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也不知道自己说的算不算谎话，她也没想到，从小没说过谎的她，说起谎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出了办公室门口，她就在想究竟是谁拍的照片，她对自己的同学都了解不多，何况这个学校里有那么多人。
她看了一眼因为担忧而涛涛不绝的花洁，心里竟不自觉在想，会是她吗？所有的同学里和她相处最多的就是花洁。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她就开始责怪自己，花洁为人爽快正直，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帮过她不少忙，怎么能怀疑她。
可是，她平时也没得罪过谁，又或许，她的罪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漫无目的的走向校门，刚刚出校门口，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她下意识以为是刘念，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
马路对面停了很多车，可没有一辆是熟悉的。
“唐恬。”
停在她身边的车子露出一颗脑袋，是辅导员。
“老师，有什么事吗？”唐恬问。
老师：“上车吧，既然你妈妈在青川，我也该去看望一下。”
从给母亲租住的小房子出来，辅导员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唐恬，好好照顾你母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学校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忙。”
唐恬笑答：“谢谢老师。”
辅导员：“老师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在专业方面很用心，可老师希望你能同时处理好和同学之间的关系。”
唐恬：“老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不是不社交，只是没有时间社交，我会处理好自己的问题。”
辅导员：“好，那我就放心了。”
看着辅导员远去的背影，唐恬深深叹了一口气，嘀咕道：“这下您该放心了吧，在看到真的是我妈妈的时候。”
唐恬怎么会看不出辅导员的真实目的，尽管他的到方法恬恬不喜欢，但老师确实关心她。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楼上，她本来是打算在母亲这里住下来，可是收到了刘念的微信，刘念回来了。
她必须赶回那个小公寓。
*
不是那么宽敞的客厅里，没有开一盏灯，外面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手里旋转着手机，因为没有开灯，所以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
唐恬开门进去时看灯是黑的，还觉得奇怪，不是说回来了吗，难道没有过来。
她打开灯，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
那个人听到有人进来，没有转身，而是那样静静坐着。
见到刘念，唐恬有些难言的兴奋，她忙不迭换了鞋，包都没有挂稳，就跑向刘念，从后面搂住她。
唐恬：“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刘念扯了扯嘴角。
“姐姐，”唐恬绕过沙发，主动坐到刘念腿上，这是她想做的，同时也是刘念需要的，她搂住刘念的脖子，把头埋进她颈间，撒娇：“姐姐，我好想你啊！”
“是吗？”刘念的话语里充满冰冷，可惜唐恬沉浸在兴奋之中，并未察觉。
“嗯，”唐恬在脖颈间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猫咪，她记得刘念最喜欢这样蹭她，每次她这样，刘念总会摸摸她的脑袋。
可是这一次，刘念却把她的脑袋抬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今天下课比较晚，之后又去办了点事......”唐恬没有谈起她母亲的事，说完之后，她看刘念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又分享起了这些天的经历。
可是刘念早已听不进去唐恬在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盯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说的话，哪句是真那句是假。
或许是她前世造孽太多，所以今生才会反反复复遇到习惯撒谎的人。
她竟然一直认为唐恬是所有人中稍微特别的那一个，可是她忘了，大家不都是为了钱吗。
爱钱没有错，可她们不该如此贪心。
她看到唐恬上了那个男人的车后，一直跟着她到了一个拥挤的巷子，之后便不知所踪，大概一个小时候，那个男人才出现，也是，就他这样，加上洗澡前戏穿衣，最多也不能再超越一小时了吧！
只是另她厌恶的是，唐恬为什么要在和她没有结束的期间......
这让她感到恶心，她故意在唐恬身上闻了一下，竟然一点别人的味道都没有，看来为了回来见她，洗得很干净。
刘念：“真是辛苦你了。”
唐恬嘴里吐出莫名其妙的话，让唐恬滔滔不绝的描述戛然而止，她疑惑的问：“姐姐，你说什么？”
刘念加重语气，一字一句说出来：“我说，辛苦你了。”
唐恬以为她说得是自己等待的这段时间，于是自然道：“我不辛苦，只要能等回来姐姐。”
刘念勾起一抹冷笑，玩味似的上下打量着唐恬，双指不断敲打着沙发，唐恬非常识趣，这种时候，她应该发挥作为金丝雀的自觉，所以她提议道：“姐姐，我先去洗澡？”
刘念没说一句话，也没给个表情，她就当是默认了，当她起身时被刘念一把拉回。
刘念讽刺道：“唐恬，你每天洗那么多次澡，不累吗？”
唐恬自然领悟不了刘念话里的含义，她刚想说，一天洗一次应该不算多，手腕就被人紧紧抓住，那个力道，让她意识到了刘念的不对劲。
刘念一把将唐恬拽进屋子。
“我看你还是别洗了。”门被重重关上，挂在墙上的装饰画，被那股力道震得抖了几下。
唐恬被重重推到在床上，“姐姐，你......”
