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月光在安妮塔的紫罗兰色瞳孔里淬出冰棱。

玛蒂尔德哥谭的暗卫失联第十二分钟，

这位西西里黑手党继承人的食指正无意识摩挲着手中代表权力的指环，戒面上雕琢的天空狮子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仿佛随时要撕裂那些胆敢亵渎家族荣耀的鼠辈。

"唐婶婶的卷帘门需要换个先进点的了。"她突然轻笑出声，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侧脸如同美术馆珍藏的神话雕像，提姆注意到她鬓角碎发在夜风中纹丝不动——那是杀意凝结成的无形冠冕

当小丑的第五个"Why so serious"穿透宴会厅的香槟气泡，安妮塔的红宝石耳坠突然迸出靛色火焰。

明明站在舞台的中央，台下的戏子们却无人能窥见这奇幻的一幕，

礼服在幻术营造的纳米级波动中褪去，露出其下收腰战术马甲和另一套，剪裁精致，材料特殊的黑手党西装

……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酒店，

直到独属于空旷室外的夜风吹过他的耳畔，提姆·德雷克才清楚自己和安妮塔真的就这么直接走出来会场，

这么轻易，这么理所应当，仿佛他们两个今晚从没出现在这里一样。

即使一直清楚安妮塔拥有一些特殊能力，并且十分强大，但切身体会到这种能力的便利之后，提姆还是忍不住惊叹，

不过他还是没有询问。

法拉利·恩佐狭小的赛车设计空间容纳不下两个人今天的盛装打扮，提姆没多犹豫，开走了布鲁斯开来的敞篷劳斯莱斯-浮影，

插入钥匙，深踩离合，一手挂档，左脚油门，右脚离合，等到松开手刹，他才开口问“……我们去哪里？”

安妮塔派到“老四川菜馆”驻守的暗卫，都是直接选调的玛蒂尔德哥谭的武力派尖子，她并不清楚他们的实力，也不清楚小丑帮和小丑的实力

“…去唐大哥哪里，”可安妮塔毫不在意这点，

十七岁已经是里世界未来教母的唯一人选，没谁比安妮塔·彭格列-杰索更懂黑手党的荣誉和复仇文化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群垃圾若是真的敢对她的人怎么样，那他们有这个胆子的时候，就该清楚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唐大哥？！提姆脸色一变，登时明白了安妮塔为什么急着离开，手下方向盘一转，昂贵的商务车转出车位，

能在这个时候赶着去找唐大哥的……可恶，小丑还是盯上他了，咬牙切齿形容不了小红鸟那一瞬的扭曲，他连这按下仪表盘几个按键，

6.75升的V12发动机被彻底唤醒，563马力快速飙升，这个品牌向来追求温和平顺的坐车感，可品牌级别做到它这个地步，加速能力同样也不容小觑。

劳斯莱斯开出了赛车的速度，提姆气势锐利，目光如炬，每一个转弯都干脆利落，全程无视所有信号，

飘移正正截住老四川菜馆唯一能够供车辆停泊的通道，

稻草人残留的恐惧毒气在卷帘门裂口处凝结成琥珀色结晶，安妮塔的鹿皮靴碾过这些破碎的噩梦，鞋跟与水泥地碰撞出丧钟般的节奏。

提姆的钩爪枪在月光下划出银蓝弧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见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黑暗美学：哥谭的癫狂与西西里的优雅在此刻达成恐怖平衡。

"不是压倒性胜利。"安妮塔突然驻足，指环在承重柱的刮痕上擦出星火，"是背叛。"

提姆的蝙蝠表骤然亮起红光，

当神谕失联的警报与暗卫生命体征同时在全息投影中炸开，他终于看清小丑精心设计的莫比乌斯环：每个笑气弹都是通往更黑暗剧场的门票，而他们正在成为这场盛大游行的领舞者。

钻石尾戒突然迸发的靛色火焰中，安妮塔的侧脸呈现出教母审判异端时的神圣与残酷，她紫罗兰色的眼睛酝酿着塔纳杜斯的叹息

"告诉蝙蝠侠，该换种方式数数了。"

