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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体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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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我心中也有杂念,所以我做不得云鹤。”了念低声开口,眼底暗淡无光。

“师兄,你昨日里还说,云鹤是为了让人开阔眼界,免得总在一处,小了胸襟不好,今日里怎么就自怨自艾了?”了尘看着情绪低沉的了念半开玩笑的问道。

了念只是沉默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端起托盘走到门口,单手推开门,一只脚都跨出去了,却停顿了一下说:“我心里不止有杂念,还有……”他却没说完有什么,便推门出去了。

了尘总觉得他没有说出口的话里带着些莫名的意味,他卜卦算了半天,却又算不出来什么,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

等了念回来,见他面色无异,便如同往常一样念经打坐,然后到时间和衣睡去了。

却又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原来常常梦到那人身死魂消的场景,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里见了故人是缘故,他竟梦到了遗忘了很久的事情。

他和清泷年幼就相识,初见时也未曾料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如后来是的那般水火不容。

梦中的清泷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他也应该刚刚及冠,那时他叫什么付屿,字崇州。那时清泷也还叫做裴白,是那么多人里唯一一个一直喊他付屿,又或是喊他阿鱼的人。

那时的裴白还是家人掌心里的小公子,鲜衣怒马,肆意潇洒。

看着他眼上的白绫和他暮气沉沉的样子,便总是惹他生气。

他总说:“阿鱼,你应该多笑一笑,生一生气,才让人觉得你是个活人,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而不是知天命的人。”

也总会突然的捉弄他,他虽然因着这双眼睛早早看尽了因果循环和世态炎凉,心境再平和也不过是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还没到那种凡事看淡的境界,就总被裴白气的不轻。每回都是他拂袖而去,而裴白在他身后大笑。

他覆在眼上的白绫,便是裴白常常作弄他时最常换的东西,有时是把白绫换成普通布料,但大多时候以藏起来居多。

他常常在想,裴夫人那么优雅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调皮捣蛋的儿子。

虽然常常被气得不轻,却是因着许多原因,不能对他发作,不然一个定身术,一个噤声符箓,就将他晾在原地,便可得半日清净。

他那时不太明白,他怎么会对裴白如此容忍,后来明白时便已殊途,后来明白时便早已殊途。

裴白又一次将他的白绫藏了起来,那是他及冠后第一次上演武台,没有白绫他便不敢直接的注视对手,怕又见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便只好闭着眼睛。

他作为世家子弟,在玄元学院中颇有些名气,旁人见他闭着眼睛,便以为他仗着自己内力还不错,就如此托大,颇有些微词。

和他同台的又是同级的师兄弟,名叫岁安,他只是余光撒到了岁安一瞬,便浮现出他幼时的面容,他立马闭上了眼睛。

那一场,他打的很着急,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润,寥寥几招便将岁安逼落台下,等授课老师宣布他胜出后,来不及说别的,就找去了裴白所在的院落。

那是他第一次和裴白动手,虽然只用了一张定身符。他第一次有了学炼器的想法。

他那白绫乃是冰蚕丝混合天蚕丝,又炼制进去通幽草,黄泉水,一株万年见花不见叶的曼珠沙华,还有秋分之日天地初明时的一抹天光,才让他既能视物,又避免了他窥视别人的因果循环。

他今日出门本想立刻去找裴白,没想到半路被岁安截住,拉去了演武台,他没办法只好潦草打完再说。

当他离开演武院,一路避开同门和老师,艰难的到了裴白的院落,他站在门口长呼了口气,睁开眼,推门进了院子。

裴白就坐在院子里,指尖缠绕着他那条白绫,神色莫名,腰间常配的玉佩红光闪烁不止,见他来也不闪躲,也不逃离,不像平时。

付崇州有些奇怪,但还是甩出了一张定身符,反手关上了院门。

付崇州走的裴白面前,还是看不清他的因果。

裴白却笑着问候他:“阿鱼,好久不见。”

付崇州取回白绫,缚住双眼,并没有回裴白的话,他觉得这并不是裴白,语气却又熟悉的可怕。

没过多久裴氏夫妇就到了,付崇州面无表情的将定身符悄悄取走。

裴白察觉到自己可以动后,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付崇州没有理会,规规矩矩对二人行礼:“清姨,裴叔叔。”

裴元籍对他点了点头,裴夫人则难得热情的拉着付崇州。“小屿你也在,我前两天刚去过你家,你娘还同我说起你。”

“我说,你们儿子在这边呐!”裴白不耐烦的敲了敲石桌,出声提醒。

裴元籍没说话,只走到裴白面前,手轻轻搭在裴白肩上,裴白便沉默了,手搭在石桌上,有规律的敲着。

付崇州本想离开,却被裴白喊住:“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付崇州脚步顿了顿,迈出一步,终究还是没迈出第二步。

“你心里应该有猜测才对,以你的才智,应该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裴白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的说。

付崇州没开口,也没动,许久才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

裴夫人看二人这情况,拉着裴元籍进了屋子,院子一时间只余他俩。

付崇州走到裴白面前站定,恰巧有风吹过,付崇州覆眼的白绫就那么刚好飘落在裴白的手心。

付崇州也不在意,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裴玄之。”裴白,不裴玄之微笑着开口,将手中的白绫递还给他:“阿鱼,好久不见。”

虽然早有猜测,这人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但这样直白的听到也有些惊讶!一体双魂,他也只在旧书册上见过,原来这才是他看不到裴白命运的原因,这样的命运,怕是天道也难堪透。

而且看这个样子,裴白应该是不知道,裴玄之却是一清二楚,也难怪裴氏夫妇对裴白如此溺爱。

付崇州注视着裴玄之的眼睛,想看到不同的地方,却看不出丝毫不同。

二人对视良久,终于裴玄之败下阵来:“阿鱼,你为何总想看到,看不到才有趣不是吗?”

“你们果真不是一个人,一个想看到,一个不想看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的到了。”付崇州面无表情的说,感觉窥不破他的心事,看不到他的内心。

“阿鱼,你扶我一下呗!我还控制不了这个身体。”裴玄之半开玩笑的岔开话题,伸出一只手,递给付崇州。

付崇州看着裴玄之伸出的手,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他未取走的白绫。他拿走白绫,重新缚住双眼,打了个牢牢的结。

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手递给了裴玄之。

裴玄之看着伸过来的手,心里虽然已经笑开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麻烦阿鱼了,劳您屈尊拉我一把。”

说着快速把手搭到了付崇州手心,就力站了起来,顺势就挂在了他身上。

付崇州就这么掺着他进了屋,当着他父母的面将人甩在了床上。

裴玄之躺在床上笑了起来,配上他那一副仿佛被人蹂躏过的样子,笑的几人莫名其妙,能让付崇州如此不顾礼仪,除了女子,也绝对只有他了。

他在床上躺好,就静静的看着坐在桌子旁付崇州,也不说话,就这样过了近半个时辰,他合上了眼。

裴氏夫妇也不管,大概等了有两个时辰,天已经有些昏暗,床上躺着的人呼吸不再平稳,有醒来的迹象。

裴氏夫妇这才凑上前去,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

付崇州便也站了起来,不远不近的看着裴白。

等裴白醒来的时候,奇怪的看着围在床边的父母,“怎么了?”他开口问道,眼睛里满是不解,他父母没能回答他,他目光就转向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的付崇州。

“你昏迷了。”付崇州对上他的眼睛面不改色的说,“坏事做的太多,遭天谴了。”

付崇州的父母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屋内屋外气氛都有一瞬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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