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顿足看向她,沉默片刻反问她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之前黄雨混入金月门队伍,口口声声说是要拜师学艺,其实从一开始楚酒就知这只是借口。但具体原因,碍于各种考虑,楚酒从未主动问过。因为他相信,对方想说自然不会找借口托辞,若找了,便是不想明说,他也就不便直问,否则即便问了,对方也说了,答案也未必真。
但此时,旧事重提,楚酒知道,若黄雨想说,那便一定是她的真实想法。
“大约两月前我师父突然失踪,家里被人翻动过,我寻找师父途中意外发现两名陌生男子拿着我师父的外袍,他们谈话时我听到他们说自己是金月门的人。”
积压在心底的秘密第一次说与他人,黄雨很难形容此时的心情。
楚酒闻言却是蹙眉,他事先想过黄雨的加入定有隐情,却万没想到真实情况竟是如此。
“你可还记得那两名男子长相。”他问。
“长相没甚特别之处,都是很普通的样貌,不过二人一高一矮,走在一起倒很是打眼。”
楚酒若有所思。
“你们金月门中可有这样两个人?”她问。
“光据此,我不好妄下定论。”他忽的又想起一事,问:“之前我曾见你打出一套拳打,虽似是而非,却隐约有我们金月门烟火流星拳的影子。这拳法你是从何人处学的?”
听他这么问,黄雨也记起前事,当时楚酒还问她拳法是否偷学来的,她怕自己去金月门的真实目的暴露,便生硬地转了话题没做回答。
“同我师父学的。”说罢她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又改口道:“也不能算是学的,是我师父独自打拳时被我看到,我偷偷记下的。”
“你曾说我师父打的那套拳法乃金月门独门秘传,我师父的衣袍也是被那两个自称金月门的人拿走的,难道……”黄雨思索着,迟疑着,心中有句话似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楚酒猜出她心中所想,主动开口道:“能否同我讲讲你师父的情况?”
黄雨抬眼看着他,毫无迟疑道:“我师父姓何名火,多年来隐居山林,很少与外人接触。我也是因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师父结缘,并有幸拜他老人家为师。师父向来与人为善,多年来我从未见他与谁结怨,不知,不知……”话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满心尽是对师父安危的担忧。
“他可曾同你谈到过金月门?”楚酒问。
“不曾。若非此次师父失踪,我甚至对金月门一无所知。”说罢她像是忽的想到什么,反问楚酒:“你可曾听说过我师父,或者,你们金月门可曾有过这样一个人?依你所说,师父会打金月门独门秘传的拳法,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会是金月门的人?”
楚酒也想到了这一层,道:“据我所知,金月门不曾有过叫何火的人。不过,你师父既隐居山林,何火这个名字或许也并非是他的本名。”
黄雨觉得有理,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或许是她同师父相处日久,觉得师父就是师父,而关于师父的一切都是真实可触及的,所以从心底里她就从对关于师父的一切产生过半分的怀疑。
“你可否形容一下你师父的样貌?”楚酒道。
黄雨想了想,道:“师父大约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胖瘦适中,方正脸庞,浓眉,单眼皮,眼睛特别有神。”
说罢看向楚酒,见楚酒一副蹙眉思索的神色。
“如何?金月门可曾有这般样貌之人?”她问。
“有。”楚酒答。
然没等黄雨来得及欣喜,他便接着又道:“但有这般样貌者不止一人,很难锁定具体是谁。你师父身上可还有甚特别之处?最好是能同其他人区分开的。”
黄雨细想,师父的样貌就在眼前,可要说他脸上身上有何能同其他人区分开的特别之处……
“比如哪里有痣,或者伤疤之类?”楚酒循循善诱。
黄雨却摇头,她不记得师父脸上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痣或疤痕之类的印记,或许就算有痣,也是很小的那种,平常即便她看到了也不甚在意那种,所以仍谈不上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