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哥谭，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都市——曾经。
现在的哥谭没有罪犯，或者说，所有的罪犯都被另一个罪犯杀死了。
蝙蝠洞，就算已经没有了罪犯，蝙蝠洞却一直没有停止运行，只因为这里关押着哥谭市最后的罪犯，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罪犯。
“布鲁斯。”迪克来到布鲁斯背后。
“迪克，你来了。”
布鲁斯转过身，双眼下一片乌青，可见他已经有多久没有休息了。
迪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嘱咐道：“你应该休息一下，布鲁斯。”
布鲁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过一会儿吧，我把这点研究完就去休息。”
“布鲁斯，别这么糟蹋你的身体，要是……”迪克的声音顿了顿，片刻后才说道，“要是小琪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小琪一直都在，她只是生病了。”
布鲁斯起身走到蝙蝠洞二层，迪克也一直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一个隔离舱，刚走来就听到从中传出的少女甜美声音。
“爸爸，你来看我了吗？”
迪克看到布鲁斯的身体颤了颤，知道这里面关押的是谁，迪克有些不忍的抿了抿嘴唇。
布鲁斯伸出手，颤抖的摁下开关，隔离舱的雾面玻璃关闭，变成普通的玻璃，隔离舱里面的样子展现在两人面前。
到处都是破烂的布偶，白色的棉花和破布铺了满地。隔离舱最里面，穿着破烂公主裙的少女坐在床上，头上戴着白色的王冠，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看着外面的迪克和布鲁斯。
“小琪……”看着如洋娃娃一样的少女，迪克想起了从前。曾经的少女并不爱笑，但每一次的笑容都会给人带来温暖和鼓励。
“大蓝鸟，你怎么一副我死了的样子，我不是就在这里吗？”林琪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疯狂，“哈哈哈哈是啊，在你们眼里，曾经的小夜莺已经死了啊，哈哈哈哈。”
林琪掩嘴狂笑，这般疯狂的模样居然和曾经的小丑完全相似。
林琪伸出手指着布鲁斯，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瞳喊道：“布鲁斯！蝙蝠侠！黑暗骑士！是你杀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布鲁斯双手紧握，指甲嵌入了肉里，从指缝中流出鲜血。
“布鲁斯，别听她的。”迪克挡在布鲁斯面前，急忙摁下开关。玻璃再次变回雾面玻璃，可依然阻止不了里面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小蝙蝠？”林琪的声音又变回了最开始的甜美，还带上些许哭腔和哀求，“本来变成这样的人应该是你啊，爸爸，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
那是一个月前的夜晚，那个时候，小丑依然跟蝙蝠侠作对，哥谭还是一片黑暗。
轰——
一片火光在哥谭警局蔓延，林琪将戈登放下，摁下耳机说道：“这里是鸢尾，我救下戈登警长了。”
鸢尾是林琪的代号。想到刚刚的情况，林琪心里是一阵后怕，要是她再来晚一步，戈登恐怕就被强酸腐蚀到渣渣都不剩了。
“鸢尾，有蝙蝠侠的消息吗？”
耳机内传来迪克的声音，林琪皱了皱眉说道：“蝙蝠侠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今天晚上的哥谭混乱得不行，父亲说他去找小丑就跟我们分开了，可是刚刚他的信号突然消失了。”达米安的声音插进来，林琪的眉越皱越深。
“罗宾、红罗宾、夜翼，还有红头罩，你们四个先继续任务，我去找蝙蝠侠。”挂断通讯，林琪双手撑地闭上眼睛，温柔的蓝色精神力以林琪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寻找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的能量波动。
“找到了。”找到布鲁斯，林琪没有轻松反而更加紧张了。在她的感应中，布鲁斯身边除了有小丑的能量波动之外，还有很多普通人的能量波动。
“情况有些不对。”林琪睁开眼睛，思考了片刻后，取下腰间的勾绳枪对准上方的屋檐，她必须尽快找到布鲁斯。
另一边，小丑还在跟布鲁斯开着自己可怕的黑色玩笑。
“亲爱的，快看这是什么，一个幸福的家庭正从剧场……”
“不要！！”
砰——砰——
小丑两枪将年轻夫妇杀死，而被注射麻醉，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布鲁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丑一点点的揭开他的伤口。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小丑给那小女孩注射了小丑病毒，只过去了短短几分钟，那孩子被转化成了小丑。
周围还有很多人，全是被小丑抓来的三口之家，他要从布鲁斯最脆弱的地方下手，将其一点一点的摧毁。
他做到了，布鲁斯爆发了，他挣脱绳索，一拳一拳砸在小丑身上，每一拳都下了死手。
林琪赶来时，只见布鲁斯一边大喊着“停下”，一边用尽全身力气锁住小丑的脖子。
“父亲！快住手！”林琪从高空落下跑向布鲁斯，同时释放精神力企图安抚布鲁斯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到“咔擦”一声，小丑的脖子断了，一缕绿色的青烟从小丑口中飘出。
林琪愣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气，她现在不能乱必须冷静下来。小丑死了不代表一切罪恶的结束，小丑一旦死亡他心脏内部最强的毒素就会释放并感染杀死他的人，让那个人成为下一个小丑。
依靠这个特性，小丑毒素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就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
布鲁斯现在肯定已经感染了小丑毒素，如果布鲁斯变成小丑，后果不堪设想。
“爸爸，已经没事了。”林琪一步一步走向布鲁斯，布鲁斯依然抱着小丑的尸首愣在原地。
