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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好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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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此行带了女眷,路上行车慢一些,到达湘州已经是五日之后。

谢西楼早有准备,提前命人打点,在岳麓山下寻了几处别院。靠左的两进院僻静,便请三太太带着明月、漱玉并几个武婢住着;谢西楼与二爷虞明澈同住她们旁边;最大的两路三进院则塞满了乔装打扮的北府兵。

明澈很快察觉出不对劲。

这位宁国公世子是不是对他妹妹太关照了一些?同行这么多人,他那双眼睛恨不得长到明月身上似的。

这可不行。

他妹妹才十三岁!

虽说有的官宦人家小姐出阁早,可他们家舍不得,还想多留明月两年呢。

虞明澈蹙着眉头,气势汹汹找上门去。谢西楼似乎料到了对方会来寻他,还像模像样叫决明煮了湘州本地的八宝擂茶,请人坐下一道品茗。

不等虞明澈责问,谢西楼先开了口:“二哥是为五姑娘来的吧?”

虞明澈怔了一瞬,略带几分尴尬道:“虞家如今式微,且世子爷长我三岁,可万万当不起这一声二哥。”

谢西楼挑了挑眉梢。

这是替他妹妹嫌自己老呢。

他也不气,笑呵呵继续逗着正经人:“二哥莫担忧,日后自然当得起。”

虞明澈:“……”

见人沉默了,谢西楼这才搁下茶碗,满面严肃道:“虞二爷的心思我明白,但也请二爷……和周太太安心,谢西楼绝非那等浪荡子。”

“先前谢家在京中处境尴尬,陛下又亲自过问了我的婚事,才会叫诸位误解。但如今形势已变,骠骑将军之女成为准太子妃,陛下有了旁的打算,便会乐意促成宁国公府与东海王府站在一处。”

“我已请示过陛下,待这趟差事办好,便能请母亲上门提亲。”

虞明澈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砸到懵滞,缓了小半晌,才喃喃:“世子……竟,真要以五妹妹为妻……”

谢西楼抬起眸子,无声默认了。

明澈想了一会儿,正色道:“你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将来必定肩头担子不轻,要寻的世子妃也该是擅于驭下之人。可明月她却非那般性子的人。”

高门培养主母,自幼便得人情练达,女子八雅一刻不敢松懈。可他的妹妹,却只是被家人纵着长大、有几分聪慧的小姑娘罢了。

他不认为,明月能担得起国公府未来主母的名头。

谢西楼垂眸轻笑,再看虞明澈时,眼中却多了几分轻松促狭:“我倒觉着,五姑娘这样的性子,正适合做宁国公府的世子妃呢。”

这回,不等虞明澈再问,谢西楼便老狐狸一般开始投其所好,试图拉拢他:

“前些日子,我得了几幅龚宽的牛马飞鸟画,另有一副毛延寿的人物图,并蔡邕隶书两帖……只可惜我是武将,不像二哥,考中四大书院之首,这些字画到你手里,才不算辱没。”

虞明澈听得两眼放光,不禁咽了咽口水,忍着好一会儿才蚊子哼哼:“不、不可,这般名家大作,世子能借我瞧两眼……便好。”

谢西楼笑:“何须与我客气。后日入学,我便叫决明给你都送去。”

明澈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轻咳两声。

“我家妹妹其实简单的很,好吃,爱玩,贪睡。唯此三样,投其所好,便能哄得她开心。”

……

虞明月来得巧哇。

才跨进院门,就听到二哥哥将自己卖了个底朝天。

她举着才烤好的羊舌签和切角寒瓜,直奔明澈就要往他脸上扣。

好在,虞明澈早就习惯了妹妹的突袭发难,起身绕着石桌躲了大半圈,便往外头跑去,还不忘回头高声提醒谢西楼:

“世子,别忘了后日的书画!”

