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反应很快,闻言马上想到一点,开口问道:“既如此,许无胭的孩子被杀,依着沈北楼性子,他定是要替许无胭出头的,他与许无胭联手,苏师叔和杨平安岂不是很难逃过此劫的?”
曾洗闻言不由朝黄雨多看了一眼,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年轻晚辈也是足够敏锐了,只不过话题绕来绕去,重又绕回了曾洗不愿提起的那个死结上。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按常理确实如此。但之前我也说过,沈北楼重返木风山后,因为一些事被师父废去了武功,他纵使想替许师姐出头也是有心无力。”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楚黄二人自然知晓。如前所说,后来沈北楼才沉寂了那许多年,直到如今才重出江湖。
楚酒心里暗暗琢磨,逐出师门还不算,又被师父废去武功,想来当年沈北楼定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且当时这事还有金月门的参与,究竟会是何事?而且曾师叔一说到此处就三缄其口,态度着实令人费解,再又联想到之前许无胭听闻楚酒是金月门人时,她对待楚酒和金月门的态度,他心中的疑惑不禁更盛。
许是看出楚酒的心思,曾洗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说道:“不瞒你们说,那次事情后不久师父就不幸驾鹤西去,师父的身体一直很好,任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
说到此处曾洗不禁有些哽咽。
楚酒不禁微微蹙眉,黄雨忍不住开口道:“师祖去世会否与沈北楼有关?”言外之意,否则师祖为何要废了沈北楼武功?
楚酒其实也想到了这一层,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金月门。那次事件中金月门也是参与了的,虽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金月门人在其中又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但最后的结果是许无胭的孩子被杀,沈北楼武功被废,此后不久沈北楼的师父也意外离世,凡此种种,所有事情凑在一起,纵使楚酒绝顶聪明,一时之间也难以推测出几件事之间的联系。
他又想起曾师叔之前说起此事时曾说过的话,他说“此事就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此时再琢磨这句话,似乎颇有深意。
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该从谁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对于此事曾师叔是颇有些苦衷的。
转念再想,此事既也有金月门的参与,或许,回去问问白师伯或者父亲他们,他们应当会知道些什么吧?
话题聊到此处已是极致。
此后曾洗又看似无意地问起楚酒的武功。关于楚酒如何打败沈北楼,曾洗只是耳闻并未亲见。关于沈北楼的武功他是切实领教过的,深知他的武功已高到离谱,便是他也非对手,否则也不会束手就擒,被沈北楼暂时占了山头。可楚酒……
一直以来曾洗都知楚酒聪明绝顶又认真刻苦,众多晚辈中他是最优秀的,说是数一数二也不为过,可光凭这些打败沈北楼自是远远不够,可此次楚酒却真的做到了,他凭借的是什么?
听曾师叔询问,楚酒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将他与黄雨二人寻找杨继途中偶然得一破瓷碗,楚酒按着破瓷碗上所刻内容修炼以至于于斯的事都同曾洗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