闭嘴，刘念一把捂住她的嘴，那个眼神，是她毕生所见之可怕，刘念骑在她身上，拿了床头的数据线，捆住她的双手。
她没有挣扎，可是手腕上还是传来疼痛。
刘念轻蔑笑道：“怎么？没玩过这个。”
刘念的手从额头抚摸到她的下巴，然后紧捏住，她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差一点就被捏碎了。
看着那张挣狞的脸，唐恬不禁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刘念？而不是一个忽然闯入的恶徒。
内心的思念终究化为然惧和委曲，那不值一提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可身上的人，似乎毫无察也没有一丝怜悯之心，野兽一般扒开她的衣服，她不能挣扎，也不敢挣扎，当那些天文数字一样的钱转到她账户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归根结底，自己不过是金主发泄情绪的工具。
她闭着眼睛，准备接受这一切，可那个人却没有再进行下去，不久，听到门“砰”一声被关上。
车水马龙的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辆汽车在车流中穿行，时不时因拥堵的车道而按几下喇叭，不久它驶入了一家叫不夜城的洒吧的地下停车场。
“叫我出来，自己却迟到，这是什么道理。”女人一头蓝发，双腿交叠，坐在吧台前。
刘念没有理她，手机往台上一摔，桌面轻点两下，服务生便递过来一杯酒。
她拉开口罩，一饮而尽后，才开口：“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待在这里。”
“那可怎么办，谁让我有一个不爱管事的老板。”女人很为难的说道。
“别耍贫嘴了，烦着呢？”很快刘念手里的杯子又被填满。她撇了一眼调酒的人，问，“你又换新员工了。”
“那可不吗？上次那个调酒师结婚了，新招了一个，”她瞧刘念那副担忧的模样，解释道，“放心吧，受过培训，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刘念：“什么叫把我供出去，我又不是犯人。”
江楠：“好了，说正式，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刘念不拐弯末角，打开手机上唐恬的照片，说：“这个人，认识吗？你们学校的。”
江楠接过来，看了一眼就脱口而出：“唐恬，你找她做什么，怎么？看上她了。”
刘念：“之前请她拍了个MV，觉得还不错。”
江楠：“还不错，你对她的评价很高嘛！”
刘念抓着杯口，手肘靠在桌面上，晃了晃里面的液体，苦笑道：“高吗？”
“那你想知道她的哪些信息？”江楠问她。
刘念：“所有，所有你知道的。”
江楠：“我对她了解不多，我只是给她们上声乐课，她不是我们专业的，所以课程不多，但这个唐恬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这个专业美人胚子数不胜数，她不是漂亮的，却是最优秀。学校里的奖学金助学金她都有份。”
“就这些？”刘念咋舌，这些信息还没有她收集得全面。
江楠：“姐姐，您还想知道什么，家庭情况，情感状况，我对学生的私人生活可不感兴趣，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刘念理解，身为教师，不能随意透露学生信息。
“那你认识这辆车吗？从你们学校开出来的，可能是教职工。”这张照片是她在胡同口等时拍的，很清晰，屁股后面有一处剐蹭。
江楠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说：“车牌号我不记得，但是这个剐蹭......”
江楠陷入回忆，那天她们在办公室聊天时，听到有人提了一嘴，辅导员倒车的时候刮到了墙，还被嘲笑了一番。
江楠：“应该是辅导员的车。”
刘念：“他和唐恬关系怎么样？”
“关系？”江楠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反问刘念，“你问这个干吗？”
刘念心虚的耸耸肩：“就随便问问。”
江楠啧啧两声，玩笑道：“撒谎，我认识的刘念，不是对她很必要的事，是不会花时间去做的，这个唐恬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你对她这么好奇......”
是啊，江楠说得对，她为什么要花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为了她而奔波烦恼，有这时间都能写一首歌了。
东西坏了脏了，扔掉再买一个新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