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之间,宇智波带土唰地一下张开了眼睛,以往他还会在床上赖一会,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凭借着一股兴奋劲,完成了早起的壮举。
跳下床,蹬上鞋,打开门,踩着木质楼梯,两条小短腿登登登爬上三楼。他先是抓着三楼的门把手晃了两下,把手咔吱咔吱响,就是倔着不给他开门。接着又扒着门缝往里面看,勉强看到挂在门口的佩刀和一个猫脸面具。
“哇唔!”小带土看见面具的时候两眼发光,因为这个佐助平时从来不给他碰。而作为一个熊孩子,越是不让碰的东西,越是好奇,越是想拿着它作闹一番。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楼,看到在后厨准备早餐的篠子奶奶。
本来这家小店是不买早餐的。买早餐就意味着每天要提早起来做准备,天没亮就开始忙乎是日常。而有自己和丈夫的退休金,和儿子隔三差五送来的孝敬,篠子奶奶是不愿意起个大早的。而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小孩,虽然三楼仓库租出去了,但也是便宜租的,总的算来,支出增加,收入减少。考虑到明年带土就要上学了,手里能周转的资金当然是越多越好。
“奶奶。”带土伸出两只小手,笑得像个要糖吃的小孩,“钥匙借我用一下。”
篠子奶奶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接着她就露出了同款表情。
内心世界的小篠子留下了几颗回忆的泪水。啊!这就是青春~想当年,她就是这样和家里的兄弟姐妹搞好关系的。
“拿去吧,小心别被丢出门。”
小带土拿着钥匙鬼鬼祟祟地上了楼,开了门,伸手一捞,把猫咪面具扣在自己脸上,特别陶醉地做了几个猫咪的动作。然后探头探脑地看着卧室里面还在睡觉的人。
小带土稍加思索,然后猛地打开门,助跑、起跳,精准度扑在佐助身上。
“嗷呜!天降正义!”
佐助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满怀。
“O—BI—TO—!”佐助咬牙切齿地叫出他的名字。他把面具拿下来丢回原位,抓着被子的一边就开始团带土,直到把带土像卷煎饼一样包在被子里。接着在床上翻滚270度,背靠在煎饼卷上。现在小带土被夹在佐助和墙之间,身上裹着被子,毫无作妖的可能。
“放开我!”带土像毛毛虫一样挣扎了几下。
佐助一只手按在耳朵上,“闭嘴睡觉。”
“我不睡,我要出去玩,我要去夏日祭。”
“还早呢!哪有大早上去夏日祭的。”
接着无论带土说什么,佐助都不理他,等他挣扎累了,就裹在被子里面睡回笼觉。
篠子奶奶忙完了,上来叫孩子们起床吃饭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带土裹在被子里睡回笼觉,佐助抱着一个带土馅的大煎饼赖床。
要不要把他们叫起来呢?总之,先拍张照吧。
“把手张开,要系腰带了。好了,真好看,快去给佐助看看,记得要说谢谢哦。”篠子奶奶拍了拍小带土。
“哥!”带土穿着佐助送的浴衣,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那浴衣以浅蓝为底色,上面有白色的飞鸟图案,背后是一个刺绣的红白团扇。原来的浴衣没有后面的刺绣,是佐助额外加了一笔手工费请人刺上去的。
别问,问就是没忍住。宇智波就是对团扇家徽有着谜一样的执着,别管他是分家了还是叛村了,是间谍还是幕后大boss,衣服上一定要有点团扇元素。如果实在不能露出来,那就穿在里面,大不了印在内衣上,总不会有人闲着没事靠偷内衣来扒人马甲……吧?
