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谢凌低头迫不及待的吻他的唇,沈儇偏了偏脸,吻就落在脸颊,谢凌不死心掰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扭过来,碰上那柔软之处,心满意足的含住吮了吮。
满意的闷哼从唇边溢出,谢凌凶狠又温柔的缠住对方软舌,啃咬舔抵,持续很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低声让他先吃饭,自己打算研究布防图,怀里一摸。
空荡荡。
谢凌当即就看向沈儇,对方已经光明正大展开看了。
上辈子沈儇打进去两次,一眼便看出这图是真的,勾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忽然一双手从他手里拿走。
谢凌从那次出宫便知道沈儇这手脚,委实不干净,拿回来放到自己面前展开,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失笑:“能看懂?”
沈儇道:“谁知道呢。”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热菜一个个端上来,谢凌把东西收好给沈儇介绍:“听说这家的菜式堪比皇宫,远近闻名,你尝尝。”
沈儇不置可否,被伺候着吃了两口才开始认真吃饭。
谢凌会心一笑,把他喜欢的肉推近了,两人吃的慢悠悠,等沈儇吃完,发现谢凌还在看自己,不禁问:“你今日怎么了。”
谢凌像是一朝被翻了牌子的妃子,心里飘飘然,面上垂下眼道:“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不能陪你听戏了。”
沈儇哦了一声,道:“那你睡吧,我自己去。”
手被拉了一下,谢凌跟着起身,拿出一盒东西递给他,“前几天整理库房发现了这个,觉得很适合你。”
木盒子刻着繁琐的纹样,沈儇没接过,就这这个姿势打开铁锁,金澄色的夜明珠安静躺在盒子里,光而不耀,色泽柔和。
沈儇拿起来摸了半天,看向谢凌,对方少有的纯情样子,问:“喜欢吗?”
沈儇放回去,“喜欢。”
谢凌盯着他的表情,默默把东西放到一边,说:“如果我留下你的命,你作何选择。”
“什么?”
这次等了很久,沈儇才听见他说:“你与璃国早已毫不相干,弃了它,我疼你。”
沈儇道:“好。”
谢凌一愣,显然没想到他回的这么快。
“怎么?”沈儇问:“你不难受了吗。”
“你……你记住你的话,我去睡觉了。”谢凌闷声说。
茶楼。
沈儇挑了一间僻静好说话的地方进去,倒好了茶悠悠听着下面传来的戏腔,唱的是昆曲,牡丹亭。
尖细的嗓子唱着: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水墨调悠长婉转,听的人沉醉其中,等到一人进门,他说:“沈公子。”
曲子到了尾声,沈儇充耳不闻,待最后的音调落下,将面前的茶倒在了盆景里,道:“茶凉了。”
*
临近河边的一家面馆,阁楼上杨沐与沈儇对坐,沈儇扫了一眼,淡道:“我吃过了。”
杨沐没说话,端面掰了筷子大口嗦起来,一碗面两三筷子就见了底,沈儇也不急,静静的等着。
杨沐:“不问问我找你干什么?”
