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视力,让他将鲜血中淡淡的金色纹路也看得一清二楚,就像叶子上放大的脉络。
房间的中央有一张冰冷的铁椅,鲜血从椅背滑落,染红了四只椅腿,在地上汇聚成一处血色的小湖泊,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空针管和针头,银白光滑的手术刀和各种钳子,还有断成两截的铁质手铐。
“不,不......”
白兰·戴尔德嘴唇翕动,头颅微微摇摆,只无声念着一个字。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暗紫色的眸子缩成一点,以一种颤抖惊恐的频率快速收集房间内的信息,过于缜密的逻辑和过虫的观察让他快速推测出在短短几分钟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双眼睛捕捉到角落里被遗忘的一枚扳指的时候。
“咚!”
白兰·戴尔德急促的喘息,大脑几度眩晕,身体骤然脱离,双膝狠狠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紫色的眸子目眦尽裂,流出两行血泪。
他五指成爪死死扣住心脏,尖锐的五爪凹陷进胸膛,可也比不上他胸腔里的怒火和痛楚,苍白干裂的唇翕动:
“你们......都干了什么?”
“杀,我要杀了你们......”
“全部都杀——”
雌虫野兽般的嘶吼在漆黑空旷的走道里回响。
最深处传来玻璃碎裂和石块儿坍塌的声音,带动百米内的大地在震颤,翻出脆弱的脊骨,袅袅温泉飞溅出垂直的水流,几滴滴落在焦黑的生命巨树上,褶皱的树身宛如一张狰狞吼叫的面孔,流出两行血泪。
这一天,明辉帝国的皇宫血流成河,尸体无数,坍塌的宫殿数不胜数。
长达十个小时的厮杀,最后以血翼解放战线大胜而终,明辉虫帝和他的亲卫军团居然没有怎么抵抗,就撤出了皇宫,一时下落不明。
胜利过后的天空飘着灰色的雪,就连灿烂的太阳也一度转过了头,似乎不忍直视残忍的世界。
暗夜紫的眸子在废墟中缓缓闭上了双眼,素来强大无情的军雌也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声音颤抖:
“冷......”
“好冷,”
“雄主,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