佐助看了看带土的扮相,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个赞同大半来自于背后的刺绣。
“哥,你也穿。”带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佐助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说:“我以为还能穿去年的就没买,没想到那件已经不能穿了。”
这当然是骗人的,是佐助减少不必要开支的借口。浴衣这种东西,买了也就穿那么一两次,实在是没有必要。
本想和佐助一起穿浴衣、逛夏日祭的带土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奇,下一秒又雨过天晴,“没关系!我有零花钱,明年夏日祭我来给佐哥买新衣服。拉钩!”带土伸出白嫩的小指。
“好,拉钩,我等着小带土用他的零花钱给我买新衣服。”
天色稍暗,这时出门刚好可以在庆典上边逛边吃。篠子奶奶提前打烊,带着两个宇智波一起逛街,不过在半道就被一个老闺蜜叫住,去聊一些夕阳红的话题。老人家一聊起来就容易聊个没完,在带土的央求下,佐助带着他去逛那些小孩子喜欢的摊位。
佐助跟着带土东跑西逛。带土精力旺盛,好奇心又强,哪个摊位都想去瞧上一瞧,最终在一个满是玩偶的摊位停下来。
玩偶多到堆成了一座小山,后面还放着几排明显更加精致的大玩偶,旁边的老板在那吆喝:“十钱三次机会,只要苦无扔中对应的木牌,就可以来这边领取一个玩偶!”而那所谓木牌不过拳头大小,而想要获得大玩偶,必须要击中硬币大小的木牌才行。
带土看着一个大号的猫咪玩偶走不动道,佐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这个可不好搞,你想试试?”
带土用力地点了下头,大声回答:“要!”
小吊牌都藏在一些比较刁钻的位置,带土第一支苦无落空了。
“我记得以前族里也会举办类似的活动,就在冬至那天,在南贺神社那里。当时也有很多小吃,游戏,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火遁表演。平时那些不苟言笑的大人们在那天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叫上去表演,有才艺的就当众露一手,没才艺的也当众“落”一手。还记得有个长相很凶的老爷爷,被狐朋狗友推上台,结果一张口,调跑出去十万八千里。还有一个类似的游戏,要吹火遁推倒铁牌才能赢得奖品,那个可难了,我试了好多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哥……父亲帮我拿到了奖品,是一只绿色的小恐龙。”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对父子,扎着相似的冲天辫,有着相似的厌世脸。那个小孩看着和带土差不多的岁数,也拿了三支苦无。前两支扔得很随意,到了第三支,他动作变得十分娴熟。
再往地上一看,有一道可疑的黑影连接着两人的影子。破案了,是奈良家的人。
感受到有人窥伺,奈良鹿久寻着目光看到了那个盯着他们耍小花招的宇智波。
奈良鹿久:‘作弊被发现了,麻烦死了!’
第二支苦无被带土颠来颠去,酝酿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打中。
此后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都理所当然地没打中。
‘准头真烂……’
怎么都打不中的带土又急又气,嘴巴撅起老高,看向佐助的眼里隐隐有眼泪打转,“我再试一次,下次一定能打中。”
‘又菜又爱玩……’
“不行!20钱已经超过玩偶本身的价值了,况且以你的水平,再给你一百次机会都不一定能打中。”说着,佐助指了下奈良鹿丸,“看看人家,和你一般大,准头却比你好那么多。尤其是刚才那一下,和大人也不逞多让。”
正从老板那里接过奖品的奈良鹿丸僵硬了一下。
被佐哥激了一下,带土更不服气了,说什么也要再来一次。大概是被他闹烦了,佐助说:“最后一次,不行就算了。”
而这一次,带土感觉如有神助,手一抬,一扔,就命中了目标。
带土兴奋地大叫:“哇!哥,哥,哥,你看到了吗!我真是太厉害了!”