提姆从没听过她如此冰冷的语气，年轻的义警明明与死亡短兵相接已成日常，但此刻他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身子，

西裤下摆扫过满地狼藉，提姆在其中看见若隐若现的海浪暗纹——那是用纳米机器人编织的死亡请柬。

当劳斯莱斯的引擎再度咆哮着撕破夜幕，哥谭大桥方向的童谣合唱突然变调成安魂曲。

蝙蝠洞的主控系统在这一秒陷入混沌。达米安武士刀上的腐蚀液突然蒸腾成小丑笑脸，

宴会厅穹顶的水晶吊灯开始以4Hz频率震颤，布鲁斯在香槟杯的涟漪中看见无数个扭曲的小丑倒影。

真正的狂欢此刻才拉开帷幕。

……

因其首领独特的身份性质，玛蒂尔德自然而然地被划分为玛蒂尔德·彭格列与玛蒂尔德·密鲁菲奥雷两派。

也由于两个家族的家族文化的不同，两个玛蒂尔德在组织架构与管理哲学上存在着显著的差异

然而，不论于哪一派的玛蒂尔德，都是以训练成员的综合素养与专业能力而著称，他们掌握着一系列独特且行之有效的秘法。

从基层成员到核心领导层，玛蒂尔德的每一层级都汇聚了里世界中同等级别的佼佼者。

至于哥谭的“玛蒂尔德”，它不过是白兰·杰索当年携安妮塔造访哥谭时的一时灵感之作。

岁月流转，尽管它在名义上归属于安妮塔，但卡塔尼亚从未真正将其纳入长远的规划之中。除了偶尔提供些微的资金援助外，他们从未对哥谭“玛蒂尔德”的成长给予过实质性的引领与扶持。

所以安妮塔并不清楚这个玛蒂尔德在哥谭的势力范围，也不清楚哥谭的玛蒂尔德作战成员能够跟谁过上几手，更不笃信他们可以跟得上自己的行动节奏，

她不认为这种时候，再把他们视作正式的玛蒂尔德成员差遣是件好事。

“停止接应滞留东区的成员，所有行动以保全个人自身安全为第一原则，”安妮塔接管了劳斯莱斯的驾驶位，一脚油门到底，发动机的潜能被驾驶者压制到极限

设计者引以为豪的优雅声浪裹上哥谭市的夜风，在凌厉的呼啸中一步，一步，逐渐攀高，如同谁激烈跳动着的心脏

她面无表情，逻辑清晰，干脆利落地下达自己的每一个命令，“我会负责把他们从东区带回来，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

“哪些渣滓在哥谭对上你麾下的一级暗卫，可以做到压倒性的胜利，甚至完全不让他们察觉”

提姆已经搜出了布鲁斯的备用电脑，他远程连接了蝙蝠电脑，指尖在键盘上上下纷飞，

他飞速的接入了全哥谭的监控系统久违地使用自己的账号登录了蝙蝠们的通讯频道，

“红罗宾上线，神谕有没有事”他的语气分外凝重，眉头拧成一根麻绳，“怎么没有人进入检索系统”

“哦谢天谢地，提姆你终于上线了”迪克今天承受的压力也是真够大的，提姆出现简直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布鲁斯假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们两个合作镇压哥谭市的这些妖魔鬼怪，他当然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本事——尤其是对哥谭市大小事务的掌控能力

对今天的问题绝对是术业专攻，

迪克语速超快的解释了他们如今人手不齐，腹背受敌的灾难情况，

小丑的地图不可信还有延迟，布鲁斯被困在酒店，稻草人和猫头鹰都参合了进来，普通的热成像和扫描仪根本不能明确给出这些笑气弹的定位，他们只能以声波检索确定笑气弹的大概范围