眼瞅着人跑远了,虞明月愤愤将吃食撂在石桌上,自个儿坐下来大快朵颐,还不忘咬牙切齿盘问:“世子爷这是许了什么重利,竟能哄得二哥哥倒戈。”

谢西楼轻咳一嗓子,毫不见外,也用起了羊舌签:“……不过是几幅闲置书画,拿去给他赏玩罢了。”

“是么?”明月哼笑一声,“我倒不知道,何时竟答应要嫁去宁国公府了,叫世子与二哥哥还攀扯起提亲的事宜来?”

谢西楼闻言不免扶额。

看来小丫头早就来了,将他们的话听去不少。

他索性问:“五姑娘是觉得,和宁国公府结亲,挑选我做郎婿,不是一个好主意?”

虞明月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怕谢西楼生恼,她又讪讪搬出准备好的腹稿:“世子也瞧得出来,明月没什么出息,更被爷娘惯得吃不了苦、受不得半分委屈,恐难堪世子妃大任。”

谢西楼挑了挑眉,哭笑不得问:“宁国公府人口简单,关系也好相处,绝没有五姑娘怕的那些桥段。我也不知姑娘在外头都听了些什么传言,但可以担保,姑娘往后的吃穿用度,绝不会比在太傅府差。”

似乎是觉得这些空话难以取得信任,谢西楼又认真介绍了家中关系。

宁国公夫妇皆是武将家族出身。

国公爷谢辞,天生武痴一枚,沉迷于练兵,舞剑,打儿子;

国公夫人乃是孟氏孤女,于兵法一道颇有见地,这些年除过修理国公爷时偶尔耍耍枪,其余时候都在整合编修兵书,乐此不疲。

今年年末,待他家大哥谢长简完婚,家里便又要添个武痴大嫂。

这三枚武痴,一枚文痴,凑到一块儿都长不出一个浑全的心眼子。

谢西楼可怜巴巴瞧着明月:“宁国公府最有心眼的就数我了,不然,这世子之位也不会硬落到我头上。但我这点心眼儿用在何处,五姑娘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虞明月才不吃他这一套。

拿眼神剜他,道:“世子爷当知晓,我爹是家中庶子,因不得老太太疼爱,虞家祖上那些富裕便与我们三房毫不相干的。可即便如此,爹娘对我和二哥哥出手从来大方,吃穿置物上头,总尽力做到最好。”

她说到这儿,便不再往下。

谢西楼却是聪明人,兀自笑了半晌,猜测问:“五姑娘是怕我不得爷娘待见,将来手头紧,还得你用嫁妆贴补?”

明月鼓着脸颊:“谁让你一直骑着那匹顺拐的马。”

堂堂宁国公世子,西北大营拼杀三载,他老子竟连匹好马也不给备着?

谢西楼笑得花枝乱颤,见明月瞪着他不吭气,连忙解释说,那马是从西域人手里夺来的神马,曾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也是因为顺拐,才能好几次化险为夷,死里逃生。

虞明月:“……”

这本小说的作者还挺不讲究的。

将事情全都说开以后,发觉竟是误会一场,谢西楼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瞧不中他这个人便好。

这会子,他也有心情开起玩笑来:“先前送给五姑娘的一匣子螃蟹,都是我亲自雕的。夏节上,我亲手缝制的香囊姑娘也是收了的。都说有情人才会接下这些脂粉囊、团扇之流,五姑娘可不能反悔了。”

虞明月揣着明白装糊涂,嘴硬道:“竟有这种说法,我不过是难得瞧见男子做绣活儿,好奇罢了……”

“是吗?”

谢西楼扬着眉梢,眼神落在明月悬于腰间的香囊玉佩上,不由弯了唇角。

明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瞧见那两只蹩脚的“水鸭子”。

她脑袋噌地热起来,像是冬日里烧了炭一般,耳根子到两颊都飞起了红。

啊啊啊——

可恶!带着好玩儿,忘记摘了,可叫姓谢的嘚瑟一把。

虞明月起身,瞪了谢西楼一眼,将桌上那两角寒瓜全都抱走,一个也不给留。

……

湘州的夜要更热一些。

明月在榻上翻来滚去,半点睡意都没有。

今日谢西楼摊开说清楚后,她忽然觉得,宁国公府竟算个不错的去处。

一来,府中为武将世家,公婆都好相处,以国公夫人的性子,连着晨昏定省都给免去了;