然后收获了佐助同情的目光。
‘好迟钝。’
如愿拿到奖品后,带土拉着佐助前往下一个地点。在与那对奈良父子擦肩而过之时,佐助向他们点头致谢。
奈良鹿久&奈良鹿丸:麻烦死了。
“看那里!捞金鱼!我们去玩吧!”带土拉着佐助跑向捞金鱼的摊位。在小带土转过头来跟佐助说话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一个站在捞金鱼的水池旁的小孩。
“哎呦!”x2
两人一起摔倒池子里,惊得金鱼四处逃窜。
佐助定睛一看,金发、碧眼、猫须、橙色小狐狸浴衣,这不是老师家的孩子吗。他把手伸向鸣人,拉着他站起来,道歉到:“带土把你撞倒了,我替他说声对不起。”
小鸣人认出他来,甜甜地应了一句:“谢谢佐助哥哥。”
’尼桑?不太适应啊……‘
小带土还栽在水池里一脸目瞪口呆。在别的小孩还在被问“xx和xx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的年纪里,宇智波带土就已经收到了宇智波佐助无情的回答。
“哥。”带土伸出两只手,看向佐助。
“自己起来。”佐助瞟了他一眼,双手抱胸。
带土震惊,带土委屈,带土两手撑着自己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鸣人。
“鸣人!别跑那么快。”后面紧接着走来两人,一个和鸣人一样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碧蓝色的眼睛,另一个有着火红的头发和眼睛,但仔细看,鸣人的五官与她更相似。
佐助:“老师,师母。”
穿着蓝色带金色条纹的波风水门和他打了个招呼。
穿着和鸣人红底相同花纹的玖辛奈蹲下来看着鸣人,“怎么弄的,身上全是水?”
“摔到池子里了。我没事,妈妈。”
看着儿子乖巧的样子,玖辛奈妈妈埋头狂吸:“啊!我儿子真可爱。”
鸣人咯咯地笑,“妈妈,好痒。”
带土气鼓鼓地站起来。
佐助把幸存的玩偶递给他,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哟,没事吧?”
带土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不等等,你捞玩偶,捞那个小鬼,就是不捞我?”
这时,一直被忽视的老板笑呵呵地开口了:“小鬼们,凉快吗?”
水门:“啊,真是对不起,我们会付偿金的。”
老板:“不不不,这可不敢当,赔偿就不用了,就带着鸣人小少爷多玩几把,我这钱不就回来了吗。”而且有四代目大人在这里,生意一定会好的。
“可以!我答应了!”带土叉着腰说,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人,“这家伙付钱!”
佐助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他说的一样。”
“然后。鸣人!一决胜负吧!”
玖辛奈看着带土的样子惊奇道:“哇,小带土也好可爱。不过,我们家鸣人是绝对不会输的!对不对鸣人?”
“是的!”鸣人回答。
水门也在一旁助威:“加油啊!鸣人!”
玖辛奈:“鸣人加油!你是最棒的!”
带土拉着佐助的衣角示意他蹲下来,接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他们一家怎么回事啊,搞得我突然就没有胜负欲了。”
佐助拍了一下带土的头顶,顺势晃了晃他的脑袋,“不许说老师一家的坏话。不过,他们就是这样的,连我也没有办法,更别提你了,我打赌,你一定赢不了那个孩子。”
“为什么,他捞金鱼很厉害吗?”
“他叫漩涡鸣人,在某些方面强得一塌糊涂,你待会就知道了。”
带土不服气,撸起袖子就干。刚开始完全不得要领,但在多次尝试之后,好不容易捞到两条小金鱼,一条红彤彤的,一条黑色带金色斑点。
而另一边的鸣人就笨拙多了,直到把最后的纸网弄破,还是没能捞上来一条金鱼。但还是干得热火朝天。两个家长和大小孩一样,在旁边摇旗呐喊,时不时来一句:“啊好可惜!”、“下一次一定可以!、“捞那条捞那条!”之类的话。
再看旁边面无表情的佐哥,带土感觉自己在这方面输了个底朝天。
“谢谢惠顾!”
“那么,这次是我的胜利吧……”带土用毫无起伏的机械语调说。
玖辛奈:“好像是这样呢。”
鸣人:“好像是这样的说。”
水门:“好可惜呀。”
玖辛奈:“没关系!下次鸣人一定会赢的!”
鸣人:“嗯!”
带土:‘突然心好累。’
这时鸣人凑了过来,问道:“你是宇智波带土?这两条金鱼你打算怎么办?”
“拿回家养着。”带土发现鸣人专注地看着小金鱼在塑料袋里游来游去,犹豫了一下,眼一闭,牙一咬,伸出拿袋子的手,说:“你这么喜欢,就拿走一条吧。”
“真的吗!那——”
‘不要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