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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春宵一刻,价值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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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秋,金灿的落叶被风吹下枝头。谢今恃自山洞和逼仄房间往返的路上偶而踩到枯枝败叶,发出清脆响声。

恰逢三年轮回,门派即将举办招生大会,时频愈发忙碌无暇顾及山洞的两人。

谢今恃和玉前往小房间的次数减少,给玉创造逃跑机会。她勤加时间修炼,魔界魔尊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二人到底取得联络,约好明日魔尊潜入门派接应玉。

谢今恃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她该做些什么。

告密,或是纵容。

晚间,洞门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时频今日也没功夫搭理她们。

谢今恃长舒一口气,如此一来,她便有了借口。

她失去选择的权力,失去纠结与烦恼,是只顺着风浪起伏的无辜的鱼。

门派的大部分人被调去山脚忙碌招生大会,魔尊来时阵仗十足,她破开山洞石板,整张巨石碎落。

“走吧。”她风尘仆仆,目光在黑漆漆的洞中搜寻人影。

玉站走出门外,用足尖踢开碎石,扫出一条出去的路来。

魔尊看着蹲在里面小小的一抹身影:“她是?”

玉未回答魔尊,她试探地问谢今恃:“走不走?”

谢今恃起身,步至洞口,扯住玉的衣袖:“你走了,那些人找谁要交代?”

玉回首,皱眉,眼神除了不解还有震惊:“谁给当初的我交代?”

她彻底死心,朝魔尊眼神示意,两人转眼消失不见。

谢今恃垂头看着碎石铺路满地,她尝试走出山洞,脚下像生了根,深深扎进地里。

她跨出脚,下一刻却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弓腰,身体紧绷。

积蓄已久的泪水落在地面,荡漾灰尘。

许久许久,她重新站起身,坦然,佯装坦然走出山洞,走进光芒。

她多久未曾见过这样强烈的光芒了?肉眼没法适应,手不自觉抬起盖在眉眼上方。

夕阳西下,她就站在原地,烈日灼伤皮肤,她一动不动。

月亮渐升,周遭渐起虫鸣。

一天一夜,恍若隔世。

时频从远方御剑而来,见到山洞的情形,速度变得极快。

“她人呢?”他跨下飞剑,厉声质问。

谢今恃左右摇头,缓缓抬眸看向时频,目光呆滞:“走了。”

“啊?”时频牵强地扯起嘴角。

确认山洞没有人影,他慌了神,揪起谢今恃的衣领:“现在、马上告诉我,你为什么死而复生?”

谢今恃持续方才的摇头。

时频气愤地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不要装傻充愣,我要听真相!”

谢今恃呼吸急促起来,脸变得红胀。

时频手一松,她双手摸着脖子,仰着头,拼命呼吸空气。血管与躯体猛烈扩张与收缩,整个人狼狈不堪。

“说不说?”时频横眉冷眼。

谢今恃虚弱地晃了晃脑袋。

时频手搭在腰侧的剑柄上,逼近她。

她步伐凌乱往后撤,被碎石绊倒坐在碎石堆里。

时频居高临下,目光如剑。他挑眉,想起有意思的事:

“你受罚的屋子就是你在元良峰的房子,对了,还有尉迟师妹。”

谢今恃的情绪有了波动:“不干师姐的事。”

时频得意:“我当然知晓。”

“你心心念念的师姐每日在外面听着你的惨叫声,可从来没有出手制止。”

谢今恃瞪大眼,躯体纹丝不动,头颅仍因呼吸微微起伏。

“你骗我。”她从喉咙挤出话语,偏过头,元良峰的轮廓若隐若现。

“明日你会知道事实的。”时频修复石板,将谢今恃重新关在里面。

次日,时频带来了绳索和布条,如往常无数次一样捆住她。

去到阴暗狭小的房间,时频扯下布条的同时,在她耳旁低语:“绳子我没系紧。”

时频出去,进来男子,他一边挥舞拳头,一边高声痛斥:“你个婊子,好几天没揍你我手都痒了。”

谢今恃挨了两拳,背在身后的手挣脱绳索,一记风刃打飞男人。

男人倒在地上,满脸诧异。

谢今恃没理会他,手搭在门栓上,咽喉滚动。

男人恼怒爬起身,抬手欲要朝谢今恃扇去。

谢今恃一鼓作气推开门,走到走廊,他落了空,被手上的劲道带着往前踉跄两步。

走廊的左侧不远处,尉迟汀靠墙站立。

谢今恃愣在原地:“师姐?”

