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沈儇小歇一会儿就起床洗漱了,收拾完谢凌也刚到,让小二上了菜。
沈儇坐下吃,两人没有一句交流。
谢凌喉结滚动,弱声弱气地问:“你……好些了吗。”
沈儇啪的放下筷子,深吸两口气,“您觉得呢?”
“我……”
“你什么?”沈儇张牙舞爪,“后半夜我说疼你听见了,偏偏还要,要了那么多每次还弄进去!”
谢凌看他气的满脸通红,心虚地移开眼:“可是你看起来很舒服……”
在沈儇的注视下谢凌把话咽了回去,轻咳一声,给他夹菜倒水。
昨晚上谢凌抽身时发现带出了血丝,低骂了一声就去看沈儇的情况,对方已经皱着眉晕厥过去了,连忙抱着人洗澡、涂药,亲自铺床换上干净的被褥,沈儇惨白的脸色这才缓和,害怕他又发高热,一早就去买了药带回来给福来。
沈儇吃的快,是一种赌气的吃法,总之脸色不怎么好看,谢凌犹豫半天,为了找回面子,生硬地命令:“你,给本王慢些吃。”
沈儇开始狼吞虎咽。
谢凌:……
临近傍晚,谢凌非要陪沈儇听完戏才回,上了马车皱着眉思考,戏也陪他听了,怎么还不高兴的样子?
痛定思痛,把他捞过来放在腿上,决意抬头,在沈儇迷茫的目光下摸向他的tun部,不轻不重揉了一下,问:“你是还难受吗?”
沈儇被禁锢着腰身无法动弹,惊疑不定的看着谢凌,咬牙说:“放开。”
谢凌吻他眼尾,轻声道:“昨晚出血了,我看看好些没,但肯定是肿了。”
沈儇脸色没有半分缓和,耳根微热,“谢凌……这是在马车上,你是疯了吗。”语气带着颤抖,像是气急了。
谢凌一脸“你怎么能这么想”的样子,苦口婆心:“你的身体才重要,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进来?”说着又重重揉了两下,引得沈儇低低的闷哼。
谢凌本没想那么多,听得他叫成这样才觉得这个姿势有多糟糕,然而拱桥已经挺立。
沈儇对它有阴影,皱眉委屈又可怜的看着谢凌。心中无力,人怎么可以色成这样。
知他心猿意马,沈儇即刻浇他一盆冷水,“谢凌,在你心里爱的是这具身体是吗?”
谢凌靠近的唇一僵,“我没有这般想,只是、我是为你身体,不是……是为了你……”
谢凌被绕晕,像犯错的老虎一样,眼神巴巴的看着主人离开也不敢靠近。路上沈儇掀开车帘,对谢凌说:“我想吃这家茶楼的玫瑰肉,可以打包一份回宫吗。”
谢凌哪里能不答应,连忙点头,“炒一本都行,我让人……”
“秦国有习俗,男子对心爱的人会送发簪,梳头,可在外面璃国,是为对方做饭。”沈儇面不改色:“我知道你忙不用你做,亲手帮我带一份,你愿意吗?”
谢凌没有思索就下车,等下来了才回味过来,璃国好像没有这个习俗啊?不应该是互送同心结吗?
正疑惑时想起了沈儇曾经跟他讲的事,从未出宫,自然不清楚外面的烟火世界,或许是像让他带或许是身边人欺骗他。
因为谢凌小时候,身边的乳娘就骗过他,即使有那层身份在还是吃了不少苦头,更别说沈儇从一开始便不受宠。
谢凌回头看了一眼奢华的马车,突然觉得那装饰华丽的表面有些冰冷。
等人走后,沈儇又只开了其他人,不多久,杨沐带着一包枣从窗户递给沈儇:“沈公子。”
沈儇没说起身,也没接,杨沐倒是自己起身,轻笑:“好手段。”
沈儇淡淡的看他:“我记得我们无冤无仇。”
“是,但你现在碍着我的路了。”
沈儇打心里是不愿意与他树敌,但若他这么说,沈儇睨他一眼:“那就走着瞧。”
杨沐笑嘻嘻的把枣递上去。
沈儇靠回去,马车内部装横十分宽敞,横着能躺下沈儇这么大个子的人,毛绒的毯子盖在身上温暖许久,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时谢凌已经在车上,马车缓缓的前行,咕噜咕噜的声音很轻。
“你醒了。”谢凌把他扶着坐起来,倒了杯他爱喝的淡茶。
沈儇迷糊了一下,接过茶水喝了两大杯,“我怎么躺下了。”
“我回来时看你睡的难受,想让你舒服点。”谢凌撑着腮看他喝茶的样子,不禁失笑:“你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我喜欢喝味道淡的茶,你也喜欢,我喜欢吃三菌肉片你同样喜欢,难道这就是天注定?噢,你倒是不能饮酒,当然,在我面前可以常喝。”
沈儇放下茶盏,鼻子嗅了嗅,“玫瑰肉?”
