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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深夜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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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纪这里的动作很快,不过两日,江迟喻要的东西便到手了。

“县史尚可给你带回去抄录,但水域舆图关系地方安全,江小姐若不可抄录描写窃取。”

江迟喻带着满满一大包蜜饯过来,却得了这么个冷淡的警告,陪着的立夏都觉得贺纪不近人情。

“表小姐,你们治水世家的人都这样?”

黄杨觉得她和贺纪这莫须有的表兄妹之称格外有意思,人前人后都爱叫她表小姐。

“来到一处,就非得对一处的水啊河啊了解得明明白白,便是那藏在深山的大坝你也非看不可?”

黄杨看着江迟喻轻轻浅浅地应了,还格外高兴地将蜜饯递了过来,实在是不解。

他一个皮糙肉厚的男子,为了查案子才来到这偏远之地,不得已才往深山里钻。

她一个天子脚下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为何要大老远来此地找罪受。

黄杨的话问到了点子上,不仅是贺纪,连立夏也好奇地看着小姐,她也不明白小姐为何如此执着。

三双眼睛看着她,江迟喻陡然成为视线中心,也被黄杨问得一愣。

她该怎么说呢?

说前世,说未来,还是,说她自己。

她眨了眨眼,眼神不自觉地转向窗外,左手乱乱地转着另一只手上冰种的玉镯。

“哦,父亲说是祖父有留下话,说是松林大坝十年得去看一次,我正好回来探亲,父亲就让我帮忙看一眼。”

“至于这些,”

江迟喻收回视线,朝着贺纪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自小便对各处的水域细分格外感兴趣,同林县又是祖籍之地,自然是格外好奇了!”

贺纪悠悠地看着她,面上不限,倒是一侧浓眉微微一挑。

眼神不敢对着人,手上的动作无章法,话语中总是强调。

呵,不说实话的小骗子。

贺纪看破不说破,这江家娘子身上秘密不少,管她真实目的是什么,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有暴露的时候。

“你在此处看吧,其余闲杂人等随我一并出来。”

立夏往江迟喻身后一站,坚定摆手。

“我要给小姐添墨,我不是闲杂人等!”

黄杨也从贺纪身边往她们那头凑过去,信誓旦旦地抱臂。

“我要看着立夏给表小姐添墨,我也不是闲杂人等!”

立夏黄杨地证词不成立,然贺纪只需轻轻一抬眸,微微一皱眉,他们便不敢造次了。

出去就出去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人丧眉搭眼地走出了房门。

江迟喻看着两人偷偷怒视贺纪的背影,嘀嘀咕咕便出去了,险些笑出声来。

“有你们两个活宝在,我只管看着你们唱戏,不晓得要抄录到猴年马月去!”

在贺纪的房里待了一个时辰,江迟喻放下笔,双手后仰,怪模怪样地伸了个懒腰。

“你这手字不错。”

突然出声的贺纪把她吓了一跳,举起的手即刻收了回来。

“贺大人是属猫的吗?悄悄跑过来吓人!”

江迟喻不满地回了一嘴,却还是顺着他的视线回到了桌上还未干的纸簿上。

字有形,形有意,江迟喻的字不算格外出挑,但自成一派,颇有特色。

依贺纪看来,比他那几个尸位素餐的同僚的“墨宝”可堪入目得多。

“这里画着的是什么?”

贺纪指着字旁的一处线条,瞧着好似没什么章法。

“这县史中记载了近三十年的洪灾,我按照舆图标了几个点后连接了起来。”

“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江迟喻摇摇头。

“不行,换言之,没有问题。”

这些洪灾的来源不一,决堤点也不同,但是彼此之间并无关联。

并且,江迟喻还注意到,这些曾经决堤的堤坝都有加固过的记录。

两年后的那场洪水并非同林记载中最大的一场,这些堤坝按照记录来看没有问题。

那么,那样一场洪水却将整个同林冲垮,导致生灵涂炭就太不合理了。

那场洪水从荆河来,第一个遇上的便是松林大坝,只要松林大坝挡住了,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江迟喻愈想愈不安,她一直以来的猜想自来同林之后一直在被反复验证——松林大坝在洪水来时一定出了问题。

或者,当下,此刻,就出了问题?

江迟喻想得心惊,实在坐不住了,当即准备进山去瞧。

“小姐,那山路崎岖——”

“崎岖也要去!”

“可是山中多猛兽——”

“去!”