可能是被传染的,沈儇也拿了勺子喝了汤,道:“所以你快说。”
杨沐笑笑:“我每次见你,每次不一样,到底是面具太多,记不清见我该戴哪个,还是压根不在乎我这样的小喽啰。”
“轻贱了,你哪里算的小喽啰。”沈儇说:“我什么样子全凭心情罢了。”
杨沐没说话,拿了一个蓝色小瓶子放到桌上,“初见你时,记得你说自己无家可回,现在我给你机会,杀了谢凌,我许你荣华富贵,你若想回璃国,我便让人带你出境,若不想回,我给你盘缠周游列国,随便选一项都比你现在笼中鸟要好。”
沈儇顿了顿,听到这句话时有些想笑,打开瓶子轻嗅了嗅,“北部蛇人特制的毒药,还有……嗯?蛊虫的味道。”
杨沐惊奇的挑了挑眉:“你倒是懂得多。”
“这个杀不死谢凌,只会让他难受,你想控制他?”沈儇冷笑一声,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杨沐紧盯着他的目光,低声道:“这是你最后能活下去的机会,西州祸害已除,你作为让西州上钩的鱼饵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现在你活着不过是谢凌没玩够你,等到文武百官向谢凌施压的时候,你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沈儇没说话,手上摸索着瓶子,杨沐继续道:“还是说,你觉得你在谢凌心里,比得过他的江山?”说完不由得嗤笑一声,语气里尽是嘲讽。
没过多久,沈儇拿上瓶子起身离开,杨沐抬手,示意门口的侍卫不用拦。
等人走远后,一位穿着墨衫的女子从山林鸟屏风后走出来,一双狐狸眼狭长,一颦一笑带着柔情,身材窈窕,她走到沈儇方才坐到位置坐下,说:“他对我还有用,你这样不听话,姑母会怪你的。”
“韩姝,你姓韩,我不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杨沐语气淡淡。
寒姝不解地问:“你怎的就有把握他听你的,他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还有太师,他怎会轻易上当。”
“哼,你觉得我会傻到这种程度?只是查到了别的事情而已。”杨沐眼神嘲弄,说:“至于太师……你过于高看了,万人之上又如何,一旦陷入感情都是一个样子。”
寒姝被他的话搞的烦躁,冷道:“你也是吧。”
杨沐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什么。”
“听说你关了个男人,想不到表哥还有龙阳之好。”说完,寒姝眼神染上可惜,故意吊着他似的。
样沐黑着脸,偏又故作轻松对她一笑:“别忘了你此行目的是什么,听说他已经被吊在城墙上三日了,秦兵准备把你弟弟玩死呢。”
*
福来在门外等的焦急,与公子约定的一炷香没出来就要去找太师求救,香眼看着燃烧殆尽,终于看见沈儇出来了。
福来迎上去,关切地问:“公子,您怎么样,没受伤……”
“我没事。”沈儇简言道。
一路无声,沈儇神情严肃,福来很识趣的不再开口,等到了茶楼低下,沈儇忽然问:“你觉得,我出宫后,第一件会做的事是什么?”
福来垂目沉思,努力思考半天认真道:“不知道。”
沈儇轻笑一声:“进去吧。”
回到雅间,谢凌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托着腮,闭目小息。
沈儇走过去为他沏了一杯茶,推到谢凌面前:“太师。”
谢凌眼皮都不曾掀起,嗯了一声就要接过,忽然沈儇端着茶的手往后一撤,说:“太师刚睡醒,不宜喝浓茶,我再给你多泡两次。”
这次谢凌终于有了表情,眉眼下压,眼神带着深深的探究欲,看着对方挨的极近的眉眼,沈儇觉得熟悉又陌生。
这是起疑心了。
不过一瞬,在谢凌抬起头时已经换上宠溺,问:“你何时这般贴心了?”
沈儇一边倒茶一边说:“有吗,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谢凌没说话,起身把床帘挂上去,等再坐回去时,茶已经放到他面前了。
气氛一时安静的诡异,见对方不动,沈儇托着腮凑近他,小声说:“怎么不喝。”眼神缱绻,直勾勾的看着人。
二人对视几秒,沈儇笑问:“怕我下毒吗?”
谢凌不置可否,轻抿了一口,接着大半杯喝完了,接着便听沈儇小声嘟囔:“好了,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谢凌拉着他手把人拽过来,低头吻下去,又凶又重,沈儇秀眉轻蹙,有些不悦,但这样子落在谢凌眼中反而兴趣更浓,最后直到沈儇喘不过气才停下来。
沈儇手腕擦了一下水光潋滟的唇瓣,有心气他,“粗鲁。”
下场就是又被拉着温柔细密的亲了好久。
半晌,谢凌搂着怀里软成水的美人,喘息着问:“欢愉了?”
沈儇不说话,放弃争论。
谢凌掐着他的下巴,欲再来一回,沈儇立刻道:“欢愉。”
“粗鲁吗?”
沈儇闭上眼,放弃挣扎:“舒服。”
“这般舒服?”谢凌说:“那便再来一次。”
沈儇一脸惊疑:“不……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