尉迟汀怎么也没料到出来的会是她,转身逃走。

谢今恃如鲠在喉,手心向前伸出又收回。

她忽然想起,那日出逃的玉,站在走廊看见的是否是如今这副场景。

所以她才会劝自己走,才会说后悔之类的话。

男人跟出走廊,怒气冲冲补上巴掌,清脆的声响传遍走廊,尉迟汀像下了铁石心肠,仍未回头。

时频从走廊另一端徐步入场,仅一个眼神,嚣张的男子便没了气焰,夹着尾巴离开。

“如何?”时频双臂交叠胸前。

谢今恃目之所及处,尉迟汀拐过弯道不见踪迹。

她转身,面向时频:“为什么?”

时频探头,疑惑:“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为此付出性命。”

“你还不满意,就杀了我吧。

“你……”时频用奇异的神色上下打量她。

“如果我真的错了,我所付出的还不够弥补,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谢今恃暗淡的目光梢往上瞧,时频的瞳孔中倒影着她,面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极深的眼袋,惨白的嘴唇,毫无生气的人。

她忽然身体前倾,伸手拔出时频腰侧的配剑。

拔到一半,时频眼疾手快按回去,他往后撤,直视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竟觉背脊发凉。

“疯了吧。”他用绳索捆住谢今恃,将她扔回山洞。他的手攀附在石板上,即将合上洞口。

谢今恃坐在地上,轻轻说:“师兄。”

时频顿住,抬头:“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妹。”

“你还要听真相吗?”谢今恃的十指扣住地面。

时频收回手,蹲下身,与她持平:“你说。”

谢今恃倒下身,张开双臂,蹬直双腿。

阳光照在师兄背上,却只照在她的靴子。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魂魄去了天庭。神仙告诉我,我可以成神,只要再入凡尘,了却恩怨。”

她全盘托出,她早该想明白,身负万千罪恶的人不配成神。

话落,幽静的山洞什么也没发生,她还以为泄露天机会遭天谴,会死去。

时频皱眉:“你所言为真?”

谢今恃侧头,嘴角扯起苦笑,鲜红的巴掌印折叠,看起来奇怪又滑稽。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师兄就当我发疯好了。”

时频咂舌,起身拍拍手,合上洞门。

大概是招生大会太忙碌,一连几日,洞门未打开过。

等门开时,洞外独有的一颗树彻底成了枯树,枝头的落叶掉光,只剩光秃笔直的树干。

时频带着她去元良峰的小房间,谢今恃看不见,凭借无数次的记忆,在进入房间前驻足。

“别再来了。”

在场的三人心知肚明,她在对谁说。

时频打起掩护:“她不在。”

“是吗。”谢今恃轻笑,时频推她的后背,她顺从地进了房间。

回山洞,谢今恃遍体鳞伤,连着几日未去,那些人的怒火的好像积攒着,连同对玉的一并发泄在她的身躯。

她平躺在地,时频神色漠然关上石板。

蚀骨的疼痛,她早饱受惯了,可泪还是不争气地淌下眼睑,滑过伤口又是一阵刺痛。

隔着石板渐起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时频折返,赶忙擦拭泪水。

“阿恃,”相隔石板,声音传进山洞变得沉闷。

紧接着,石板有了动静,摇摇晃晃,由人自外打开。

“别进来。”谢今恃擦拭的手愈发急促。

“阿恃。”尉迟汀停在洞口,石板只推开一尺,露出她的半截身子。

谢今恃站起身,走进最深处,手遮挡眼睛,不往外看。

尉迟汀在洞外踌躇,过来了会还是走向谢今恃。

“对不起,”她先替谢今恃疗好伤,再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时频说只要你挺过一年,让大家你知道真心悔过,就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谢今恃从怀抱里挣脱,额头抵在墙,肩膀发抖,紧闭双目。

