你爸那样弄死你吗？”凌宜挑眉反问。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只要你知道你和我之间没有凌玮斌的死作为媒介，或许你对我的恨可以少一点。”刘探道。
“哦?意思是让我和你和平共处，和杀父仇人成为朋友?”
“其实朋友也没什么，我希望的一直都是成为真真的情……”
刘探的话没说完就被迅速拔刀的凌宜抵在了楼梯栏杆边。
“你真的以为当年在毒贩窝子里面混那么长时间的人是花瓶?”凌宜刀刃抵在刘探脖子上，紧接着他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
“凌宜，别人话还没说完就动手真的很不礼貌，你说是吧？”
凌宜视线看去，张烁被绑在椅子上，身后叶沿手举着枪，眼神冷冰冰的注视着凌宜。
“警方那边的地址我改到了那个酒店，所以你也别担心徐静会出什么问题。”
“你错了。”张烁开口。
“我从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带着追踪器。”
“哦?追踪器给谁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
“没人能找到这里的，信号屏蔽范围很广，更重要的是你们过来的那条路已经被装作封路了。”
张烁表情顿住了，刘探勾住凌宜的肩膀，紧接着带着他走向了另外一边的房门。
“熟悉吧？柯洄?”刘探问。
黑暗中凌宜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但是还是用尽全力甩开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我去你妈的。”凌宜一拳砸向刘探，后者伸手拦下了这一击。
“嘭。”一声枪响，子弹穿透凌宜的肩膀。
刘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道：“坤昂，下次如果没有我的命令再乱开枪小心老子先开枪杀你。”
“是，老板。”
“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刘探脸上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那抹浅笑。
“滚。”凌宜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道。
“那可不行，毕竟你一个人要是留在这里估计很难受吧？”刘探附在凌宜耳边道。
“你是鬼吗？”凌宜问。
“如果你喜欢什么，那我就可以是他。”
“那我希望你是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凌宜面无表情道。
“那希望有点难实现了。”刘探无奈的摊了摊手，像是容纳凌宜话语里的不敬。
“张烁和凌队呢？”左明风看着闪着灯的酒店楼问。
“没见到他们。”
左明风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转身就玩警车边跑。
“你干什么？”梁欣田叫道。
“张烁和凌队。”左明风拉开车门道。
一边刚从警车上下来的沈文别开目光，他带着的耳麦里吵吵闹闹，左明风的叫喊声和谢湘月的询问声响彻耳边。
“凌队不见了，快去找人调监控！”
“嫌疑车辆也不见了，张烁他们不会跟出去了?”
一种汗毛竖立的感觉涌上左明风心头，他道：“不会……不会他们是故意把凌队他们引出去。”
谢湘月比左明风更先想到什么，眼神剧烈颤抖着。
“刘探和叶沿，因为叶沿身高的缘故加上戴帽子让警方误以为是徐静。”谢湘月道。
所有人这才想起当时在金融大厦内见到的那个男孩，因为年龄的原因看起来个子并不高，体型看起来弱不禁风，如果带上帽子确实可以和徐静相比。
“猛士路上很少见，沿路问问或许能有线索。”左明风道。
“我知道他在哪，跟我来。”谢湘月拉开车门道
“啥？”左明风没听清，但是还是开着车跟上了谢湘月。
停在一边的警车掉头，紧接着将副驾驶的门停在陆钦身边。
“上车。”谢湘月道。
紧接着车辆发出油门的声响，警车在众人面前迅速的飚了出去。
“我操！开慢点啊！”左明风叫喊道。
两辆车飞驰而去，独留下警车的鸣笛声在周围回荡。
“沈……”
“不去。”沈文转身大步走向酒店内。
·
“你叫叶沿对吧？”张烁虽然被绑着，但是他还是强行让自己抬起头问。
“少他妈逼逼。”叶沿骂道。
“贺依辰。”张烁道。
三个字出口，正想继续骂的叶沿闭嘴了。
“她是你的前女友对吧？”
“滚。”
“别着急骂我小兄弟，当在墓碑前的那束白菊是你放的吧？”
“是我又怎么样。”叶沿给手枪上膛，抵在张烁太阳穴的部位。
“你在痛恨警方是吗？”张烁问。
“或者说你在痛恨凌宜对吧？”
一瞬间埋藏在叶沿心底的情绪全然爆发出来他顽劣的拿枪指着张烁道：“是，我痛恨凌宜，我想要杀了他为贺依辰报仇。”
“可是从一开始如果刘探没阻拦她五年前的计划，你说她会死吗？”张烁面对抵在自己脑门上的枪丝毫不畏惧，相反他挑了挑眉问。
叶沿刚想开口反驳，但是张烁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从一开始就被骗了，无论你怀抱着什么样的思想或者想要报仇的决心，加入他口中所谓的‘乌托邦’，来帮你实现杀人犯法的事，可是在开始使用违法行为进行报仇的时候你们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告诉你一件事。”张烁道。
叶沿身体微微向前凑去，紧接着张烁毫无征兆的用捆自己手的绳子勒住他的脖子。
“我们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张烁勾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