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叫六破罗单代的组织,大言不惭的说要挑战我。”
“我把他杀了,用拳头。”
“当时我就在想,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我的弟弟,我最重要的风十郎竟然为了这种事而杀死了自己。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所以我就继续杀下去了。”
“每杀一个人我都在想,也许下一个我就会感受到生命的重量了。”
“但如你所见,我杀到现在了。”
“每条生命都如纸片般脆弱,他们无趣的让我可以从早杀到晚。”
Mikey看着面前的少年仓惶的脸,他好像看到了那天的自己。
我求你。
啊,原来拿着枪的人换成我的话,你也是会求我的。
我们是这样相似,我们对彼此都是那么重要。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别人而抛下我?
“我已经比你大12岁,比伊佐那大9岁了。”
我也不想长大,但我还是长大了。
我比你们两个都大了。
我在18岁之前就已经是个杀人犯,后面的日子便自然满是混沌。
“我最近在想。”
“也许最有重量的生命是我自己的。”
这是句谎言。
自己的生命根本毫无重量。
Mikey对此心知肚明。
最有重量的生命死在了十二年前,因为没有人教他负起责任,没有人让他多为被留下的人考虑,没有人按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你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你说是不是,Venti?”
你说是不是,佐野风十郎?
你为什么要自杀?
为什么不能坚强一些?
我都说了我来替你承担一切,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听我的话?
你总是不听话。
风十郎崩溃的摇着头,看着Mikey带着快意且干脆利落的的按下了扳机。
不要不要不要。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别杀死自己,Mikey。
他以为会看见头骨在眼前炸裂,鲜血糊满视线。
耳边传来的却是只有金属推进器的“咔嚓”声。
这是一把只装有三颗子弹的枪。
难怪在Mikey拿枪指着自己脑袋的时候,其他四个人一点都不惊讶,他们站在原地冷静的像看着一场早已知晓结局的闹剧。
风十郎踉跄了一下,他双腿发软,喉头干涩,心脏在耳边剧烈的咆哮。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Mikey漠然的脸,看他手中空仓的枪。
“过来,风十郎。”
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手,不容置疑的下达命令。
过来。
于是风十郎便朝着面对自己的半身走去。
Mikey将手里的空枪扔掉,他将自己的兄弟拥入怀中。
“现在你知道了12年前发生了什么,所以你要对我说什么,风十郎?”
他微垂着眼,手指埋入这头银色的发丝中,摩挲着小自己12岁的弟弟藏在头发里的疤痕。
发色,发型,耳坠,白子。
除了风十郎后颈处没有梵天的标识,他们现在一模一样了。
是从出生就注定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兄弟,是本就不应分开的同一个个体。
“...对不起。”
风十郎也抱紧了兄长的身体。
“对不起,Mikey。”他牙齿不住打颤,说出的话被哭腔弄得含糊不堪。
风十郎落着泪道歉,为另外一个自己的所作所为发自内心的感到抱歉,两个时间线的人在这一刻重合:“我不该...我不该杀死自己,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是我太软弱了。”
“对不起,万次郎。”
你总是那么强大,那么勇往直前,我都忽略了你的内心柔软,并且一直在承受痛苦。
这些痛苦,与后悔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一丝一毫都无法从内心剥离片刻,如跗骨之蛆般铸就了如今面目全非的佐野万次郎,如今的梵天首领。
“嗯,不原谅你。”Mikey在风十郎耳边轻轻的说着。
我永不原谅,我绝不原谅,但只要你还在这里,那么我内心一直燃烧着的愤怒之火便可以平息片刻,让你我都能得到些许喘息。
地牢里安静的过分,但那些阴冷和潮湿再也侵入不了他的骨头,因为Mikey知道,自己终于又完整了。
那天的雪原来一点都不大,不过是在春天来临前冬日最后的旋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