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快三分之一，这样下去，他们肯定要被小丑牵着鼻子走

东区人人自危，贫民窟的人见惯了绝望，他们不怕死，更多想着所谓的“及时行乐”。

太多磕多了和背着赌债的，幸运都没被催眠的流浪汉仗着他们手里那几把垃圾堆里掏出来的烂枪软刀，就可以上街抢劫老人和小孩，

仅仅凭他和红头罩两个人……若是坐视不管，恐怕还没来得及找到笑气弹，东区的老弱妇孺就要被这群家伙瓜分个干净，不管是金钱还是身体，

钟楼受到袭击，罗宾前去支援，神谕的手臂被冻伤动弹不得，罗宾腹部中了一枪，袭击者疑似猫头鹰法庭……

小丑这次的合作者还真是“种类繁多”，至少神谕没有落到小丑手上

敛下眸中躁意，提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么一看安妮塔说的没错，笑气弹之后，小丑绝对还有第二场表演

“我们去找小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刻意掩饰或者解释安妮塔的存在，提姆迅速编辑好那串耳熟于心的口令，等待页面的刷新

“不规则的移动，那就去看看人或者动物”

真正的蝙蝠侠还被小丑点名困在酒店的会场，在布鲁斯出来之前，小丑的一切布置都还只是铺垫。

小丑可是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的。

提姆死死的盯住屏幕，他无意识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角，小小的虎牙磨破了脆弱的唇肉，血腥味泛进口腔，痛感被不断放大

他却一如面上一般毫无知觉，

对血腥味非常敏感的安妮塔蹙额，“提米”她特意选用了一个代表舒适安稳的个人称呼，伸手抚上他的唇角，

她的动作温柔的不像他们即将奔赴战场，而是共赴一场甜蜜的约会。

笔记本电脑还停留在加载的页面，硬件的标准问题注定让数据跑的格外艰难，提姆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不知不觉中爬上了红血丝，偏头望向安妮塔的时候显得可怜兮兮的

世界第二侦探，仅仅只有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的展现出信赖和依靠，而非一如既往的孤军奋战，强迫自己搞定一切，如此思虑周全。

安妮塔喜欢这份依赖，紫罗兰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名的情愫，她选择对此闭口不提，只是将指纹落在那泛着血色红润的唇瓣，抬眼，扯起唇角

“一切都会有个好结局，我保证”她像两个人儿时那样开口，自傲又坚定。

……

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三千万的瞬间，托尼的纳米战甲在晚礼服下泛起涟漪。

国会山的全息投影正在他视网膜角落跳动，那些政客的虚拟形象像极了秃鹫标本——空洞的眼眶里塞满数据流构成的美元符号。

"布鲁斯"他用香槟杯遮挡嘴唇，金红相间的纳米纹路沿着下颌线蔓延至耳后，"你家的蝙蝠洞什么时候开通幻影移形服务？"

布鲁斯正用布鲁西宝贝特有的茫然眼神数着水晶吊灯碎片，当第十一片玻璃折射出"提姆"领口的玛蒂尔德暗纹时，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蝙蝠镖般的锐利角度——那是西西里黑手党对外传递信息时专用的加密针脚。

全息弹幕如蝗虫群掠过宴会厅穹顶，某条"钢铁侠在给阔佬递暗号"的指控突然被人工智障替换成猫头鹰表情包，

托尼的嘴角抽搐着咽下第十七个公关预案，他发誓在贾维斯的代码深处检测到类似小丑笑声的波动频率。

"神谕生命体征稳定。"布鲁斯用给“提姆”调整领针的动作切割这句耳语，天鹅绒布料在他指间皱缩成哥谭地图的轮廓。

真正的信息藏在领针背面新出现的划痕里——那是蝙蝠电脑三十秒前破译的利爪行动轨迹。

托尼的掌心炮冷却阀发出蜂鸣警报，纳米粒子在他手背编织出临时笑脸符号。

布鲁西宝贝适时发出被香槟呛到的咳嗽，绯红漫上眼角的模样像极了误入狼群的幼鹿。

他们身后的"提姆"突然眨动左眼。虹膜深处靛色火焰一闪而逝的刹那，全息直播画面突然插入老四川菜馆的监控片段——唐大嫂的翡翠耳环在镜头前晃成钟摆，精确对应着布鲁斯三分钟前破译的摩斯密码。

小丑的笑声突然卡顿成机械杂音，当第一个观众发现直播间背景里的"安妮塔"正在用意大利语默诵《神曲》地狱篇时，

九头蛇的舆情监控系统在五个州同时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