二来,与崔家姐姐做妯娌,又可免去猜来猜去的人情关系;

最重要的第三点,陛下要宁国公府与七殿下在一条线上。

她若嫁过去,自然还是与大姐姐同气连枝,不会生了龃龉。

在这个世界,总归难以逃过出阁嫁人这条路。

那谢西楼似乎还真是个不错的搭子。

虞明月想清楚个中关窍,便安安心心睡起了大觉,等到次日天明,被漱玉慌慌张张的声音唤醒。

“姑娘,姑娘,快醒醒。四太太母家——康氏那里来人了。”

虞明月等了这两日,终于等到四房的动静,登时坐起身来:“太太呢?来了多少人?可曾说来做什么的?”

“太太已经在前头了,二爷也陪在边上招呼着。康氏带来的人不多,是四太太那位寡居多年的姨母,连同两个本家侄儿,说是得知二爷考中岳麓书院特来恭贺,顺道,想要尽尽地主之谊,请二爷尝一尝湘州菜肴。”

明月一边更衣,一边冷笑:“这么快就憋不住了?去告诉太太,康氏带来的吃食一应先别碰,用饭的事儿也别急着应下。”

“姑娘放心,太太已寻个由头推辞了。只是,咱们派去灶膛盯梢的人说,康家两个婆子鬼鬼祟祟的,见大厨房没有机会,便去了茶水房与人攀扯。”

穿戴整齐,明月坐在妆镜前,要漱玉给梳个最简单的团髻。

这才道:“那就给她们钻个空子。我倒要瞧瞧,湘州康氏的人竟能蠢到在主人家的地盘投毒不成?”

没成想,竟是一语成谶了。

康家婆子往三太太和二爷的茶里都投了“草鬼”。

这是湘西一带独有的巫蛊之术,太祖建朝之初,饲养这些蛊虫的妇人,曾被当地百姓称为“草鬼婆”。这些年过去,却是不曾见了。

两个婆子被押送进殿的时候,康家姨母还在夸赞着虞家的茶叶好。

明月悠悠进了门,也不行礼,径直坐在圈椅上:“这位姨婆怕是误会了,虞家的茶叶普通得很,倒是姨婆带来的下人忠心耿耿,生怕您喝不习惯,偷偷往里头加了些料,许是这才叫您喝着香呢。”

康氏和两个侄儿一听,脸色当即变了。

那老虔婆顾不得旁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葫芦,从里头抖搂出几枚黑黢黢的药丸子,连忙分吃了。

明月掩着唇,一副吃惊不解的做作模样:“姨婆这又是加的什么好料,湘州地界的吃茶方式,倒果真与咱们建康不同呢。只可惜明月不懂行,方才还当是婆子们起了贼心下毒,竟将那几杯新茶都倒个干净,真真儿浪费了。”

康氏:“……”

草鬼解药价值千金!今日竟被个小丫头戏耍,整整废去三丸呐!

她一双昏黄老眼恶毒地盯着明月,道:“这便是虞家三太太的待客之道吗?”

三太太淡淡笑了一嗓子:“原来康家今日上门,是来好好做客的?”

两相对峙间,康氏已经打定主意,要弃了这两个笨手笨脚的婆子。她们一家老小都在康氏手里,世代作为药奴,因而,康氏并不怕会被供出来。

瞧见康氏一脸的有恃无恐,虞明月不免蹙了眉头。

外头,忽闻刀兵相撞入鞘之声;

一阵乱中有序的脚步中,北府兵便不动声色,将这间二进的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谢西楼甩袍入殿,一双眸中暗藏威势与审视,直直望向康老婆子,冷笑道:“我朝自开朝以来,便多次禁行巫蛊之术。我竟不知,当年害得杨淑妃产子丧命的‘草鬼’,如今竟还能在湘州现世。康家姨婆如此猖狂,想必背后靠山不小吧?”

“可惜了,陛下眼里最揉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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