林琪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伸出手轻轻握住布鲁斯的手笑着说道：“爸爸，我来了，已经没事了，放轻松点爸爸。”
“小琪？”布鲁斯呆愣的转头看向林琪，双臂缓缓放开，小丑的尸首随即落在地上。
“爸爸，你还记得你制作的‘皇冠’吗？”林琪忽然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她一脚踢开小丑的尸首，与布鲁斯进一步拉近距离。
“现在有用了。”林琪双手搂住布鲁斯的脖子，将他的头往下拉，与布鲁斯额头相抵。
蓝色的精神力覆盖布鲁斯全身，林琪闭上眼睛喃喃道：“母亲与我说过，记忆承载时间，没有记忆便没有时间。爸爸，就请让我吞噬你这段痛苦记忆的记忆，吞噬这段‘时间’吧。”
“爸爸，我爱你。请你一定要记住，林琪永远爱你。”
布鲁斯的时间开始倒流，小丑毒素也从布鲁斯口中飘出，和那些时间一同被林琪吞噬。
布鲁斯恢复清醒时林琪已经不见了。蝙蝠家族用了两天寻找林琪，而这两天里，除了少数亦正亦邪和有改过之心的罪犯，其他罪犯统统死了。
死因都一样：心悸猝死。
蝙蝠家族都知道这是谁做的，是林琪，林琪的能力可以吞噬记忆从而吞噬人的时间，也就是寿命。
布鲁斯等人最终收到了林琪的消息，并在阿卡姆疯人院找到了她。
此时的林琪几乎被小丑毒素吞噬了所有理智，最后一丝理智支撑着她来到阿卡姆疯人院，并通知了蝙蝠家族。
……
“这里真的好无聊啊。”
撕拉——
有一个新的布偶被林琪撕碎。
“嘻嘻嘻嘻，突然好想知道，人的皮肤如果被撕碎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林琪眼中逐渐被血色覆盖，她将手伸向头顶的皇冠，可手指刚碰到皇冠，一股电流贯穿全身。
“唔。”林琪瘫倒在地上，皇冠是布鲁斯专门为她准备的“Plan B”，用来抑制她能力。皇冠的安全措施只有布鲁斯可以解除，她擅自触碰就会被电击。
麻痹感减缓后，林琪伸手抓住只剩半截的小熊，撑起身子口中发出尖锐的笑声：“嘻嘻，真不愧是爸爸啊，皇冠设计的真好！”
撕拉——撕拉——
本来就已经被撕成两半小熊又一次被林琪撕碎。
“爸爸，我好无聊、好痛苦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来陪陪我呢，像以前一样跟我玩游戏啊。”
林琪扶着桌子站起来，抓起塑料杯子扔向隔离舱的舱门。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了，爸爸，爸爸？”林琪不断呼唤着布鲁斯，可就是得不到回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琪彻底崩溃了，发出尖锐的叫喊就像曾经发疯的小丑，“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爸爸！爸爸！！！爸爸你不能不要我，别忘了我是为了你才变成这副样子的！！爸爸！！！爸爸！！！！！”
忽然，隔离舱的门打开了，是布鲁斯因为林琪癫狂叫喊而心软了吗？
林琪看向舱门门口，门外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对方浑身散发着血气和阴冷之气，脸上带着尖刺面罩。从脸部的轮廓来看，那个人好像是布鲁斯，林琪也不确定，因为那个人身上的血冷之气和癫狂的笑容都跟曾经的小丑、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
“爸爸？”林琪蹦蹦跳跳的走到对方面前，双手抱住对方的手臂说道，“爸爸你终于来看我了啊。”
“呵呵，爸爸……”对方诡异的重复了林琪的话，阴沉沉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林琪的头，“是啊，我的小宝贝，我是你的爸爸。”
对方随手取下林琪头上的皇冠，林琪握住对方的手，对方的记忆涌入林琪脑中。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哈。”林琪又开始了发疯似的狂笑，对方也跟着笑了起来。
“爸爸，你才是我的爸爸。”林琪抱住对方，或者说抱住狂笑。
“小宝贝，你跟达米安是不一样的，我会好好疼爱你的。”狂笑抱起林琪，走到蝙蝠洞一层，只见蝙蝠洞到处弥漫着火光，迪克、杰森、芭芭拉、提姆、达米安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布鲁斯还剩下一口气，他撑着重伤的身体对狂笑和林琪伸出手，撕心裂肺的喊道：“小琪，不要走！你不能走，听爸爸的话快回来！”
“不不小蝙蝠，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爸爸了。”我已经有新爸爸了，小蝙蝠，我不需要你了。”林琪搂住狂笑的脖子，脸上的笑容，同样逐渐放肆。
“爸爸，我们去跟这个世界找点新乐子吧。”
“好，当然好。”
布鲁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狂笑和林琪离开，蝙蝠洞随之坍塌。
第二天，正义联盟地外基地的瞭望塔，狂笑又一次血洗了正义联盟，不过这次他还带着同样狂笑化的林琪。
可以吞噬寿命的林琪，配合有着布鲁斯头脑的狂笑，没人是对手。
黑进全球的广播频道，林琪甜美的声音传遍地球。
“全球的人们，你们好，我是狂笑鸢尾。非常抱歉的通知你们，你们的英雄，正义联盟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我杀了，现在你们没有了保护伞。”
“别担心，我只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玩捉迷藏。你们躲，我来抓。你们躲好了，我抓不着，你们就能活下来，但如果被我抓到的……”
“我就杀了你们哦。”
停止广播，林琪转头对狂笑说道：“爸爸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
“不错。”狂笑揉了揉林琪的头，对待林琪，这个最疯狂的人总是会流露出一丝温柔。因为林琪和小丑化的达米安不一样，是他真正的继承者。
“哈哈哈哈，真的太好玩了！！”
林琪走到瞭望塔的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蓝色星球，原本如大海般的蓝瞳，逐渐变为了更加明亮的青色。
“林琪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叫做伊薇（Ev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