没人知道江迟喻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紧张又固执,立夏不再多嘴,即刻转身去收拾东西。

现在进山,必定是要在山里过夜了,东西都要准备好。

贺纪给了一脸疑惑的黄杨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一起去。

那小道马车过不去,但是骑马过去应当没问题。

江迟喻当机立断,直接起码从城外一路疾驰而去,拿好立夏递过来的包袱,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江迟喻动作太快,黄杨差点没跟上。

“这江家小姐做事还真是风风火火的!”

黄杨跟着江迟喻往山里走去,那些在舆图上断断续续的线路,江迟喻却越走越清晰。

“表小姐,你这一出也太突然了,那大坝又没长腿,你明日去看又不会跑了!何必非得现在着急忙慌的?”

黄杨好容易追上,忍不住发问,江迟喻却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往前去。

五月之后,昼长夜短,但到底不是盛夏,天色还是渐渐暗了下来。

骑马不好点火把,所幸月色皎洁,轻易将石板路照亮。

两人两马沉默地在夜色中潜行,哒哒地马蹄声显得格外清脆。

初夏夜风凉,江迟喻只觉得身上的汗湿了发冷,耳边的蛙鸣格外刺耳。

“吁~”

“等等,先停下!”

“看前面!”

江迟喻不解地停了马,顺着黄杨手指的方向看去,无边的夜色中竟然亮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难道是附近的村民?”

黄杨第一反应是这个,莫不是附近的村民在夜间下葬,这才在深山中亮起一条火龙。

江迟喻直觉不对,眯着眼奋力往前看,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我记得同林县的舆图中,离松林大坝最近的村是松林村,我们半个时辰前就已经从松林村路过了。”

同林山多水多,村民若是要下葬修墓也以离村中最近的后山为主,又怎么会打晚上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呢?

“那我们再往前走走,看仔细些。”

二人皆闭上嘴,马儿的速度也放缓,在夜色的笼罩下悄悄往那火光处靠近。

越近,水声越是清晰,松林大坝的形状也显示出来,而不远处的人声也隐隐约约传过来。

“他们在堤坝上?”

黄杨沉着声音悄悄问,怎么会有人和他们一样,大半夜来这里。

再骑马过去容易被发现,二人轻手轻脚地下马,一点点往人声集中处挪过去。

靠的越近,能听到的声音越杂乱,似乎有着此起彼伏的敲击石墙的声音。

江迟喻有些喘息,不好再靠近,黄杨作为习武之人,示意她在原地等着,他往前瞧瞧。

黄杨回来得很快,神色有些着急。

“竟然有人在望风,快,他们好似发现我们了,快走!”

这里实在是处处都透露出古怪,江迟喻上马后不禁再往那边看,果然有两个火点在往他们这边快速移动。

“驾!快走!”

马儿受惊,在夜色中仰起前蹄,而后疾驰离开。

“什么人在那里!”

不敢再多做停留,江迟喻和黄杨直管抓住缰绳,拼命弯下身子,让自己不从马上掉下去。

火光早已消失不见,风声,水声,人声,通通被抛在脑后。

马儿也已经疲惫,渐渐慢下了脚步。

再次穿过那条小路,他们终于回到了官道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甩掉了后面的人,放松下来的黄杨才有空发出疑问。

“我方才凑近看,那堤坝上的都是健壮男子,手上有不少工具,似乎在敲打着石墙,难道他们专挑大晚上来修筑堤坝?”

“不是修筑堤坝。”

黄杨愣头愣脑地追问了一句。

江迟喻没有看他,只是忍不住抬眼望着头顶的月亮,亮堂,圆满,和两年后一样。

“是毁掉堤坝。”

黄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自觉地重复了一句。

“毁掉堤坝?”

星夜离开,马儿也疲惫不堪,二人的回程之路格外漫长,待到日头初升,他们才将将赶回江宅。

“小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才起床的立夏看到一身露水狼狈不已的江迟喻吓了一大跳,担忧得赶忙上前。

她才走到身边,江迟喻就两眼一闭,软软地倒在了她的身上。

立夏赶忙接住,却发现她身上格外滚烫。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快找大夫过来!”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那白胡子大夫把完脉后摇摇头,语气中有些责怪。

“大晚上就该好好睡觉,在院子里扑什么流萤,这夏夜里头的凉风是能开玩笑的?”

大夫说得一众人皆是汗颜,扑流萤是立夏扯的慌,江迟喻却是实打实地被凉风侵体了。

“这药你赶紧去煎了喂给她吃吧,吃了就退烧了。”

林伯贺秋梨赶忙接了过来送去厨房,立夏立冬在床边替江迟喻擦汗。

然而床上躺着的人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她正陷在一场虚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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