“师姐。”

“我好疼。”

仅仅几个字盖过她遭受的所有伤害,理智告诉她尉迟汀的所作所为是天经地义,可心中始终有抹挥之不去的酸胀。

尉迟汀从背后拥住谢今恃,哽咽着流泪。

“对不起。”

除此之外,她再无旁的可说。

她没有偌大的决心,站在门派与修行界对立面。

她却有卑微的私心,幻想能与谢今恃一生一世。

她有站在她身后温暖她的宽容,却没有站在她身前抵挡风霜的勇气。

尉迟汀再没去过走廊,她不要隔着门板,听着屋中的痛鸣无能为力。

她会在山洞替谢今恃疗伤,会和阿恃一起畅想一年后的生活。

“阿恃还想住在京城吗,若不想,我便把那处宅子买了,我们再去别处买一间,好不好?”

尉迟汀捧着谢今恃的手,揣在身前,自下而上探寻似地瞧她。

谢今扯起嘴角,曾经眼中的神采消失殆尽,她说:“京城挺好的,热闹,还有花。”

“阿恃喜欢什么花?”尉迟汀问,“以后我多种些。”

“我喜欢……”谢今恃垂下眼睫思考。

“我喜欢白玉兰。”她轻声说。

她不喜欢花,也不认识多少花,脑中翻来覆去,大抵只有这一种与她与师姐息息相关。

“好。”尉迟汀点头,指腹摩挲着谢今恃的手背,接着又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去,十指牢牢紧扣。

即使闭塞的山洞中看不清,谢今恃能感觉师姐此刻是笑着的。

武陵招生大会告一段落,时频不复之前忙碌,日日得空便提留谢今恃去小房间。

尉迟汀在他来之前离开山洞,在他走之后折回。她没有时刻关注时频动向的本事,偶尔会露馅。

时频或许知晓她的所作所为,但知道与否不重要,制止与否才重要。

他未出言遏制,反而因尉迟汀总是避开他,二人许久没会上面。

尉迟汀趁谢今恃去小房间的空当,去了元良峰后院储水的池子。谢今恃当初送她的白玉兰花围着流淌的池水环绕,在无人注意的岁月里,它孤独转了多少个圈?

她伸手捞起轻巧的花骨朵,它仿佛被一切遗忘,仍如初见时光洁,散发淡淡清香。

“阿恃,”尉迟汀稍加喜色地推开石板,恰如谢今恃献花给她时相同的神态。

谢今恃正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她慵懒睁开眼眸,尉迟汀已步至她跟前。

尉迟汀蹲下身,双手柄着花递到她眼下:“白玉兰花。”

白玉兰无暇的光芒打在尉迟汀的面上。

师姐的眼睛好像在发光,或许是白玉兰折射的光照进了她眼里。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谢今恃只瞄了花一眼,手便覆上师姐的脸,不知怎的吻上她的唇。

一开始只想给谢今恃看花的尉迟汀身体瘫软,手心卸力,花落在一旁,双臂拥住阿恃。

谢今恃格外主动,她牵着尉迟汀的往下探。

尉迟汀羞红脸,赶忙将洞门合上,幻化出干净舒适的毛毯铺在地板。

情潮翻涌,谢今恃扬起的修长的脖颈落下红印,她张着唇,微微喘气。

尉迟汀支起身体,将发丝拨去耳后,倾身接吻。

当她要献出自己时,谢今恃却止住动作,抿唇,在师姐的不解中穿上衣物。

“累了么?”尉迟汀的唇角残留浸液,她跨坐于毛毯上,手牵住垂下的衣袖。

“嗯。”谢今恃系好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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