谢凌从一边的柜子上拿下来一个袋子,袋子里面包着的还热乎,打开那层纸里面赫然躺着大小不一、带着玫瑰清香的肉。
谢凌拿了双筷子喂他,“尝尝。”眼神藏着期待。
沈儇下意识张嘴吃了,嚼了嚼,开始觉得没问题,可玫瑰的味道越来越浓,占领了整个脑袋的玫瑰香,沈儇艰难的咽下去,“这……”
他本想说东西坏了吧,对上谢凌那双期待的眼神,心头有个不好的预感,谢凌还在等他回答,“好吃吗?”
沈儇:“还可以。”
果然,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谢凌挑眉,邀功,“这是本王做的。”
沈儇:……
我就知道。
沈儇:“你为什么亲自给我做这个?”实在难吃,浪费一盘好肉。
谢凌双手捧上他的脸,抬起,与自己对视。沈儇慌乱的眼眸撞进对方坚定的眸子。
沈儇:“干嘛。”
谢凌松手,摸了摸他的头,“没事。”
虽然他知道璃国没有这种习俗,还是想亲自下厨,有没有又如何?沈儇想要的给就是了。
沈儇曾经没得到过的,他慢慢给。每次想起他的那些听起来傻的话,看见了他不为人知的“寡陋”的一面,欣喜自己离他进一步的同时,心也泛起酸涩。
他说不清楚缘由何故,可他做了一顿饭就想明白了。
沈儇能做到如今的地步,除了每日要提心吊胆自己,还得步步筹谋,走错一步就得迎接失足后的深渊。
他太明白能一个人要做到现在处惊不变的强大要经历多少苦头。
虽然他也没体会过欢乐童年,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可换到沈儇身上他竟觉得看不得。
沈儇望着他愈发浓郁的眼神居然不自觉后退,“不做。”
谢凌无奈地说:“我知道。”
回到宫中谢凌就去忙了,徒留沈儇一个人待在殿内,他不仅不难受,反而觉得清闲。
一直睡直到彻底睡饱了,沈儇才起身,先去偷摸的看了谢元,见他在练武也没打搅,给他休息座位放了果汁和糕点,接着又回去看了会儿书,等到再抬头时天已经暗下来。
沈儇轻抚了空荡荡的肚皮才意识到饿。
嗯,废寝忘食。沈儇心里夸奖自己,又马不停蹄的就去前院用膳,谢凌一行人都在。
沈儇只给先生行了礼就坐下了,谢凌挑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先生继续教训谢凌:“陛下毕竟年幼,时日还长,不要急功近利,需知世界万物的运转规律就是慢慢的从无到有……”
谢凌静静的听着,也不敢插话,在教育这事自己确实做的不好。
“殿下,这是各国来贴的记录。”一道声音僵硬的插足。
“知道了,先给祁承。”
谢凌给他夹菜,正想说吃完再教训,只见先生注视着杨沐,“怎么了?”
沈儇也看过去,先生是少有的愣在那,瞳孔微缩。
“你……”先生哆哆嗦嗦开口,问着杨沐:“你是哪家的孩儿?”
杨沐神色如常:“臣父是杨费,不过已经不是了。”
先生:“哦,你是他从乡下接回来的那个?”
“是。”
谢凌正襟危坐:“先生认识?”
“看着有些眼熟,像一个老朋友。”
这话引的沈儇不由得扭头看,长的野蛮,哪里有半点像先生的朋友。
“行了,你出去吧。”谢凌见沈儇眼神不对,连忙让人下去,他可机灵的很,估计猜到了上次是杨沐算计他
杨沐眉宇压低,“是。”说罢就出了门,到了门外,对着迎上来的宋遇扔去帖子,怒冲冲散了值。
京城一繁华宅子内。
暗室的门一层层被打开,硕大的水晶吊灯出现在眼前,接着是一个纯金属的笼子,他踢开门,安静的周围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白思辰正躺在床上小息,忽然被这动静惊醒,“褚、褚忘……唔……”
褚忘三两步走上前,扯过他的头发,发狠的吻上他,痛呼的闷哼从唇边溢出,褚忘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但依旧没有停。
直到心中怒火消退,褚忘才慢慢回神,瘫坐在床前,头埋在白思辰脖颈。
白思辰微微喘息,平复后伸出双手,缓缓抱住了他的脑袋,“没事了……”
“我有点累。”褚忘搂住他的细腰,压倒在软塌。
“你可以不累。”白思辰低垂着眸,琥珀色的眸子像黄宝石,褚忘爱怜的亲了亲,说:“不可以。”
白思辰知道他不会回头,叹气道:“那今晚歇一晚。”
褚忘一僵,“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